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神明之下:血与刀与泪

　　12神明之下：血与刀与泪
　　神说，你罪大恶极
　　神说，你血染青天
　　神说，你屠尽诸生
　　我见，你泪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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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riel～”
　　Frisk下了楼，沿着走廊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前方那越来越近的爆破声以及迎面吹来的寒风完全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在叫Toriel的名字时语气懒散又欢快，仿佛那个刚刚将Toriel气的七窍生烟的人并不是她。
　　走廊里的直道并不是很长，不一会Frisk便拐入了第一个拐角。在确定Frisk走远了后，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它的步子很轻，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
　　走廊的尽头，有火光在闪动。听到了身后的动静，Toriel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眼前的大门已经被摧毁了近半，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便可以将这唯一一条通往外界的出口彻底毁掉!
　　“回去!”Toriel冷冷的命令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回不去了。”Frisk把玩着手里的刀子，脸上的笑意不减，但血色的眼睛里却是越来越浓重的杀意。
　　Toriel的身形颤了颤，语气柔和了几分，说道：“没有什么事一成不变的。回去吧，孩子。我向你保证，我会保护你的。”
　　Frisk摇了摇头。
　　“抱歉了...”鬼魅般的声音在Toriel耳边响起，“我唯一需要的，只有你的命。”
　　Toriel猛地转身防御，但已经来不及了。她怎么也想不到，看上去弱不禁风的Frisk动作会如此迅速。
　　红色的刀子已经到了Toriel眼前，死亡的逼迫感压得她连呼吸都不禁一滞。
　　“呱!!!”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嘹亮的蛙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一物从走廊内飞出，速度之快，竟在身后甩出了一串残影!等Toriel反应过来时，Frisk已经被钉在了墙上，左肩插着一把刀子，正是昨夜她拿的那把。
　　血顺着手臂滴落下来，Frisk将刀子一点点拔了出来，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只是在做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那条左臂却是真的废了，根本无法调动一分力气，只能任由它垂在那里。
　　Frisk冷冷的看着那只脸盆大小的青蛙，脸上的笑意早已散的一干二净。如果她刚刚没有及时躲开的话，那把刀子现在就是插在她的心脏上了。
　　蛙吉特没有示弱，反而是张嘴吐出了一只白色的飞虫。那飞虫一出现，一对翅膀便开始疯狂的摇摆起来，直挺挺地朝Frisk冲去。可对于Frisk来说，这样的攻击她连躲都懒得躲，右手握着刀子，直接掷了出去。意料之中的，刀子将飞虫削成了两段，朝蛙吉特的脑门射去。
　　“够了!!!”一团火焰突然出现，将那把刀子熔成了液态。Frisk回过头，刚好对上了Toriel冷漠的目光。
　　Toriel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一颗红心就已经在Frisk手中化为了刀子。没有任何提醒，Frisk提刀就往Toriel的面门砍去，上去就想直接取走对方的性命。
　　Toriel的眼中尽是失望，这一击，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接下。
　　“交给你了...”Toriel缓缓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以Toriel为中心，一股热浪爆炸开来，如同一只炽热的大手，硬生生是将攻过来的Frisk给推开了。
　　再次睁眼，Toriel黑色的眸子上竟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火焰开始雀跃，温度逐渐升高。一黑一白两个火球从她背后飞出，像两个侍卫一般护在她的两侧。这一刻，她便是掌管万火的神灵。透过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没什么能逃过她的眼睛。以至于她清楚的发现Frisk轻不可闻的颤抖了一下。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权当是对方在畏惧自己的力量罢了。
　　Frisk看着变化后的Toriel，嘴里喃喃道：“神明，怎么会...”
　　“人类。”Toriel的声音并不大，却有着让人生不起抗拒之心的威严，“这次，我定会让你燃烧殆尽!”
　　话音刚落，周围的火焰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纷纷朝Frisk卷去。
　　一层透明的屏障覆在Frisk身上，将火焰隔离开来。她什么都没有做，就站在那里轻蔑地看着Toriel。
　　“嗯，火焰与神的味道。不过...”Frisk将刀子一点点抬起，用刀尖指着Toriel，讥讽道：“就凭你也想让我燃烧殆尽？”
　　“谁知道呢。”Toriel脸上挂着一抹冷笑，黑色的火球光芒一闪，紧接着，那附在Frisk身上的火焰逐渐变为黑色。
　　温度开始呈几何倍上升，那层透明的屏障竟隐隐有熔化的趋势!
　　Frisk脸色一变，当机立断，直接朝Toriel攻了过去。而那黑色的火焰却如同附骨之蛆一样，怎么都甩不下去。
　　一刀斩下，出乎意料的是，Toriel居然避开了!
　　然而，Frisk不知道的是，在Toriel眼中，她的速度被放慢了十几倍!别说是躲过去了，就连那刀子的运动轨迹Toriel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了。”白色的火球开始闪动，一团团雪白的火焰从中飘出。在接触到Frisk身上的黑色火焰时，两者就如同产生了什么化学反应似的，令温度骤然升高!
　　轰——
　　火焰爆炸开来，将Frisk掀飞了出去。屏障终于快维持不住了，只能勉强隔开一部分温度。而那透过屏障传过来的高温，虽然还不足以杀死Frisk，却让她身上的水分开始飞速流失，怕是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她烤成人干。
　　Frisk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那层屏障挡住了炽热的火焰，但爆炸产生的冲击力却震地她头有些发晕。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Frisk的眼里没有恐惧，反而是有种近乎于疯狂的兴奋!
　　没有华丽的招数，没有绚丽的魔法，Frisk依旧是一人一刀冲了上去。不过这一次，她的速度上升到了一个可怕的层次，哪怕是Toriel也只能是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飞快移动。
　　猝不及防，一抹红色闪过，Toriel拼尽全力也才只是避开了要害。
　　刀子从她手臂上划过，开了个血淋淋的口子。但Toriel没有慌乱，又是一团雪白的火焰飞出，朝Frisk扑去。
　　可在知道了这火焰的厉害后，Frisk又怎么会再中招。身形一闪，让那火焰扑了个空，手中的刀子再次挥下...
　　几个回合下来，Toriel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却找不到一点反制的机会。
　　而另一边，Frisk通过那个悬浮的泡泡，以第一视角看完了整个过程。
　　她试图做些什么，她必须做些什么!可是，她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哪怕是那个脆弱的泡泡，也会在被戳爆后重新复原。一切都无法改变，弱小的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拜托，停下来...”Frisk蜷缩着身子，把头靠在膝盖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但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哪怕是最卑微的乞求，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嗒，嗒，嗒...”脚步声响起，一个人缓缓靠近。
　　“啵!”一柄红色的刀子刺破了泡泡，插在Frisk面前。这一次，它不会再复原了。
　　Frisk抬起头，脸上还有两条清晰的泪痕。面前，站着一位身穿绿色条纹衫的女孩，正用血色的眼睛冷漠的看着她。
　　“拿起刀，或者，永远坐在这”
　　没有感情话语，就像是从机器人嘴里说出来的一样，却让Frisk莫明感到安心。
　　Frisk握住刀柄，用尽全力才勉强把刀子拔了出来。女孩微微皱眉，指了指身后。
　　“去吧，珍视的人就要自己去守护”
　　……
　　一刀斩下，Toriel现在已经是精疲力尽了，根本躲不过去。
　　刀子从她的腹部划过，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Toriel踉跄地往后退了两步，靠着墙壁跌坐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Toriel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结局已定，她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Toriel听到对方在缓缓朝自己走来，但她并不紧张也不害怕，早在这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最坏不过一死罢了。
　　最后一个回合了，Toriel心里想道。她甚至已经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就在眼前。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Toriel感觉有些湿漉漉的东西滴落在她脸上。
　　睁开眼睛一看，Frisk就站在她面前，红色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眼泪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涌出。
　　无声的哭泣，看得Toriel有些心疼。
　　“孩...子”Toriel想要伸手揉揉对方的脑袋，但她现在已经提不起一点力气了。
　　“保...抱歉，Toriel，我...我……”Frisk哽咽着说道。可话还未说完，她突然捂着头，飞速往后退了两步。
　　“Frisk？”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Toriel这次喊的是她的名字。
　　Frisk微微抬头，一只眼睛已经不受控制地睁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Frisk边向出口退去边说道。
　　“我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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