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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的人是寝室外的年轻教官。
他不耐烦地砸着各个寝室的门，让他们统统出去参加第一天的训练。
第一个走出去的是周华海，彭凯留在最后，带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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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在左，女生在右，刚才怎么站的现在就给我怎么站，别搞乱！”
李羲和踩着碎步在林仲舒右手边刹住了车。
“你嘱咐我站在后面是知道寝室里的人少？”
“那是自然。”
“没想到你还想得到我，原来你是个好人呐。”
看着李羲和那浅浅的一笑，林仲舒的心里一颤，连忙转过头去，目视前方。教官们正在忙着给所有的学生分发军训时要穿的迷彩。
“咱们班的那个教官看起来还蛮帅的唉。”
李羲和的轻语从耳边传来，林仲舒眯着眼睛，定睛一看。是那个在宿舍门口怒瞪周华海的年轻教官。他的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但遮掩不了他五官的端庄。他的气质坚毅，眼神凌厉，一呼一吸之间都在向旁人展现着作为军人的荣光。
“是吗？也就那样吧。”
林仲舒又微倾着身子和李羲和闲聊了两句，等他回过头，看见那个教官正在盯着自己。感觉有点尴尬，林仲舒便站直了身子，不再言语。
等教官拿着迷彩服来到两个人身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
“林仲舒。”
“李羲和。”
教官微微颔首，把两个人的迷彩服塞到林仲舒的手里，便回头大步流星地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我感觉咱们这位教官脾气有些不好呀。”
“我也是。”
来军训中心的第三件事，就是站在操场上参加开幕仪式。各种活动地开幕闭幕式，大抵是每个中学生内心中难以磨灭的噩梦吧。
一个连一个的小豆子站在广阔的操场上，枯燥乏味地等着各种代表和各种领导念完手里的稿件。不过这次校领导们还算有心，让各个班的教官组织学生们坐在地上听讲。
“直接坐在地上么？”
“不凉么？”
“可以把迷彩服垫在底下吧。”
人群中爆发一顿骚乱之后，操场上的小豆子们接二连三的都坐在了地上。林仲舒和李羲和刚刚坐在了地上，那个年轻的教官便走到了队伍中间的位置，铿锵有力地喊了一连串的名字：
“男生里周华海、陈宇...彭凯...林仲舒。女生里酒月华、沈青......李羲和。你们十三个人，给我起立，站着听。”
林仲舒和李羲和对视了一眼，有点蒙圈。
“听见没有？别逼我上脚。”
听了这句话，大家倒是多少都有些胆怯。但是最先站起来的却是个反动分子。
只见彭凯刷的一下站起身来，目不斜视地盯着教官的眼睛，扯了扯嘴角又一脸不屑地说道：“哦？有本事你动个脚试试。”
林仲舒清晰地听到教官发出了呵呵的笑声。
下一秒，他好像化成了一道残影，飞奔到彭凯身边，右脚一出，一个扫堂腿把彭凯撂倒在了地上，不过还伸手护住了彭凯的头。
“我靠。”
彭凯左脚蹬了下地面，翻身而起。结果还没等彭凯起来，教官便反手一个肘击给他拍了回去。
“我靠。”
等彭凯在地上沉寂了两三秒，教官用一只手像提小鸡一样，把彭凯拽了起来：“说，服不服？”
“服，服了。”
教官轻轻一笑，说道：“看你想蹬地起来的架势，以前还是练过什么功夫的吧。”
彭凯点了点头。
“行，那你也别站着了。给我做俯卧撑，做够五十个，就可以回去坐着了去了。”
彭凯头一歪，眼一瞪，从上到下用眼神扫了扫眼前的教官。
“怎么，你做不做？”
“做，做。”
彭凯说完就趴回地上做俯卧撑去了。教官拍了拍彭凯的后脑勺，站直身子，看了队伍一圈，说道：“剩下那十二个，还有谁不服？”
没人回话。
“那还不快起来！”
于是，林仲舒跟李羲和便这样站着，直到上午开幕仪式的结束。
每个班各自整队，那个年轻的教官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说他姓房，这辈子最看不惯的两种人就是该干什么不干什么的，和本身自己废物还特别好面的。
“行了，都回宿舍把迷彩服换上吧，然后出来集合去食堂吃饭。但是刚才那13个人，给我留这，解散吧。”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18班的十几个学生，和房教官。
“知道为什么让你们站着么？因为你们在不该说话的时候说话了。别人给你们安排了活动，闭着嘴保持安静，那是给人家基本的尊重，懂么？别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听见没有。尤其是你，彭凯。”
操场上寂静一片，13个学生都低着头，没有回话。
“行了，赶紧换衣服吃饭去吧。记得你跟谁一个宿舍，就得跟谁一桌啊，按规矩办事，听见没有？”
还是没人回话。
“我问你们听见没有？”“听见了！”
回话的是彭凯。
房教官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行了，解散！”
往宿舍走的路上，周华海这张嘴就又开始叨叨个不停：“哎呦我真服了，怎么就咱们这个教官这么讨厌，这才第一天，就开始体罚起学生来了？你看看别的班，哪没几个说话的学生了还？但是有哪个教官像他这样，真是多管闲事......”
彭凯一见周海华开口，就迈开步子，加速走远了。本来觉得没什么的林仲舒，被周华海说得也有点心烦，皱了皱眉，也快走了两步跟上了彭凯。
在后面的陈宇身子似乎有点弱，本来也想离周华海这张炮仗嘴远点，但却没能跟上彭凯和林仲舒得步子。干脆就放慢速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点也不可气地说道：
“兄弟，你要也是真不服气，就TM学学彭凯，事后跟我们在这BB有什么用？”
周海华直接被怼的说不出话，愣在原地。身边剩下的三五个男生，也都纷纷从他身边绕开，朝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