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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定乾英雄传 / 第二十六章 余韵 二

第二十六章 余韵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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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封不忍再看周宅里面的惨状,快步走了出去。叫来一位亲兵,对着嘱咐良久。然后又在身上摸索一阵,思考了一下,选择了自己先锋官的令牌,递给抱着婴孩的乳母,吩咐道:“这是我的令牌,你权且收下。我这位亲兵会带你去最近的岭南县城,你带着孩子就在那里生活。到时候他会给你足够的钱粮,你也想法谋个生计。如果后面遇到什么困难,可持此令牌到岭南县的义军驻地,让他们通禀于我。还请你牢记周夫人的嘱托,好好养育孩子长大。”
  乳母感谢了王封一番,便跟着亲兵走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景,王封又是一阵沉默。在封不同地提醒下,这才给几位小旗下令,让全城义军抓紧清缴残余官军,原中岭州驻军全部解除甲胄武器,仍然居住在以前的营房之内。随后,他又安排亲兵去城墙之上,将周兴民的尸体运进周宅大堂,亲自动手将铠甲上已经快要凝固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将周兴民和他的夫人、孩子放在了一起,用一面乾元的大旗盖在了尸身之上。
  “点个火把给我,其他人都退到府外。”
  接过亲兵递来的火把,王封在此扫视了这个简朴的大堂,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一家三口,叹了一口气,将火把扔到了倒了火油的家具之上,转头出了周宅大门,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悲伤怜悯交杂的情绪不适合一个统兵的大将,更何况还有处理俘虏、加固武关城防等一系列事儿等着他做。
  等到王封攻破武关的消息传到高继勋大军之时,他距离武关仅有三日的路程。看到飞马送来武关城破的消息,得知周兴民战死,中岭州州牧王文吉、武关偏将韩鸿涛以及中岭州一干官员尽皆投降逆贼之时,高继勋几乎晕厥过去,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还是旁边的几位眼疾手快,看着大将军脸色突变,还捂住胸口,摇摇欲坠,赶紧上前扶住了高继勋。这众人又是扇风又是喂水,还把高继勋的胸甲解下,使劲顺着胸膛往下捋了几下,才让大将军缓了过来。
  其实也不是高继勋心理承受力不行,而是这武关对于此时的乾元来说太过重要。武关一丢,京城建安所在的中原州再无山势地理之利,可加以利用作为屏障。建安就像是一位已经脱了一半衣服的绝世美人,反抗的余地已然不多,只能等着被人采撷。至于另外一半衣服为何还穿在身上,自然是因为武关之后,还有沧江一条,横贯东西,是为天堑。
  高继勋缓过来之后,召集帐下众将议事,大家分析到,从周兴民上报发现逆贼先锋,到今日接到武关失守的消息,不过短短四日,以武关之险,地理之优越,万不至于如此脆弱。但战报里只是粗略地写到王文吉、韩鸿涛降敌之事,
  中间细节众将也不得而知。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前出沧江,稳固防线,将逆贼隔绝在沧江以南;同时,还要去摸清逆贼具体人数以及粮草、军械等情况,此前王文吉所报之军情,已万不可信,逆贼若仅几万之众,何来中岭州沦陷,武关城破之殇。
  “武关失守,若沧江再丢,建安城以南无险可守,难道真是老天爷要亡我乾元了。”高继勋心里暗暗思忖,不知不觉间又攥紧了安正帝写给他的私信。“高承运啊,高承运(安正帝),若非你昏庸至此,何来今日局面。”想到这里,高继勋几乎将一口老牙咬碎。但就算心情如此糟糕,高继勋也不得不掏出纸笔,想要把追封周兴民等将以安军心以及加固建安城防、实行宵禁、抓捕奸细、增派京军增强平寇大军实力等条陈建议写成奏折,只见他用尽心力地写道:“臣平寇大将军兼中岭州黜置大使高继勋谨奏……”
  俗话说几家欢喜几家忧。正当高继勋为武关失守心痛不已之际,王封攻克武关的消息也传到了义军中军大营。此时的义军中军大营,好不热闹,韩俊生等人已经从喜口关率军返回,与云叔保率领的中军会合,正欢喜地讲述这一路上的奇闻。
  当听到武关城破的消息时,众人无不是惊讶、惊喜然后转为狂喜。在云叔保大帐中的众位将领还好,没有过于失态,而营中的士卒们,听到此等好消息,顿时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纷纷高呼着颂扬王先锋的不世之功。毕竟在普通士卒看来,原本是以为是要强攻武关的,到时候还需要他们这些普通士卒拿命去填。现在王封用奇谋夺得了武关,无疑是把他们从恶战的阴霾中解放了出来。要知道,除了云叔保这几年偷偷操练的几支队伍,他们大多数都是刚放下锄头不久的农民,打打顺风仗,撵一下如受惊兔子般茫然失措的中岭州驻军还行,如果要去攻打武关这样的天险,大家心里还是发怵,毕竟武关的雄险奇绝早已深深刻进了每一个乾元人的心里。
  “怎么样,军师,本王选贤任能的眼光如何?”云叔保有些得意地向韩俊生炫耀道。
  “天王自然是目光如炬,明察秋毫。”韩俊生直接就拍上了马屁。
  “哈哈哈,俊生,你这个话有点言不由衷啊,拍马屁都不加任何修饰。”云叔保笑道,“这王封果然不负我望,胆大心细,不仅武功超乎常人,没承想连谋略都是这般出众。我运气怎么会如此之好,起大事前揽此良才,真不枉一番辛劳谋划。”
  云叔保说得兴高采烈,可没注意身后韩俊生落寞的表情。要说韩俊生,算是这次跟随云叔保起事的人里面,跟随时间最长、贡献最大之人,而且此人虽然心眼不大,但胜在足智多谋,常常为云叔保建言献策,所以才被封以军师之职。可自起兵以来,王封作为先锋官,一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荡平了几乎半个中岭州。而现在,更是奇迹一般地夺下了武关,成了义军中首屈一指的大英雄,声望之隆,恐怕也就面前这位云天王都够相比了。
  反观他韩俊生,在起兵之后,本来是想先攻占喜口关等地,捞些实实在在的功劳,让王封率领着先锋营在武关之下与守军对峙,等他韩俊生料理完其他几处关键隘口后,再行和云叔保一起兵临武关,到时候两头的功劳都有他一份。没承想,喜口关等地因为王文吉等人的贪污腐败,驻军十不存一,且关口城楼年久失修,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轻松拿下了。这原本也算些功劳,可架不住对比呀,和王封智取武关的功绩一比,他自己都羞于再提速夺喜口关之事。明明他韩俊生是智谋出众的军师,义军的二号人物,现在几乎已经稳稳地被王封压了一头,不管是智谋、武艺还是声望。
  韩俊生心里还有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事,那便是王封对他杀官杀俘、纳民扩军等一系列政策的质疑和抗拒。从封不同的来信中,韩俊生看到了王封对广招兵员,扩大义军政策的质疑,看到了他对自己举荐的封不同等人的无情奚落,更看到了他对待乾元基层官员时,与自己南辕北辙的态度。这个先锋官,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对自己这个军师的尊敬,但从他的实际行动里,已经看不到一星半点了。从无主动来信不说,自己去信也不见他回复。看样子,是得好好敲打一下这个最后加入起事小团体的家伙,免得让他得意忘形,真以为自己功劳最大。
  韩俊生看着还在唾沫翻飞,给众将讲着王封校场比武英姿的云叔保,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待云叔保安排好进兵武关的计划,众将退出营帐之后,才与云叔保说起王封来。
  “天王,此番我从喜口关归来,沿途全是我们这位先锋官的英勇事迹,说他如何如何厉害,一枪挑死了岭南县守将,吓得王文吉弃城而逃等等。”韩俊生看似无意的和云叔保闲聊起来。
  “那自然是厉害,你忘记当年科场,谁能在他使全力的情况下走过几个回合。”云叔保大剌剌地说道,丝毫没明白韩俊生话里话外的意思。
  “是呀,真是厉害。再过些时日,咱们义军就又多了和天王您这个及时雨相提并论的王先锋了,不知道给他起个什么封号比较好,无敌王如何?”韩俊生接话道。
  这下云叔保觉得这封号真难听,但他也听明白了韩俊生的话,当下就有些沉默,又突然咧嘴一笑,看似突兀地说了一句:“军师有些多虑,王封此人我还是了解的,懂分寸、知进退。”
  “天王莫要误会,我只是随口一提,并无他意。”
  “那倒是我多想了,军师请勿见怪!”
  “岂敢,岂敢。不过我这军师也身负监察之权,也正要禀告天王几件事情。其一是王封在岭南县时,曾当着众位副将的面,公开质疑过我们广招百姓,扩大义军的政策,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响,而且先锋营就此停下了招兵之事。”
  看了一下云叔保的表情,韩俊生接着说道:“其二是王封虽然此次出了奇谋,破了武关,但是他让王文吉写下的降书中居然写到让王文吉服从他王封的领导,实在过于放浪了。王文吉虽是贪官一个,但好歹也是一州牧守,王封如此做派,确实孟浪了些,年轻人骤然获得大功,可别做出什么更加出格的事情呀;”
  听到这里,云叔保的脸色微微变了,又听见韩俊生说道:“武关城破之后,王封带着王文吉到处招降武关和中岭州的中下层官吏。天王,有话道阎王易惹,小鬼难缠。我们和跟随我们的百姓,不就是被这些贪官污吏坑害至此,才不得不起兵造反的吗?王封他不早早将他们斩尽杀绝不说,还想着留用他们,这不是要让我义军变色吗?”
  说到这里,韩俊生顿了一顿,偷偷看了眼云叔保,见他脸上寒霜已消,似乎不太在意,赶紧又添一把火:“听说王封在战后为武关主将周兴民一家收敛了尸体,还一把火烧掉了周宅。原本我还打算进武关之后,将中军帅帐安置在那里,谁知这小子居然擅自做主,一把火烧掉了。天王你说,他为得仁义之名,收敛尸体便好,烧房子做什么呢?”
  云叔保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站起身来:“俊生,传我命令,晓瑜三军,半个时辰后拔营起寨,兵发武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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