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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终末旅程 / 2.红色,如血一般

2.红色,如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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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
  礼堂内人山人海,老师、学生和家长都齐聚一堂,让整个会场都座无虚席,无一例外地、都在对各个学生代表的演讲翘首以待。
  而校长今天很不幸地请了假,所以这场最吸引人的校长演讲、自然就落到了上一学年人气投票第一名的白凤身上了。
  【……我是学生会长郭特拉,感谢各位的支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请各位多多关照!】
  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长着一头黑发、从全身上下都散发出“平凡”二字气息的少年伴随着不输给演唱会现场的热烈的掌声、昂首阔步走下了台,路过了白凤的身边。
  【哼,祝你好运,白凤同学。】
  少年冷笑一声,随后便回到了幕后。
  (什么啊这态度……不过话说回来,今天天气好像比刚才还要阴沉了,不是说好的没雨吗?)
  白凤仰头看向窗外,并没有下雨、也没有闪电和雷声,但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和——压抑。
  啪啪——
  (……不行不行!不能想其它东西!得集中注意力……)
  白凤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眼睛直视着自己即将要登上的那个象征着磨练的平台。
  (真是的……一定要给那个学生会长好看!让他傻眼!)
  【白凤同学,该你了,去吧。】
  一个女生从旁提醒。
  这普普通通的几个字、一句话,却让白凤心头一紧。
  ——随后,时间便回到了演讲刚开始的时候。
  白凤深知自己准备不足,早上也只不过是稍微了解了一下诀窍而已,但是她坚信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于是依旧带着自信的笑容开始演讲。
  哒哒哒哒哒——
  (嗯?是白羽又跑回去了么?希望别暴露啊……)
  【啊……啊呀?这个厕所门怎么——啊啊啊——打不开!】
  从幕后传来了吃力开门但白费力气的声音。
  (是真的……欸?我今天听力怎么这么好?明明场下那么吵闹……)
  白凤感到了些许疑惑,但却很快地被人海的压力所平复。
  被整个学校、数以千计的老师和同学以及家长们注视着,紧张感再次油然而生,但是临场却远没有之前那么紧张。
  (头有点晕乎乎的……是还有点紧张吗?)
  【咳咳……老师们同学们、以及莅临我校进行参观的各位领导们,大家晚上……早上好!】
  (该死的!出师不利啊!都怪这破天气也太黑了吧?)
  哗啦啦啦啦啦啦——
  听众们用万分期待的视线看着白凤,炽热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的胸口烧穿。
  虽说也有不少人都在低头看手机,可那些因为期待亦或是好奇而注视着台上的视线,这无疑增加了初次上台演讲的白凤的心理负担。
  【我……我是高二学生白凤,很高兴能够代替……代表校长在这里进行演讲……】
  哗啦啦啦啦啦啦——
  (等下!下一句……是什么来着?糟、糟糕了!我又忘了!)
  慌乱之中想要寻求帮助,但视线刚一下移、就又被那数千双直勾勾盯着白凤的眼睛逼了回去。
  (没办法了,只能临场发挥了!)
  【咳嗯……我叫白凤,今年十七岁,那个,家住在私立黄金高校以南的居民区,没有男朋友……】
  【呜哇,居然能大摇大摆地说出自己没男友这事呢……】
  【不过她还真是漂亮啊……在外面有几个帅哥男友倒是也不会吃惊呢。】
  【欸?等一下,这不是校长演讲么?这么讲……真的合适吗?】
  【嘿嘿……管它什么演讲,只要是美女我都要!】
  台下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不过这仅限于学生层面。
  而家长们的脸色却开始变得很差,部分人甚至开始毫不避讳地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唔,不行吗……那就来这一招!)
  【……呃,我的父亲是白回山集团工作,每天都——】
  【等等!你的父亲在……不对,你是白回山他们家的吗?!】
  一个愤怒的男声从人群中传了过来,白凤循着声音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站起来情绪很激动的女生。
  (皮肤黝黑,衣冠不整,说话也很没礼貌,多半是个不良少女吧?)
  【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同学?】
  【呵呵呵……是吗是吗……没事,不用管我,继续讲吧。】
  不良女立刻坐了下来,但是眼神中还是寄宿着愤怒、丝毫没有停息的意图。
  (唉,今天真倒霉。)
  白凤心中暗自叫苦,的确,刚被学生会长嘲讽,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仇家,谁能不难过呢?
  【咳咳,总之就是这样,我是大财阀白回山家的女儿,今日能够站在这里、代替校长说话也绝非我意,只不过是全体学生一致的决定。】
  【嘁……】
  (背后有谁在咋舌?是郭特拉吗!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感谢学校的人气排名,呐?郭特拉同学?)
  高兴的白凤、流露出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比起刚才的苦笑、现在突如其来的、如同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就连部分女生都不禁将视线移走。
  【呜哇……天使吗?】
  【听好了,我要第一个对她告白!你们谁也别拦着我!】
  依旧是学生们私下的讨论声,但是这其中却夹杂了一些家长窃窃私语的声音、看白凤的表情和眼神也发生了变化。
  (果然,只要一提起地位大部分家长都会变脸啊……)
  白凤第一次为自己的名号感到开心,这得以使演讲顺利进行。
  但是台下的老师、脸色却不太好,皱着八字眉死死地盯着白凤。
  (可能之后会被痛骂吧……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所学校有着全国顶尖的仪器设备和教学水准,各位家长敬请放心……】
  ——听到这里,家长们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老师们,我作为高二生、同时也作为校方衷心向您们表示最热烈的感谢!感谢您们的辛勤教育、不仅仅将上一批高三生送入了荣誉殿堂,而且还让我们以优异的成绩升上高二……】
  ——听到这里,老师们也都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除了白凤的班主任。
  (嘛,虽然我的成绩不怎么样就是了。)
  白凤苦笑起来。
  【……还有最后,各位同学们……】
  (嘶……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有点晕?)
  白凤强忍住眩晕感继续着演讲。
  但是,窗外却突然雷声大作。强烈的眩晕感伴随着外面的雷声冲击着白凤的大脑,并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一种不寻常的痛苦……
  【……我、白凤,在此代表校长……】
  (怎么回事?!好痛苦……好想吐……为什么、我的手为什么一直在出汗?)
  白凤脸色苍白,但是由于聚光灯和她本身的肌肤也很嫩白的缘故、并没有人看清她此刻那扭曲的表情。
  (有、有什么……要来了!)
  轰!!!!
  白凤听到远处发生了爆炸声,但是在坐的所有人依旧不为所动。
  并不是不惊慌、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听见。
  【……欢迎……各位…各位……快……快跑啊……】
  最后,白凤只能从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砰!!!!!
  最终,爆炸声从远处来到了礼堂内。
  震耳欲聋的爆响在所有人耳边炸裂。天花板、门和墙壁也随之轰然倒塌,礼堂外的天空不知何时被血红色的乌云覆盖,高耸入云的触手怪物映入眼帘、极为怪异。
  (红色如血一样的天空……这到底是……)
  然而、墙壁并不是因为炸弹或是煤气爆炸倒塌的。
  数以百计……不对,数以千计的人(?)一拥而上、冲入了礼堂,开始疯狂撕扯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
  霎时间,血花飞散,遍地狼籍。意识到大事不妙的学生们开始四处逃窜,家长们也纷纷拉着自己的孩子、绕开了仍然在演讲台上站着的白凤、向着看上去较为安全的幕后跑去。
  惨叫声和血肉撕裂声不绝于耳,一片令人绝望的景象在这座礼堂内放映着。
  【怎么回事……白羽,我们快逃——白羽,你在哪里?白羽!】
  白凤忍受着强烈的眩晕感和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的恐惧、拼命地寻找着自己妹妹的下落。但不论她如何呼喊、回应她的也只有数千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呜呜呜……白羽……】
  承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白凤呜咽着倒在了地上,嘴里依旧在念着白羽的名字。
  ——最终,她因为体力不支、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然而,这个世界的崩坏、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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