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七

　　接下来是试仓设定。
　　沈楠把杨昊叫来，“预计三台试仓，一台人体封闭式，一台空间开放式，最后一台做两者结合。”
　　杨昊拒绝，“起初我们只预留一台试仓的时间，而且一个月后是限定期限，如果在加两台试仓，时间上来不及的。”
　　这个沈楠明白，杜晓平已经跟她说了，她把方案交给杨昊，“把东区的工人调过来，负责安顿好他们吃住，适当让重点组加班，给予一定的奖励。”
　　“那东区怎么办……”
　　“让现有的工人以提成的方式加大产量，但把关好所有重要环节，以质的产品出去，注意一下核验部门。”
　　杨昊明白了。
　　“先把一部分重要零件交给仓机师傅，让他先研究，还有这两天先派人到荷驻去取一份资料。”
　　她思考了一下，“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
　　她吩咐杨昊，“明天我会找仓机师傅，让他事先做几份方案，到时候现场讨论。”
　　“好的，我记下。”
　　沈楠再想想还有什么漏掉的。
　　“对了。”她说：“给我准备几份关于旅游体验、学生授课、还有音乐体感和心理咨询方面的资料给我，越快越好！”
　　“好的，我安排下去。”
　　“辛苦了！”
　　杨昊总算从这个压抑的办公室里出来。
　　“女人认真起来真要命！”他跟沈总连气儿都不敢大声出。
　　“沈楠虐待你了？”杜晓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他悄悄问杨昊：“她让你做什么？”
　　杨昊被他吓一跳，“沈总让我们出三台试仓，把东区的工人调过来。”接着他把方案给杜晓平看。
　　“这么复杂的程序。”杜晓平说。
　　他看了沈楠的方案，“复是复杂了点，但是也只能这么做。”
　　杨昊问他：“你不反对沈总的方案了？”
　　杜晓平看他，“我都觉得可行的方案，为什么要反对？”
　　他实际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他是没资格反对。
　　“其实我也觉得可行，沈总的做法是保守起见，给荷驻选择的余地，同时也在帮我们公司争取。”
　　杨昊忽然觉得沈楠不压抑了。
　　他对杜晓平说：“没想到沈总认真起来这么厉害，平时不见得她这般雷厉风行的，今天倒是让我见识到了。”
　　他脸上溢满了对职场女精英的崇拜。
　　看他这样子，杜晓平问：“你居然不怕她？”如此冷血的一个人。
　　“还是有点怕的。”杨昊说：“就是挺让人压抑……”
　　他不知道这样说好不，感觉像是说人坏话。
　　杜晓平笑了，“这就对了，这个女人……”他貌似要在这种场合透露沈楠。
　　“你不懂！”只有他懂。
　　他让杨昊把头探过来，他对他说：“帮我悄悄盯住沈总，我不会亏待你的。”
　　杜晓平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你明白的。”
　　杨昊：？
　　杜总让他盯住沈总？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盯住她？
　　怪不好意思的……
　　杨昊同意了。
　　杜晓平欢快的走开，这是他建立的内部关系。
　　下午开了场会沈楠就去了荷驻。
　　这是两家公司合作以来，她第一次到荷驻。
　　一整栋大楼的气派，浓郁现代化商务气息，她站在登记大厅。
　　应是临时过来，没有提前预约，她给楚桐桐打电话，“我在你们公司楼下。”
　　挂完电话，楚桐桐飞快从楼上下来，“啊～楠楠。”她像是好久没见沈楠一样，把她抱起来。
　　沈楠说正事，“我来你们公司拿一份资料。”
　　“是不是VR系统参数？”楚桐桐问她。
　　沈楠点头。
　　她拉她上楼，边说：“上午整理好了，准备下午给你送过去的。”
　　一路电梯上行，停到38楼，“我先带你去休息室，等一奎忙完了我让他过去找你。”
　　楚桐桐领着沈楠经过大大小小的会议室。
　　“今天公司来了一位投资商，一奎正在和他谈合作。”楚桐桐边走边说。
　　沈楠此刻到挺关注周围的一切，她没怎么注意楚桐桐说话。
　　“是一位超有魅力的男人，就是那种浑身上下散发着……女人需要的荷尔蒙。”
　　她看着宽敞的长廊，“你们公司闲置的区域真多。”
　　沈楠一路观察过来，就没发现有什么人。
　　楚桐桐把注意力放在“魅力男人”的事上，她更没听沈楠说什么。
　　前面就是一奎的会议大厅。
　　楚桐桐悄咪咪跟沈楠说：“注意看一下帅哥。”
　　她提醒沈楠。
　　此时会议厅内气氛和谐，大家都对VR市场挺认可，余一奎说：“怎么从根本去解决，人体感官，心理寻求方式，某些时候它非常狭小，或者暂时不存在，但它一定是存在，怎么从隐秘的角落把它引出来，这是最为珍贵的参考。”
　　温旻新有些赞同这种说法，但他有个顾虑，他问余一奎：“火苗引出来会不会不好？它已经习惯之前的生存方式，忽然这个时候将它唤醒，会不会对它产生一种伤害？反而还害了它？”
　　针对这个事情，余一奎深入研究过，他讲述自己的见解：“其实可以想象它是永远埋藏在暗处的怪物，这样比喻稍微恰当，怎么说，人的情绪是无影无踪的，就像藏起来的怪物，它永远藏在暗处，没有的人不会有，最多在他受挫的时候有些小煽动，而根本性是不会影响到他，但这类人的心理就不一样，那个藏起来的怪物，可以换两个字理解，敏感，这是永远存在的。”
　　“其实被操控不是他的原因，是某种解释不清楚的因素组成。”
　　温旻新了解。他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们其实有个共同的问题，那就是是否被根治？
　　但因为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确切的答案，他们暂不涉及到此处。
　　“接下来说说VR技术……”
　　余一奎正式介绍公司项目，眼看温旻新的目光盯着会议厅外……
　　此时楚桐桐正领着沈楠路过。
　　“温先生？”余一奎冒犯。
　　温旻新回过神来，“很抱歉！”他为刚才失礼道歉，转而他问余一奎，“后面那位小姐是贵公司的？”
　　余一奎颜展一笑，“我说什么能让温先生失神的。”他开玩笑。
　　“是我公司的一位合作伙伴，说来也是有缘，正是我们此次讨论的VR机仓的供应商。”他想：“应该是来公司取资料。”
　　温旻新点点头，“是这样！”
　　余一奎一笑：“难得见到温先生这样！”
　　调侃的话。
　　“有过一面之缘。”温旻新没多说。
　　余一奎微笑，“那我们继续谈项目？”
　　从会议大厅经过，楚桐桐专门拉了沈楠看里面的奇观景象，和两位美男的绝世容颜……
　　楚桐桐问她：“帅不帅？”她痴迷的眼神，“哦～这浓浓的荷尔蒙……”
　　沈楠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休息间坐下。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楚桐桐说。
　　沈楠问她：“什么疑问？”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凝重的说：“楠楠，你告诉我，你其实是不喜欢男的？”她犹豫了很久，“是吗？”
　　她追溯她对男人所有的表现，不像一个正常女人面对男人那种热情。包括她之前对杜晓平也是一样，十足的冰冷。
　　沈楠看着她，“你怀疑我性取向不正常吗？”
　　“Idon’t，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的”她解释：“我就是有一点点疑惑，一点点。”
　　沈楠不想解释。
　　其实她有疑惑的问题，她问楚桐桐，“刚才会议室里那个人就是你说的投资人？”
　　“是啊！”她问沈楠：“怎么了？”
　　“问问！”
　　沈楠轻描淡写，楚桐桐就喜欢刨根问底，“好端端你问人家做什么？你又不喜欢帅哥。”
　　激将法，套出她疑惑的问题。
　　“就是……”
　　“就是什么？”
　　楚桐桐问她。
　　休息间的门打开了，余一奎走进来，笑迎：“沈小姐，久等了。”
　　后面跟进来的还有温旻新，“打扰了各位。”
　　余一奎赶紧介绍：“这是M公司的温先生，现在是我们荷驻公司的合作伙伴。”
　　楚桐桐连忙出来做介绍。
　　“你好温先生，我叫楚桐桐，主要负责我们公司前台的事务。”
　　温旻新与她握手，“以后请多多指教，楚小姐。”
　　楚桐桐介绍沈楠：“这位是我们荷驻公司的合作伙伴，兼我最好的闺蜜，她叫沈楠。”
　　沈楠挺平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温旻新问沈楠：“沈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
　　“嗯？”沈楠表现很随和，“您见过我还是我见过您？”
　　温旻新贼一般笑，“应该是我见过您，但也有可能是我认错了人，您特别像我的一个朋友，您不会生气吧？”
　　沈楠有点微火的小苗，“那可能是您的眼神不大好，眼神不好的人我为什么跟他生气？”
　　见这两人话里来带枪，话里去带棒，余一奎打住：“大家别来无恙，江湖何必曾相识，现在不就认识了吗？”
　　温旻新莞尔一笑：“一时高兴过了头，望沈小姐原谅呐！”
　　高兴过了头？
　　余一奎忍不住滑稽一笑。
　　沈楠不屑和这种人打交道，“没有过错何来原谅？温先生言重了。”
　　她都要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余总，我还有事要先走了，VR参数拿来了吗？”
　　余一奎递给她，“一起吃完晚饭再回去吧？”
　　“是啊楠楠，吃完晚饭我们一起回去好吗？”
　　楚桐桐拉着沈楠的手。
　　“不了，改天吧！改天我请大家。”沈楠拒绝。
　　她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见沈楠执意要走，余一奎不好多留，“行吧！那改天有时间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