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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记本里总会有关于当天心情的描述:今天因为成绩下降被骂了不开心,明天因为吃到了喜欢的东西一蹦三尺高,后天又因认识的网友很慢回复我,如次这般哭笑不得的理由伤心好久。
人是恋旧的,无奈的是,像我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恋旧的同时又是憧憬新事物的。
好比即将要进行的搬家。
我会满意我得到的新房间,也会怀念那段“邋里邋遢”的旧时光。
倒不如说,是不同环境下的要求的不同,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足,始终无法两全。
我跳出了一个我以为的“束缚圈”,走向了另一个我以为自由的“舒适圈”,实则,这世间没有所谓的“自由圈”,也没有永远的快乐。
圈圈圆圆,滴滴点点,酸酸甜甜,构成了生活。
“高柔?高柔!”
是谁在喊我?我知道这是个梦,因为这个声音太不真实了。
哦,是妈妈。
“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要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吗?”
为什么要走?不,不要走!妈妈!妈妈!
看她远去的背影,我却抓不住她。
无力,害怕,自责,各种情绪挤在心田。
惊醒后,一身虚汗的我在庆幸劫后余生。
我空洞的看着旁边的空着的床,不安的胡思乱想起来......
昨天傍晚,爷爷奶奶和弟弟三个人去散步时,爸妈爆发了再一次争吵。
本对我来说是见怪不怪的,倒不是说他们经常吵架,而是说他们吵架的话题也就那么几个:奶奶暗戳戳的嘲讽妈妈,给妈妈穿小鞋;新家的装修问题;找小叔和爷爷借的钱买房子,而弟弟却说新家是他的。每次吵架的结束以一方不经意的台阶和我的传话结束。所以大多情况,不需要劝架。
只是这次,三个原因聚集爆发。
情绪激动的爸爸开始吼妈妈,分贝大到冲破屋顶,情绪激动到动手打人,先是巴掌。
清脆的声响把我拉回现实,意识到不对劲的我急忙跑出门外,就看到爸妈的双臂呈对抗姿势。
妈妈的脸上有个红手印,爸爸的头发凌乱,地上散落着不知道是谁的碎发。
眼看着爸爸的重拳要落到妈妈身上,我奔过去,跑到妈妈身前,老鹰护小鸡般的试图拦下爸爸。
其实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连带着我一起打。
至少在他生气的时候,谁也不要上前,奶奶家的木门就曾被他一拳打穿过,目的就是震慑“不听话”的我。
如果说,爸爸和妈妈离婚,要选一个,我会选择妈妈,我始终觉得:妈妈在婚姻中处于劣势。
感谢上帝,他这次没有对我伸出毒手,“连坐”暴打。
他吼着让我离开,我害怕,但也不想妈妈有什么闪失,他越是让我走,我越是不敢离开妈妈。
妈妈也在气头,不断说着刺激爸爸的话。说他没本事,让他打,打死算了。
爸爸更生气了,激烈地警告我走开,再不走开一起打。
我没有屈服,他的忍耐似乎到了极限。
爸爸直接上前,妈妈想拦着,慌乱中,妈妈又挨了一巴掌。
我终于控制不住的放声大哭,边哭边求爸爸不要打妈妈。
我的哭声没有用。
爸爸恶狠狠地看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壁半推半搡着把我往厕所推。
妈妈试图拦着,奈何力气不够,还跌了一个踉跄。
我也被推到在厕所的瓷砖上,紧接着是门反锁的声音。
我的害怕至极,我希望有谁来救我,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事实不是。
爸爸原本的怒火又因为妈妈刺激的话语再次点燃。
他把家门反锁,钥匙插在门上,为的是不让爷爷、奶奶和弟弟回来时看到。
......
妈妈的哭声,我的嚎叫,爸爸的骂骂咧咧,爷爷奶奶着急的拍门声。
......
混沌,我的世界只剩下混沌,数不尽的苦楚,化作撕心裂肺的哭嚎。
......
我被爷爷奶奶“解放”出来已经很晚了。
我得知妈妈进了医院,现在没有大碍,但需要住院的消息时,我干涸的泪痕上再次增添了新的洪水。
我被奶奶安慰了一晚,还是哭咧咧地进入了梦乡。
我在日记本上写道:生活是苦的。
明天,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