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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最原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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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月牙儿挂在云头上,遮住一半的身子,像是那害羞的姑娘一般。
  
  瞧着更美丽动人了。
  
  药铺的门也已早早的关上,两扇朝里关的大门闭合着,一根厚重的方木棍子放在两扇门的门拴处,卡的死死的。
  
  药铺的柜台上还摆放着五个小巧的虎头包,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在那虎头上,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那铺中间的桌子也早已收拾干净,不留任何一丝油渍,瞧着像是被人专门擦过。
  
  陆远躺在那木头做的的床上,上面垫了层薄薄的垫子软软的。比那床板好睡多了。
  
  屋内是昏暗的,伸手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虽然看不见,但并不影响陆远的抱怨。
  
  “汤是我做的,肉是你们吃的,桌是我擦的,碗他娘的还是我洗的,太卑微了。”
  
  “你说明儿个煮什么好呢?要不来道红烧肉?”
  
  “不成,不成,我这开药铺的成天想着吃的成何体统,我们要做那知行合一的人才是。”
  
  “八角茴香陈皮姜片。”陆远在深夜中掰着手指数着。
  
  数着数着,发现自己饿了。
  
  屋子的左边是一间屋子,右边也是一间屋子,唯一的不同是一间有人,一间没人。
  
  陆远左边那间屋子是药儿住的地方,点着灯,有些昏暗。
  
  小小的屋子里很简单的摆设,一张小木桌,三两张小矮凳。一副靠着床的床头柜,带着帐帘的床,便是这屋中的所有。
  
  很简陋,但因为是自己的所以不觉得。
  
  烛火挺好看的,药儿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烛火,你觉得你是被需要的吗?要是觉得动一动。”
  
  火光微微了动了动,像是有一阵风袭来。药儿吹的。
  
  “你也觉得你是被需要的吗?我也这么觉得,我们都是被需要的。”
  
  “不用特意做什么,只要存在就是被需要的,你说是吧?师傅。”
  
  “呼~”的一声,烛火灭了。
  
  有些黑,看不清老者的脸。
  
  “道长,火把来了,您看看俺家的牛还有的治吗?我们一家老小还靠着它耕地,就指着它过活了呢。”
  
  “道长您可一定要要把它治好啊。”
  
  这是北方的一户农户人家,说话那人二十来岁瞧着憨憨的一脸期待的看着道长。
  
  月光照着道长身上显得几分脱俗,显得几分委屈。
  
  “他娘的,道爷我又不是给那牲口看病的兽医。这不赚钱的活计那能干呢?”
  
  那是一个祥和的黄昏,道长扛着根长布番,右手不停掐算着,嘴里不停念叨着,眼睛微眯倒还挺像模像样的。
  
  像极了那招摇撞骗的混子。
  
  可混子也是有人找的,这不眼前一个庄家汉火急火燎的一把扯过道长的手说道:“道长,我那全家的指望快不行了,找了许多个郎中他们都不肯去,嫌太远了。”
  
  “道长,您本事大,帆布上写的字,虽然我一个也不认识,但俺爹小时候和我说过道士的本事可大了,您就跟我会村里看看吧。”
  
  道长看着拖着自己已经走了一条街的庄稼汉心想,你这倒是给我个拒绝的选择啊。
  
  看着那庄稼汉着急的神情,道士暗暗的想着,全家的指望,应该指的是全家的独苗,这我不得好好敲一笔。
  
  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知道道爷我没钱花了,这就送生意上门了。
  
  村子到了,走了二十多里路,也亏得道爷平日里招摇张骗被人追习惯了,不然四十来岁的身子骨可遭受不住。
  
  只是,道爷看着这全家的指望有些懵,这说好的独苗咋变成了一头牛呢?
  
  月光照在道爷的脸上,照的道爷有些凄苦。
  
  庄稼汉取过火把,走进前。火光驱走了黑暗,照的人亮了些。一个妇人领着个孩子,四五岁大,站在一旁一脸期待的看着道长。
  
  “道爷,这是我们剩下的所有家当了,还要您把俺的牛治好,这些全部给你。”
  
  庄稼汉闭着眼睛一把将布袋装着铜钱递了过去,瞅着百来文钱的样子。
  
  道长有些无奈的蹲下身子,细模细样的给牛犊子瞧起病来。
  
  临行前没带走一枚铜钱。
  
  月光照在道长身上,在地上拉着一条长长的影子。
  
  “瞧不起谁呢,几枚铜钱就想让道爷出手,没个几十两请的动道爷我?”
  
  “算你们运气好,这次算道爷免费帮你们一次。”
  
  道爷看了看那月牙儿,莫名的想起个小姑娘,遇见那年才七八岁大呢。
  
  “还没睡呢?”
  
  陆远尴尬的笑了笑,将那泛着白光的剑从自己脖间挪了挪。
  
  “掌柜的你这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吗?”
  
  雁将剑收回鞘,一脸疑惑的打量着陆远。
  
  “确实,有一件比天地还大的事儿等我我去做。”
  
  陆远郑重的点点头,也不管那人看不看得见。
  
  陆远领着那人来到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拿起了木棍,掏出了火折子。
  
  木柴被烧了起来,杀人放火已经完成了后半部分。来到井边,井口在月光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幽光。
  
  “哐当~”一声。
  
  木桶被扔了下去,捅搅拌着水,在深深的井中传来渗人的声响。
  
  耳边时不时传来“呜呜~”的怪响,那是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陆远将那带着脑浆白的物件,一瓣一瓣的撕扯着,扯的面目全非。脑浆白上还带着些僵尸绿。
  
  一把带着血腥味的刀出现在陆远手中,陆远一刀一刀切着,将那脑浆白与僵尸绿分开。
  
  将那一口泛着幽幽黑光的铁锅架在火上烤了烤,底部有些泛红,锅中冒气“滋滋”白烟。
  
  待锅中的水汽完全蒸发之后,陆远朝锅中倒入那用动物身子熬制的尸油,带着一丝冷笑添了舔干裂的嘴唇。
  
  “滋滋~”锅里传来热油与脑浆白碰撞的声音,冒起了更加浓烈的白烟。
  
  “砰砰砰~”锅铲搅拌着那脑浆白与铁锅传来碰撞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诱人的气味,跳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滋啦~”的一声,僵尸绿倒了下去,虽不似脑浆白那边般烈,可依旧在空气中传来一声爆裂。
  
  一个干瘪的东西,被剥去了衣裳露出了白白嫩嫩的肌肤,“乓~”的一声响,被拍着扁扁的,四分五裂。
  
  “草率了,放错步骤了。”
  
  陆远残忍的将僵尸绿和脑浆白从锅底挪开,将那四分五裂的物件置于那热锅的最深处,让其饱受煎熬。
  
  像是不满,又倒入那尸体熬着的尸油,白白的身躯被煎的有些泛黄。散发出更加诱人的气味。
  
  再次催动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陆远终于忍不住伸出那罪恶的手,手里捏着那个长长的筷子模样的物件,夹起了僵尸绿。
  
  尝了口。
  
  “好淡,忘记放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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