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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吗？”
“死了吧？”
“一定是死了吧……就算是恶魔，被肢解成那样也活不下去了吧？”
“可怕……教廷的手段太可怕了……真庆幸，我从有没违背过教廷的律法……那些异教徒们不会知道，和教廷作对的下场是多么凄惨。”
“你别再说了，队长看过来了……”
“……”
……
Plack的额角上渗出一些汗水，也许这样的事情对一个老年人来说还是太勉强了，他完全可以把这些都交给戒律所来做的。
但是他做不到——将救赎带给每一个世人，是神赐予他的职责。
他不能将此假手于人。
Plack费力地将巨大剪钳的两端合拢，伴随着她肢体的一阵抽搐，Plack缓缓地弯下腰，从地面上捡起那个短短的东西，放到一旁盛了酒精的银盘里。
“一，二，三……让我们数数，十减三还剩多少？”
他实在是太老了，于是不得不使人搬一把凳子来坐下，稍作休息后才能继续行刑。
“嘿，让我们瞧瞧，你的骨头并不像你的嘴一样硬，真的。”
坐在他对面的Chara已经和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区别了——她的膝盖被剜去，关节处被钉上细长的铁钎，双脚被人从踝关节处齐根砍下，双手的手指也只剩下七根……
“若是换作一般人，早就应该死了……”
Plack看着Chara，愈发地确定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是否应该告诉我什么？赦罪者……关于你的魔法，或者，是恶魔赐予你的能力？”
Chara不回答他的问题，或许是不想，也可能是不能：
不仅是因为她嘴里塞着的防止咬舌的**，更是因为她已经没有体力说话了。
这毕竟不是她的错……她所受的刑罚又不是被抽几鞭子那么简单，即使是活下来都已经拼尽全力……她没有力气哭喊，更不可能有力气说话了。
“保持沉默不能洗脱你的罪，你瞒不过教廷，也骗不过我。”
Plack的目光好像一把刀，似是要切开Chara的皮囊，藉此窥探她脑海中的一切一般。
“四年前，城东贫民街，就是在你居住的地区，曾经爆发了一场小型的瘟疫。”
“那场瘟疫至今我都觉得很奇怪……它就出现在你染病的前后，持续短短一周后又莫名地消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好吧，如果你不理解我可以再换一个问题……这场感染有378个病患，为什么，独独只有你，活下来了？”
Plack司教完全没必要买下她……一个毫无用处的奴隶，就算在人市上也卖不出一个铜币的‘坏货’。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发现了Chara的与众不同……也许这是好事，但更大的可能是坏事……对Chara本身来说。
“嘿，当教徒们都称赞于神赐予我的魔法多么强大，美丽，足以‘活死人，肉白骨’时……不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呢？”
“可是，事实真的如此吗……或许你会比我更加清楚。”
Plack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仔细端详着，
“啧，啧啧啧，瞧瞧瞧瞧，多么恐怖的自愈能力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止了血，让我看看……伤口竟然已经开始结痂了吗？”
“好吧，事到如今，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也无妨吧……你知道每次我从你抽走的血液都用于何处了吗？”
Plack虽呵呵地笑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森森然。
“近两年我国与安彻斯特在边境的冲突越发激烈，许多边镇都出现了莫名的瘟疫……可真是杀人与无形啊。”
“万幸的是教廷终于发现了针对瘟疫的特效药——只要一小管的‘圣血’，接种之后即刻便能祛除瘟疫，在市面上千金难求。”
哪怕Plack之后已经不再说任何话，可是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理解他想说什么。
“我承认你很不平凡，你和Lana一样都是被选中的人……这样的事实无法改变，哪怕你尽力想掩盖。”
“可是……”
司教顿了顿，
“你毕竟选错了路。”
他将两根手指**Chara的口里，极力地向里探着，
“不信仰神的就是异教徒，不侍奉神的就是邪魔。”
终于，Plack从她的嘴里捞出了那个满是口水的**……若是再晚点，她恐怕会被直接噎死吧？
“可惜啊可惜，不能为教廷所用的就要毁掉……其实就是这样浅显的道理，与其他的也无关。”
Plack看向她，发现她的眼睛早就失去神采，估计自己说的什么她也完全没有听到吧？
“可惜了……本来我还对你抱有期望的……”
Plack没兴趣继续讲下去，这场漫长的行刑早该落下帷幕，只是他一直舍不得放弃，这才生生拖到现在。
“那么，是时候说再见了……如果真的有来世，希望你自己能选择成为一个普通人。”
Plack转身离开了，毫不留情，因为接下来，已经不再有他的事情。
“Lana，去完成你的使命。”
“是，司教大人。”
她手里握住刀，与司教擦肩而过，缓缓地来到她的面前。
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仿佛双方都不愿意在此刻发言。
“额…额……”
Chara的喉咙颤抖着，却说不出话了，只有通过那双已经红肿的眼睛，才能勉强解读她的意思。
『杀了我，求求你……』
她只能用完全不能发声的声带呢喃着，泪水顺着脸颊潺潺而下。
『杀了我，求求你……快』
Lana站在她面前，身躯笔直，却仍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是，只有在近处才能看见，眼前这个漠然的女孩子，身躯竟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假如说……我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那该怎么办？】
“Ki…kill…me……plea…se.”
她从喑哑的喉咙里艰难地说出这些……哪怕是到了现在，就去死的权利都不得不交由他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