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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小吉炖蘑菇?味美汤鲜! / 1. 我要揍飞你啊!!

1. 我要揍飞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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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的石头上写着黑色的名字。每年的春季,男人们会带着妇女和小孩到这里,拾起叠放整齐的衣物,替新增的逝者们立碑。】
  。
  '吱呀'
  -木门开合-
  门外的积雪因挤压而发出沙沙声,一个披着灰色袍子的老人侧着身子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她的身材颇为矮小,她的脸上带着一副宽大的护目镜,鼻子和嘴巴的地方裹着布条。
  屋外的风雪很大,雪花混杂着黑灰拉扯着她的袍子,衣料单薄的地方被吹的呼呼作响。
  '咕~'
  (好饿啊)
  莎朗抬头望了望天,飞舞的雪花与黑灰落在她的护目镜上。
  从夹杂着蓝辉色的大片雪白中所露出的是红里透黑的色泽,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世界的凌晨。
  (差不多了)
  (但在此之前...)
  转身,右手将门拉开了一小道门缝。
  ,
  入眼的是昏暗的房间与旺盛的壁炉。
  明黄色的火焰啃咬着褐色的木头在壁炉'啪嗒'作响,靠着壁炉旁边的则是两张不算大的木床。
  挨着壁炉的那个是张空床,泛白的床单,单薄的床被,被子上压着一块长方形的砖头。
  床上的床单被捋的很平,被子也叠的一丝不苟。那是莎朗常睡的床,今天她特地没有和她的外孙睡在一起。
  她视线左移,那是另一张木床的方向。
  床上睡着一对父母和一个孩子,孩子莫约四五岁的样子,稍显消瘦的小脸上正流着口水。
  两只小手正紧紧地抱着妈妈的右胳膊,一只无处安放的脚丫则是蹬在了爸爸的脸上。
  ——看这个使劲的架势是真恨不得塞进他爸的嘴里。
  国字脸的爸爸此时正一脸皱眉,看样子多半是做噩梦了。
  莎朗的目光透过门缝柔柔地望着她的外孙,表情柔和而又充满笑容。
  (..啊,刚放上去的被子又被他蹬掉了)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前推,木门向前移动了些许,门身与木轴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停顿-
  蹑手蹑脚地退出门外。
  (这样就行了)
  僵硬的嘴角微微上翘。
  ,
  '吱..呀...'
  细小的门缝被合上了。
  ...
  ....
  '咔沙..咔沙...'
  村外的积雪比村里的还要厚。
  莎朗正沿着山坡向上走,她刚走出村子没多久。
  “晚上好,莎朗女士。”
  健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使莎朗微微一愣。
  这是罗伯的声音,真是意想不到的偶遇。
  莎朗有想过今晚会见到许多老朋友,但从来没想过罗伯竟然也在里头。
  这真是让人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罗伯..”
  莎朗发出的声音有些沙哑。
  她脚步一顿、身子一转,盯向了那个还在朝自己微微鞠躬的家伙。
  这个身高一米七,并用灰白色头发遮住自己右眼的老头她很熟,是六年前从遭难的村落里逃出来的。
  与他一起的是两个七、八岁的小孩,是一个黑发黑瞳的男孩和一个金发碧瞳的女孩。
  那十多枚地精种的空爆弹几乎毁了他们的一切,好不容易缓过来后唯一的大人却赶着要去送死..
  “罗伯·加德纳,嫌命长啦?”
  莎朗的脸上面无表情,她拦在了罗伯去往山头的路上。
  两个小家伙今年才刚刚13岁。
  自己13岁的时候还在不停地翘掉镇子里的算术课,然后和玩伴一起去河里抓鱼。
  那时候的天还很蓝,阳光洒在身上的时候也很暖和,即使偷溜到村子以外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类变得要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呢?
  莎朗有点记不清了。
  她现在已经很老了,额头上早已爬满了皱纹,原本灿烂生辉的金发早已变得苍白又干瘪。
  可她生气的样子还是和年轻的时候一样,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却早已暗流涌动。
  ,
  罗伯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风与雪把他额前的白发吹地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地露出那只藏在头发后面的黑色眼罩。
  “请您安心,已经跟乌塞罗先生和爱丽丝小姐事先打好招呼了。”
  罗伯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地慢条斯理,他此时的语气好似在讨论昨天中午的午饭。
  “那你家小少爷呢,你和那个爱哭的小家伙打过招呼了吗?”
  莎朗冷冷地看着他,然后紧了紧自己的右拳。
  罗伯一愣。
  然后他莫名地笑了起来,并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撮遮着右眼的灰发。
  半白色的发丝在里头并不显眼。
  “小少爷啊..他一定会抱住我的双腿不让我出门吧。”
  罗伯的语气柔和,包裹着口鼻的粗布被他的嘴角微微上提,两只眼睛微微眯起。
  。
  (罗伯笑起来的样子很暖人)
  (只要待在这个人的身旁就能感受到淡淡安心感)
  (村里面需要罗伯这样的老人,哪怕自己毫无自知明)
  (村里的余粮的话...再加上一两个老人也还是可以熬过去的)
  (总有什么东西是比填饱肚子还要重要一点点的)
  莎朗盯着缓缓靠近罗伯,紧了紧拳头,寸步不让。
  “阿尔他也已经13岁了。”
  罗伯的声音很轻,同时,他也没有停下来。
  阿尔是那个爱哭男孩的名字。
  莎朗知道罗伯想说什么,可她不在乎。
  (平日里就你担的最多)
  莎朗冷着脸,她重心下放,身体稍弯。
  (这回咱们照常)
  瞄着罗伯的左脸,然后用力挥拳。
  (毕竟..总得有人活着)
  '砰!'
  清脆的声音在雪地里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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