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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马车的窗帘，除开马上就打在我脸上的寒风外，外边布置的彩色灯光也映射进来。
路旁的市民们正在清扫路面上的积雪，沿路布置彩灯还有圣诞树，似乎是在为某样活动做准备。
“……”
菲莲娜一声不响地低着头，一脸呆然看着马车车厢地板。
医生确实没有说谎玩，她的状况真的不容乐观。我也没想明白她的变化为什么会那么大。
不过现如今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
“菲莲娜，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想做的事情？”
她的反应还蛮快的，我想她应该不是在想事情或是在神游，而是一直在等待我先开口。
菲莲娜这个样子还真是像以前的我。
“对。以前你没做过的事情，圣诞节假期不短，你可以考虑去体验一下。”
“我什么都不用做吗？”
她小心翼翼地提问着，便把声音给压了下去。
肉眼可见地害怕和顾虑。总感觉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坏人的角色啊。
不过，这样的顾虑我同样也在菲莲娜的另一个人格上感受过——她认为我是佐西斯家的人，终究会把她当耗材用。
现阶段我还是别矫枉过正，稍微提一点附加要求好了。
“你还认识丽莎吗？”
“……”
呜哇，她的脸色很快就阴沉下来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菲莲娜似乎非常讨厌她。
“你能和她好好相处吗？丽莎她本性不坏，做事也井井有条，考虑也比我周到很多。”
“……”
她脸上的黑气完全没有褪去，便避开了我的视线，没有回应我。
对丽莎的厌恶超过了对我的恐惧吗，这还真是不得了啊。
从情理来说，菲莲娜可没有资格对丽莎评头论足，她在这起事件中作为“加害人”的身份可不会改变，与之相反，丽莎却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人物。
不过，我还是想尽量给她点发发牢骚的机会。
“你为什么讨厌她呢？”
她抬起头，似乎是为了得到我的允许，她才会开口说话。
这种处世态度让我感到特别不适，但没办法我只得点了点头让她说下去。
“我不喜欢那种说起话来油腔滑调的女人。”
“油腔滑调……”
丽莎确实有那么些倾向，但做事却非常认真，而且结果也无可挑剔。
我没把这个反驳给说出口，毕竟菲莲娜可是惜言如金，能说几句话，表达自己的意见就很不错了。
现在打击她不是很好的选择。
不过两个女孩讨厌彼此，这还真是有够喜感的。不过我觉得丽莎对菲莲娜的嫌恶程度好像没当事人对自己那么严重。
“她和你在同一个宿舍，我觉得你得试着和她相处才行。”
“那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宿舍……”
“啊这。”
我想起来了，丽莎是被校长安排过去的。校长非常不喜欢菲莲娜在校舍内新建住宅的行为，将其作为了下马威。
我似乎理解了菲莲娜为什么如此讨厌丽莎的理由了。
无论是丽莎住进了菲莲娜的私人寝室，抑或是这次事件中丽莎的作用，都毫无疑问突破了菲莲娜和其他人之间的社交距离。
原本菲莲娜对丽莎就非常忌惮，比如其战斗能力。在如此环境下，这种厌恶情绪就变得非常变本加厉。
油腔滑调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菲莲娜忌惮丽莎的存在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而且，她也不喜欢我。”
“……”
丽莎讨厌菲莲娜的理由是，她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出抉择，站在了与我为敌的一边。
我认为她多少有些站在上帝视角看问题了。毕竟让菲莲娜在那种时候做选择，我觉得多少有些为难她了。
“我想，大家都不喜欢我，没有人会……”
“……”
这倒是实话……
即便王对绑架案的所有当事人进行封口，菲莲娜也毫无疑问得罪了一大票人。
那些知道真相的少数人对菲莲娜的脸色可不会好到哪里去。
其中有一个人我必须要注意，那就是卡罗琳。她估计也想废掉菲莲娜。
我最好还是劝说丽莎放下成见，两人再一起稳住菲莲娜，我想这是最为稳妥的战略了。
“菲莲娜……”
“嗯？”
“今天可是新年，是辞旧迎新的日子。”
“……有的东西，是没法祛除的。它会永远烙印在人的身上。”
菲莲娜的表现非常悲观，想让她积极地思考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还真是难住了我。
单靠我一个人恐怕确实难以破局，我现在确实需要丽莎的帮助。
不过当下我能做得就是稍微平稳菲莲娜的过于消极的情绪。
“事情是会改变的。”
“……”
菲莲娜沉默了一会，非常生硬地换了个话题。
“我的实验室，怎么样了？”
“他们都很好。”
“……”
听到这里，她的脸色有些反常地暗淡下去，我本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会安心。
“怎么了嘛？”
“不，没事。挺好的。”
她的模样看上去可不像是感觉很好。
我是真不懂女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会回去？”
“回去，回哪里？”
“实验室。”
她的问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疑惑着为什么菲莲娜此刻又开始挂念回实验室的事情了。
这种别扭矛盾的行为让我不知道该做何回应，我只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
“实验室还在佐西斯家的手里，我不会让你回去的。在我这里，你会更安全一点。”
“是吗。”
她松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沉重。
看来要走入她的内心，我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必须得比医生做出更大的努力才行。
马车到站，我把手递给菲莲娜，而她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下来。
现在天色正在慢慢变暗，我想我们回来的应该正是时候。
“这里是哪？”
“我预约的餐厅。圣诞节还是一起聚餐比较好吧？”
“嗯……”
菲莲娜的好奇还是盖过了原先的低气压，四处打量着餐厅的布置。
我想，只要不停止前进，菲莲娜肯定会慢慢地好起来的。
我这么想着，推开了房间的门。而让我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欢迎回来，少爷，小姐！”
我和菲莲娜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穿着女仆装的丽莎•弗赖兹小姐。
这是在整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