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沐白摘下那张招聘小广告，记录上面的信息。
　　正直善良的汐城区居民，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跑。
　　这样下去，调查无法展开。
　　必须先融入这个社区才行。
　　想到这里，沐白给刚才那个号码打了个电话，没想到竟然接通了，电话的那头传来吱吱呜呜的嘈杂声音。
　　“我要一份工作。”沐白直接了当道地说。
　　电话那头还是支支吾吾的那种沐白听不清的声音，而且好像不止一个人。
　　沐白有些不耐烦了，他又重复一遍，“我要一份工作。”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厉声的呵斥，紧接着，嘈杂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女人沙哑的音嗓。
　　“你会什么？”那个女人问道。她的声音好像是从漏风的声带里传来的。
　　“解剖。”沐白如实回答，又突然意识到小诊所好像不需要解剖这种技能。
　　他急忙改口道：“我还会一点驾驶和射击。”
　　但其实这两样他都不太熟练。
　　良久的沉默后。电话那头答应了沐白寻找工作的请求。
　　“你被录取了，来诊所找我们吧”
　　找你们吗？
　　沐白有些颓废的看向车顶，整整一天他都在赶路，而这家诊所越看越像个陷阱。
　　沐白还是会去的，但要等到白天，如果是陷阱就给那帮人一个surprise。
　　主意拿定，沐白按下靠椅，带上眼罩，准备进入梦乡。
　　人在失去光明之后，听觉会变得异常敏锐。
　　黑暗中，沐白隐约听到类似指甲敲打车窗的声音。
　　“哒、哒、哒……”
　　“哒、哒……”
　　“哒……”
　　沐白摘下眼罩，向身后望去。
　　一个身着高礼帽的细长男人，弓着背在后面车窗看着沐白，戴着口罩，瞳孔里散发着非人般的黄光。
　　“你会解剖？来吧，我带你去诊所。”这个奇怪的人闷声闷气的问道。
　　真是一点喘息的空间都没有啊。
　　沐白叹了口气，打开车门走到外面。
　　“跟我来，”细长男人向社区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医院那边几个月不工作，我们都快饿死了。”
　　路上沐白也没闲着，虽然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光源，但沐白能看清楚周围环境的阴影实体化脉络。
　　污染传播的脉络，就好像毛衣上的一条条细线，从尖端到根部慢慢变粗。
　　而每条细线的终点，就是污染最先发生的地方。
　　而这个污染起源地，沐白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是那家招聘广告里提到的诊所。
　　紧跟着高个男人战栗又轻松的古怪步伐，沐白很快就找到了那家诊所。
　　在这里，千万条传播污染的细线汇聚为一个死节。
　　“来对地方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沐白还没有感觉到任何危险，如果前方有危险，假视技能会告诉他。
　　高个男人走进诊所后，就隐于黑暗中不明不白的消失了。
　　沐白紧随其后走进诊所，没有看到任何人。
　　但他能感觉到，诊所里面，是彻底的黑暗以及蕴藏深深绝望的压抑。
　　不等沐白观察周围环境，头顶的白炽灯管亮了。
　　灯光照亮了沐白头顶的一圈地方，而灯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是一层薄薄的浓雾。
　　这成薄雾，沐白认得。
　　是一级负面情绪侵蚀，因为沐白可以抵抗这种不良影响，所以进入汐城的时候，完全没有认识到它们的存在。
　　那么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确定这层薄雾是如何产生的，以及如何消除污染的源头。
　　有了灯光照明，沐白可以观察四周。
　　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物品，在瓷砖中央摆放着一个冰柜一个冰柜，旁边是成套的解剖工具。
　　“解剖他，这是你的入职测试。”
　　这句话，仿佛是躲在周围阴影里千千万万怪物的声音。
　　“这样啊，好吧。”
　　沐白打开冰柜，仔细端详里面的尸体。
　　身体的其他部位都是正常的，唯独在腹部，长出第二张面孔，似笑非笑地盯着沐白。
　　“这该如何解剖？难道要我把整张面孔完全撕下来吗？”
　　沐白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