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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不如说是你对她太宠了些。菲莲娜小姐也是成年人，出现在很多公开的社交场合上，也没必要那么特殊照顾。”
“我想为她做些什么。”
这不是说菲莲娜是否有独立民事行为能力的问题，而是她以前缺少了那么多东西，我想现在给她补上。
“而且，我并不希望你站在她的对立面。大家就正常相处，也搞什么扮黑脸和红脸的游戏了。”
在这方面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不想丽莎牺牲自己来换取菲莲娜对我的信任，我很讨厌这种做法。
“你真那么想的吗？”
“当然是真的。”
“西红柿，去皮切丁。”
“哦。”
丽莎烹调着锅里的牛肉，没有说话，也许她在考虑我所说的提议吧。
我切好西红柿，装盘并递向了她的右手边。而此时丽莎也总算敲定了主意。
“那好吧，说实话我不是很擅长和菲莲娜小姐那样的人相处。”
只要丽莎能答应就好，剩下的事情再慢慢想办法。
虽然两人一开始相处的可能不会很愉快，但这两个女孩本质上心眼都不坏，我想肯定有一天她们会成好朋友的。
“慢慢来吧，总会好起来的。”
“说得倒是轻松。她那么头发哪怕是剪了，发丝的光泽都那么让人嫉妒。”
“……”
丽莎说起这话少有地有些咬牙切齿。看来她似乎非常在意头发这个问题。
不过我是看不出她和菲莲娜的头发有什么不同。
看来有的东西身为男性的我有时候是看不到的。
“她剪短发这事，你怎么看？”
“没什么想法，因为这种行为背后动机的可能很多。可能只是想换个形象，也可能是跟风，还可能是疗养院那边的要求，当然也有可能是表示自己已经反省了。”
“……”
疗养院。
说到这个我有想要确认的事情，之前我提到我这边有丽莎为我当心理咨询顾问的时候，梅琳娜很快就转变了口风。
综合诸多其他因素，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梅琳娜和丽莎的关系。
“说到这个我，你认梅琳娜医生吗？”
“不认识，谁啊。”
她回答得很干脆。我想即便是有关联，丽莎现阶段也不会承认。这件事就那么算了吧。
“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丽莎的事情我还是自己去档案馆找找吧，比如极东地区的民俗传说。那些纸人可不像是一般的折纸作业。
“差不多都好了，你把菜盘都端出去吧，告诉菲莲娜小姐好吃饭了。对了，还有这个。”
“葡萄酒？”
“对，稍微也该来点增加气氛的东西吧。”
“也行。”
我接过酒瓶和配套的高脚杯，用背顶开门向着桌子那边走去。
即便是现在，我对酒精仍然有着些许抗拒心理。教师酒会里我也只是偶尔喝点冰凉的姜汁啤酒——被其他称作是饮料的玩意。
不过好歹也是圣诞节，我还是别说什么没法喝这种不识趣的话了。
“菲莲娜，吃饭了哦。”
“嗯……”
我从厨房里纷纷拿来了盘子碗筷，以及和葡萄酒配套的醒酒器和高脚杯。
这些在佐西斯家很常见，只要照着阿碧怎么摆放的来就行。
“菲莲娜你坐那边的位置吧。”
“哎……可是那里……”
菲莲娜理所应当地坐在了背对门的位置上，而我直接把她赶到了对面。
我则坐在了次位上，看了一眼表，距离游行开始还有很长时间。
帝都的人民在圣诞节前零点有守夜的习惯。大部分人都会在家里，等待教区那边的守岁钟声。
而其中另一部分的贵族，或者是其他嘉宾，会去教区里，在神像下整齐地排列成一片区域，跪坐在地摊上等待着钟声敲响。
“菲莲娜，你圣诞节的时候都在做什么呢。”
我明知故问。
“在实验室。过年期间实验室不能没有人在。”
“这样啊。”
这个回答，我在艾琳那个副手那里听说过了。菲莲娜每次过年都不会回家，留守实验室。
现在的落基山实验室，留守的人估计是法尔科吧。我希望他能一个人挺过去。
挺过这段孤独清冷的时间。之后写封信给他吧。
菲莲娜的脸色没之前那么查了，心情也平静下来。我看向桌子上那坛即将燃尽的香薰，才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它。
丽莎小姐在鼠群藏身处推倒我的时候，把它放在了床头。
以后我得小心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眼前的香薰或者是蜡烛了。
不过，这盏香薰的味道并不像之前那个甜腻，看来是有类似安神静心的功效。
“第一次？”
“嗯。”
我难得看到她露出了些许期待的笑容，这份情感却被她藏得很深。
我想，她可能不敢期待，怕自己失望。
就让她怀着这样的心情，迎接晚上的年夜，我觉得也是一件好事。
她一定会在这些日常中，慢慢找回自己应得的东西。我十分确信这一点。
“炖肉来咯。”
接下去就是丽莎小姐的厨艺展示时间了。香喷喷的帝国传统炖菜还有我从未见过的异国料理被端上了餐桌。
粗略地看了一眼，丽莎做了帝国风、哥萨克风，还有极东风的各色料理。其中一个烤肉拼盘更是用了不同三个国家不同的烹饪方法做出来的。
这下是看得我和菲莲娜目瞪口呆。
“丽莎你很擅长做饭呢……”
我喃喃道。显然平常日常生活的料理中，她根本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
“菲莲娜小姐好不容易回来，我当然要拿出一定的实力。”
“这才是一定的实力吗？”
丽莎小姐的天才点在了其他方面，而菲莲娜似乎相形见绌一些，只点在了科研上。
相较于丽莎的热情，菲莲娜反而有些警惕地看着勺子里的炖肉，并没有下口。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和丽莎对视了一眼，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她吃个饭都得那么小心翼翼的，我倒是能体会在这之前都得是什么生活。
我和丽莎只得先动筷子，菲莲娜才跟着我们后面对着桌子上的饭菜动筷。
就这样慢慢相处，找到关系的突破口，把日子给过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