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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埃莉诺就不知道了。
与奥托的对话确实让埃莉诺找回不少存在的的实感。
出现在维也纳这座陌生的城市后,她一直有种空洞的感觉,在曾经的梦中,她不能通过环境的变化感知时间的流逝,因为她的梦境是破碎的。
同时,漫长的磨损消耗掉了埃莉诺绝大多数的理智,她不得不通过写笔记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
但很奇怪的是,虽然在一次次的死亡中,梦境不断循环,但笔记本和墨水并没有重置,以至于后来不得不用鲜血代替来书写。
幸亏梦境中的时间段可能是十七、十八世纪,她在一些空房子里找到了铅笔,不过埃莉诺经常存着,很少用来书写,只在记录场景时用来绘画。
‘果然,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自己都是爱好节俭(抠)的人。’她想。
回到熟悉的街道上,埃莉诺手里还拿着已经告罄的笔记本,回想奥托告诉她的话。对她而已,行走是习惯的思考方式。
埃莉诺在笔记本上用铅笔着重强调了“天命”和“崩坏”这两个词,她已经基本清楚,现在所处的地方,应该是类似带有魔幻色彩的小说或者游戏。
因此那个时间反而变得不是很重要,因为她的历史估计得重新学。
不过埃莉诺很喜欢读书,尤其是历史类读物,在噩梦教会里为了打磨时间或是保持理智,她只能硬着头皮看那些拉丁文经文,甚至通过启蒙类书籍基本学会了拉丁语。
埃莉诺热爱历史,毕竟对于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历史,她把自己深刻的记忆记录在笔记本上,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存在。
但这些是有尽头的,鲜血冲刷掉的不只是理性,连带着过去的很多记忆也一并消磨在混沌中。
理智逐渐消耗殆尽的日子,自己如同一个荒凉道路上的流浪汉,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希望与救赎。
从出现在这座城市,直至寻找到教堂的这段路,清明的大脑反而让埃莉诺感到惶恐不安,因为她开始质疑自己的“过去”是否真实存在,还是一个临死之人所购置的梦境。
因此,她找到笔记本中记录的曾经的歌谣,歌曲的曲调她还清楚的记得。
‘或许是真的刻进DNA里了吧。’埃莉诺无奈的想。
怀旧,或许真的是根植在人性中的情愫,但很多时候,怀旧会让人失去进步。
遇到奥托确实给埃莉诺带来了希望,她意识到,这并不是终点,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还是总是喜欢对别人说一些大道理啊……’穿过繁荣的商业街,埃莉诺感叹到。
‘不过这次,我确实把自己说服了。’
昔日的荣耀已经作古,埃及、希腊、罗马这样灿烂的文明,伟大的城邦也徒留废墟上的残垣断壁。
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自己现在还依然活着,明天的太阳将照常升起……
想到这里,埃莉诺不再奥托庄园附近兜圈子,她自己确实应该找点什么事做了。
埃莉诺继续盯着笔记本上的这两个词,这里的教会比起她映象里的,更近似于军事集团,而且,天命能把自己的标志映在王室标志旁,看来他们对国家的影响力已经相当强了。
在她简单记述的历史上,教会并没有多少真正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主要利用宗教信仰间接影响控制中世纪西欧各国的军队。
埃莉诺不由得更加警示被称为崩坏的灾难,能让非政府力量强势到这个程度。
她很庆幸自己可以出现在天命总部附近。她并不畏惧战斗,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加上没有武器,埃莉诺很难确定,自己能发挥出多少战斗力。
埃莉诺不能确定现在自己到底身处梦境还是现实自己死亡是否会再次醒来,因此必须避免无意义的死亡。
不过她还是蛮想干回自己的老本行的,她喜欢在战斗中浴血的感觉,但要清洗服装就是另一回事了。
埃莉诺相信自己的技艺还在,作为一名猎人,她很认同初始猎人的战斗喜好。服装更多意义上是为了防止身体沾上血液,隔绝污秽的气味,以避免自己也被感染。
不过虽然埃莉诺想投入战场,但现在自己作为一个连十岁都不到的女孩,这天命应该也是不会允许的吧。
当然,她也没有气馁,在小奥托描述的这样的大规模灾害下,对伤者的治疗应该是更重要的任务。
和奥托的短暂的相处让埃莉诺获得了被需要的意义,噩梦中的悲剧是一个循环,选择有很多,但最终结果只有一个。
但这次她不在什么都做不到,应该可以真正的改变“既定”的命途了。
“无论是泥泞、雨天还是晴天,
你都能看到我们坚定的步伐,
这是向着胜利的进军……”
唱着歌,埃莉诺将笔记本合上并装进口袋,向旧生活告别,凭借奥托的描述,前往寻找维也纳柯洛斯滕的天命总部。
虽然埃莉诺想到,直接去天命总部可能不太好,毕竟自己现在应该算是黑户,但是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希望天命不要为难我这样一个八九岁的小同志。”埃莉诺想。
‘还有,奥托·阿波卡利斯,愿你也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吧。’
……
在另一边的小奥托此时没时间想这么多,他正在和眼前这个,称自己为大发明家的女孩一起修复飞机,虽然对方帮不上什么忙,但小奥托还是挺喜欢这种感觉。
“对了,我的名字是奥托·阿波卡利斯,请问你是卡斯兰娜家族成员吗?”小奥托很早便在家中学习历史,自然对天命支柱三大家族有了解,他也差不多猜到了眼前女孩的身份。
“猜对了!我的名字是卡莲·卡斯兰娜,那么大发明家,你有什么梦想吗?”
卡莲问到,她蓝色的眼睛看着奥托,兴奋地等待着奥托的回答。
“我的梦想……现在还不确定。”奥托看向卡莲,又感受着衣服口袋里的小铃铛,问:“那你有什么梦想吗?”
“既然你的梦想还没想好,要不和我一起拯救世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