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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从合作对抗游戏谈及现代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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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也是很久没有说点什么了,这两天在各种大型网络合作对抗游戏里和国人以及老外打了不少场,在结束后对这些游戏经验做了些思考,最终还是有感而发,想写一些个人的论点。
  诚然,这篇小议在一些人看来:不就是破打游戏的体验,能谈什么社会问题?有些夸夸其谈,然而恰恰不是如此,成所谓以小见大,在一些细节上恰恰能反映很多的社会问题和状态。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游戏仅仅是“游戏”。只要自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行了,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并以此来逃避或者说暂时离开现实。
  但这确确实实是错误的思想,游戏作为知名的第九艺术,必然有其作为艺术对于人的价值,同时也要求人会欣赏艺术;如果是单机游戏或者纯粹的发泄游戏,你当然可以当一个cheater,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无法无天。
  然而,合作对抗类游戏确是一个团队游戏,其实在很多FPS游戏里,比如left4dead2、战争附言,红色管弦乐队、CSGO还有一些策略类游戏:钢铁雄心、欧陆风云等。游戏里恰恰都不是所谓的“个人愉悦”第一,或者说根本不是你的个人意见和乐趣最重要。
  因为这些游戏的主旨就是享受团队配合和团队合作来获取胜利的快乐和荣誉,这一点你去外服和很多老外玩你会很有体会(前提是你的沟通能力很perfect的话)。而在中国,基于上面我刚刚说的那样的想法。
  实际上,我们也能看到这样的事实。很多野房的各种玩家的团队精神和团队配合都只是一种最低限度的合作,有的甚至都没有合作。彼此缺乏必要的沟通,很典型就是一群玩家不开麦,都各自打个自的。
  比如说求生之路的国服特色:全靠个人实力打节奏点,看个人操作彼此缺乏沟通,资深玩家不愿意和队友说话,也不愿意指挥新人,或者指挥也说不清楚;而新人保持着极高的“个性”,也常常拒绝听从指挥。
  其他的比如红馆,战争附言这样哑巴队长,哑巴指挥官也常常如此,或许有很多资深玩家会说,这些要自己去悟,说不明白!
  关于这个论点,完完全全站不住脚!
  一是,我完全不相信这种神秘主义的论调,把一个理论或者说思路说的神神秘秘不可捉摸,那你这个理论有什么用呢?能被检验嘛?能被传播出来吗?
  二是,如果拒绝教授新人,让新人能够成长起来,那这个游戏只会寿命无限变短,这就是另一个意义的垄断市场,姑且认为资深玩家的理论为真,但是他拒绝传授,那只会一个结果,要么所有人去挖掘新理论,找新的思路,要么这个游戏两极分化最后失去游戏乐趣。
  基于上述我所说的,我要进一步提出一个现实:本国社会现代性的反启蒙运动。
  众所周知,启蒙运动的意义和价值对于人类进步有这重要意义,我毫不客气地说无论是我所属的资本主义即自由主义阵营还是Marx主义阵营实际上都是启蒙运动的产物,启蒙运动的精神在于:强调理性,自由和进步。
  在自由派里,我们的世界主义精神强调了:社会精英有义务通过各种方式来帮助其他人也成为精英,在目前的民族国家世界中也体现为发达国家有义务通过各种方式帮助落后国家实现现代化。
  对于人成为精英的层面,当然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教育,你如果拒绝教育其他人,帮助其他人成为精英,那你当然是反启蒙运动的。
  而在Marx哪里也有类似的先锋队和国际主义的说法。
  其次,我稍微提及一下康德,作为自由派的我也是一位坚定的康德主义者!康德有句坚决拥护理性的名言:理性的最大价值在于它能被理性批判!
  这恰恰就是最反对神秘主义的、振聋发聩的声音,是的,使一个理论能够说明白的工具是什么?是理性!那么这个理论的价值是什么呢?是他能被理性验证和批判!不然都是神秘主义的话,那我举个例子就是:一个人在深山里闭关了几十年,然后说我悟道了,我的实践让我悟了天命!你问他你悟到了什么?他说这是天命不可轻说!
  然后所有人都这么说!那这样的理论怎么被证明谁是正确的呢?
  因此,有些资深玩家的神秘主义是反理性的,自然也是反启蒙精神的。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游戏实践性和实证主义的问题,很多人都相信马克思的一个真理:那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句话错吗?我觉得不能这样去看,因为这句话背后的实质是真理和实践的辩证统一性!
  国服玩家有一个特点我说过那就是:个人实力打团队节奏,姑且不谈团队合作游戏里谁是团队权威的问题,这种实践理论意味着实证主义,这有一点德国哲学传统的意味,当然中国哲学和德国哲学确实非常像这点我暂时先不谈。
  但是我们解构实证主义就会发现一件事,或许对于经验知识来说,实证主义是可行的,但是对于先验知识和超验知识来说,实证主义就是非常困难的了。
  我们用学科来举例!比如经济学和数学就是分析性学科!他们可以通过几个基础的公理来推理出数学大厦和经济学大厦的全貌!
  而历史学方法就是实证的,通过从大量的数据里分析然后得出某一个或者一个整体的逻辑与“真理”。
  FPS游戏打法理论和逻辑自然是可以作为分析性课题的,理性使用基本的公理推理出普遍的最优解
  基于我个人信仰和理工科专业角度出发,我个人是对演绎推理的认同大于实证的!
  特别是你说像团队合作游戏!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第一次相遇,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完整逻辑,然后如果其中那两人因为意见不合导致了团队失误,你怎么归咎呢?
  特别是临场判断打法逻辑这种先验性的东西,你要怎么实证?你除了赛后复盘!但是野房怎么可能赛后复盘?所以往往意味着毫无意义的争执!
  特别是我这类更多从事理论分析的,往往遇上了国服特色就一定会觉得非常奇怪,同时我们也能看到一个事实:国服的很多合作对抗游戏正在走下坡路,打法逻辑的瓶颈、新人不成长,老人流失等等。
  正是因此,社会现状也是缺乏公共理性的!
  说一句题外话,有人说游戏嘛!随便打打就好!你连游戏都不认真玩你还能指望你做事能认真做?
  说完反启蒙精神的一面,我进一步要批判一下社会目前的“集体主义神话”实际上,这个myth已经开始破灭了!
  我们揭开这一神秘面纱之后只会发现他是一个虚假的集体主义精神而最终导向一种原子化的个人主义社会。
  我们自由派常常提出一个批判:“集体负责往往意味着集体不负责!”这实际上是批判集体主义的错误,因为一个社群是由人形成的社群,而不是集体让人形成集体,社会是个人行为的结果。
  在共同体里,永远是所有人个人行为和个人意识形成了共同体的普遍意识。
  这是自由主义的逻辑,即个人的活动形成了社会,人的活动的集合赋予了社会功能和意义;因此在这样的社群里,个人利益与个人意志会和集体利益与集体意志是趋同的!即-我维护共同体的利益,捍卫共同体的价值是符合我的利益的。
  而不是很多集体主义宣传的那样:个人利益要为集体利益让步;这样的因果是颠倒的,集体概念是抽象的本身不是实质存在,实质存在的是个人;不是集体给了个人价值和利益,这样的集体恰恰大多数是垄断与强迫的集团,迫使个人只能依附于集体。
  这样解构之后,我们会发现实质上这样的集体利益真的是所谓的“大多数人的利益吗?”实际上往往是少数控制集体的“利益集团”的利益罢了。
  此前我们提到了新人老人的故事,我们刚刚将注意点聚焦给了老人,下面让我谈谈游戏新人,作为国服特色:很多人缺乏这样的合作精神的原因,我想有很多是因为实际生活在一个个受迫的集体之中而缺乏个人自由,因此在游戏中往往会凸显自己的“个人性!”
  很多游戏新人往往正是如此,可能看见了某个UP主玩某个游戏火了!然后自己被吸引,也想进去大展身手,但是他们往往拒绝一些资深玩家的批判和指导(姑且不谈意见是对是错),因为他们想捍卫自己的“玩法!”
  正如很多人说的那样,游戏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的!但是正如边际价值所说,一个人越是彰显自己的“个人性”、“个性”的价值的时候,实际上说明了一个人的个性边际价值是高的。
  似乎这样去思考,我们能发现,为什么我们号称集体主义,但是却在实际的团队合作(不只是游戏,还有各种研究团体、课题报告等)上我们的效率确反倒比西方很多“个人主义”的团队效率低。
  因为缺乏实质的合作精神,共同体的精神,自由的精神,和个人主义的精神。而我国最大的共同体却和当年的普鲁士一样,都是国家主义;换言而止就是国家本身。
  因此很多人都会说国家队又怎么怎么赢了,或者国家又怎么怎么被内幕了。这样的以国家本身作为一种共同体,但是实际上在个人具体生活中,这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最后我再稍微总结一些其他的东西,我在理性部分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理性,自由,道德的一体三面的基础也意味着社会能够相互理解,包容和妥协(当然是非原则性的)。
  正如我举的例子,面对一种先验的东西,如果能理解那更好,如果不能也需要保持一种基本的秩序和道德!否则社会共同体内部就毫无共同可言,就像小偷也不会愿意生活在身边都是小偷的地区。
  双方自然有义务进行一场辩论,肯定的是双方都拥有自己的完整的逻辑链条,客观上这样的辩论自然不可能也不是为了说服哪一方,而是为了捍卫理性和进步的价值,启发其他的观众,让人看到更多的视角和选择,尽管不同的选择不一定对,但是正如大自然演化那样!多样性本来就是演化的目的。
  然而,现代社会却在逐渐抛弃启蒙运动,抛弃理性,人逐渐成为所谓的“娱乐至死”、碎片化的阅读与碎片化的经验知识,让人成为观点的“奴仆”;而非真正的人,以自己的观点来区分正确与否,以个人好恶来判断敌友。
  现实就是如此,本国目前社会现代性问题导致了我们缺乏公众理性,缺乏相互理解,包容和妥协的余地,以感情的党同伐异、虚假的集体下的原子化的个人主义社会取代了理性的社会有机结合。
  最后的最后,我也强调一点,虽然我批判了这么多,但我也终究是这样的社会共同体的一部分,虽然或多或少我被强制地接受这样的共同体,但另一个意义上,我也是“缺乏公众理性的”;理性的价值在于能被理性批判,如果不能被理性批判的理性那就无所谓理性,应然状态下,只有大众学会用理性的武器批判理性,那么才能叫公众理性!没有被考验过的信仰和理性终究是脆弱的!
  至此!希望能带给大家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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