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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我随后也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蕾蒂娅的杯子开始往自己嘴里灌茶水，“不愧是蕾蒂娅泡的茶，果然非常好喝。”
“喂喂喂。。。亲爱的，你干嘛用我的杯子啊？讨厌。”蕾蒂娅也故意把手指伸进嘴里，对着我红着脸骂道。
“。。。。。。”我学着羊驼一般将自己连脸鼓作一团咀嚼着茶叶看着蕾蒂娅的耍宝，好吧如果真要说我迎合着蕾蒂娅一起耍宝也有错。
“我中午想吃牛肉咖喱，大份多加点酱油。”我直接在吧台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再来一份爱。”
“哼哼，我会在咖喱里放满‘爱’的！”
“致死量的爱嘛？”
伴随着有的没的健谈活动，很快午饭时间就到了！蕾蒂娅还是很正常的端上来了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牛肉咖喱，但她到底给我加了什么料我就很说不准了，虽然我不会去对此感兴趣。
就在这个时候，蕾蒂娅的酒馆里那台高高的挂壁液晶电视机传出了午间新闻的声音：“根据海军部的一则报道，一艘扫雷舰‘不屈号’近日发生了一起疑似兵变事件，舰上的一位宪兵长官在镇压政变阴谋中光荣牺牲，最终阴谋分子得到了它应有的下场，下面是一则塔斯社消息，塔斯社声称他们将在放弃进攻基辅的计划。”
“不屈号啊。”蕾蒂娅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怎么？你对这艘扫雷舰非常熟悉吗？”我问道，“你什么时候在海军里有熟悉的人了？还是说。。。。。。”
“你瞎想什么呢？”蕾蒂娅没好气地甩了我一个白眼，然后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那艘船我当年出任务的时候随着部队搭乘过，那个时候还不是扫雷舰，那个时候他还是属于老式驱逐舰的定位，担任驱逐舰的任务，那艘船的舰长我认识叫做维尔，他是个体恤士卒，非常正义的船长，我想不通在他的船上怎么可能发生兵变呢？”
“或许是因为一个叫比利·巴德的年轻水手和一个叫克拉特的宪兵头子登上了那艘船吧！”我有些俏皮地回应道。
“这算什么？现实版的《漂亮水手》嘛？”蕾蒂娅眯起了半月眼。/*又名《水手比利·巴德》*/
“没什么问题啊不是吗？按照我这样的理解这件事情就非常的理所应当。”
“绝对的正义，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之间的冲突。”蕾蒂娅喃喃自语道。
“但是，说道绝对的恶，我就想到了汉娜阿伦特，实际上她早期的著作里曾经强调过世界上存在的一种恶叫做‘绝对的恶’！这种人天生下来就是为了做罪大恶极的事情，但这种恶我恰恰认为不存在，因为不可能有这么纯粹的恶的‘人’；人不能妄称神也不能妄称‘恶魔’；事实就是人不可能成为神也不可能成为恶魔。”
“虽然我觉得你在说废话，但我还是接一个茬。汉娜阿伦特在艾希曼事件后不也是放弃了‘绝对的恶’的观念改为了‘平庸的恶’这个概念了吗？”蕾蒂娅一边咀嚼着自己做的午饭一边对着我吐槽道。
“这并不是废话哦，因为这正是人啊，人的有限性和非纯粹性，当然你可以说人就是纯粹的人，但这可以直接否定庸俗的或者说传统人性论的争论了，人既非性本善也非性本恶，人性就是人性本身而不能妄议人性为善或为恶。”
蕾蒂娅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评论道：“你这个人能不能别像苏格拉底一样，不对，你一直像苏格拉底，请说人话让我这个俗人也能听得懂，谢谢。”
“就算你这么非议我。。。我说的就是人话啊。”我一时语塞，“我该怎么说？人的本质就是人，人就是作为存在的人而不是其他，神和恶魔的本质是绝对的善和恶，但是他们作为存在是不可定义的。因为神和恶魔本就不可be。”
“一转海德格尔嘛？你这是。”
“确实啊。。。。。。海德格尔在存在主义哲学上的构建确实是历史上留有地位的存在。”
“你不是古希腊哲学的捍卫者吗？”
“和我阅读20世纪哲学又不冲突。”
“还是请你说人话。谢谢了。”
“。。。。。。”我感觉我的头上冒出了一卷卷黑烟，“最朴素的说法大概就是，人的本质就不是善或恶的，人的本质就是人，人性的本质就是人性。”
“要不是我了解人性论我就差点以为你在说‘这句话就是这句话’。”蕾蒂娅略有些无语。
我摊了摊手：“谁让传统人性论如此深入人心呢？但其实神学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人不可妄称神’。人是有限的。”
“那你怎么想绝对的善呢？”
“绝对的善。。。。。。。那要看你在说那个神了？雅典和耶路撒冷有什么关系吗？”
“我了解了。”蕾蒂娅摆了摆手，“你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虔诚的信徒还是一个不信者。”
“如果我自称的话，我是个虔诚的信教者。”
“然而你明明对圣地有妄言。”
“新教和天主教本就如此啊。”
“好一个因信称义。”
“但无妨，神教导我要爱世间万物，爱你的敌人，所以对于那些异见者我也爱他们。”
“那？魔族呢？”
“当然，我爱着他们，但不影响我厌恶他们的思想怜悯他们的愚钝。”
“怎么解？”
“还是苏格拉底那样，自由党人不害怕说真话与其他人结缘，我们更害怕与自己不一致。我们的信条是持续不断地诘问自己，让自己与自己的思想保持一致。”
“你这个推理直接跳了一个步骤啊！”
“你能听得懂就好了不是吗？有些东西不能明说，就像《李尔王》那样！当爱遇上政治的尝试至今没有成功的经验。”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吗？”蕾蒂娅反问道。
“怎么说？”
“你说过的：‘当爱成为上帝，爱就成为了魔鬼！’”
“欸！我当然记得，在魔族身上不是很能体现吗？”
“你是指。。。。。。”
“嗯！就是那四种爱中的第2种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