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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这要问问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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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封听得此言,心中暗暗诧异,这人说话怎么如此中二,这与表面看起的样貌差距也太大了吧。而且这榜也还没有放,怎么就说要把状元让给他,难道他已经料定自己前两场成绩不错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人从高棚出来,看起来也不是那种愚昧蠢笨之人,想必是有些来历,才敢如此说话。当下便拱了拱手:“不知孔兄此话是何意,这状元岂是我俩就能定夺的。”
  孔龙见王封问他,便有些洋洋得意地低声说到:“实话告诉你吧,我乃是当朝太子太傅、凤阁銮台平章事、本次武科会试主考官孔文亮,哦,也是坐在那里的那位当朝宰相的三公子,只要你识趣,乖乖将这个末场的头名让给我,保我当了今科的状元郎,以后你便跟着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你不愿跟我,也可以让我爹保举你出任个六品武将,镇守一方,以后也是有着铁打的前程。”
  “哦?”王封疑道:“若是我都不要呢?”
  “王封,我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这头名状元也不过是讨个彩头。你若愿让我,以我孔家宰执天下的实力,我爹随随便便一句话,保证赏你一个榜眼、探花当当,对你这等卑贱之人,不也一样吗?你好好想吧,是要与我孔家作对,还是顺从投效。”
  王封不听这话还罢,一听这话便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百姓凄惨度日的模样,不由得怒火中烧,心中暗想:这堂堂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这主考官的儿子居然如此嚣张。听他的口气,仿佛这个头名状元已然被他家内定了,云叔保所言果然不假。
  想罢,王封郑重地向孔龙说到:“王某也想答应孔公子,但只怕我有位朋友不肯答应。”
  孔龙不疑有它,以为王封还有所顾虑,便连忙道:“哦,是哪位朋友,王兄弟不妨一同叫出来,我让我爹一同保举你们,以后我们兄弟共享荣华富贵。”
  王封摇了摇头,把手中的钢枪轻轻掂了一掂,轻蔑一笑:“孔龙,王封是个卑贱之人,怕是与你孔公子做不得兄弟。至于我那位朋友,不若你来问上一问,看它答应不答应?”
  “什么?你敢耍我?”孔龙听罢,脸色一沉,怪笑一声:“嘿嘿!好你个王封,还以为你是个识时务的俊杰,没想到也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蠢材。实话告诉你,你要听我良言相劝还则罢了,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如果今天你诚心和我作对,即便你把在场的举子赢个遍,我也保管你榜上无名。不信,咱走着瞧!”
  “什么?”王封听了孔龙的要挟之言,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他不由得又回想起这两日云叔保在他耳边说的零零总总,想起了魁星楼里众举子议论朝廷昏暗的各种传言,一颗心当时就沉了下来:我原本还以为天子脚下,孔文亮就算要作恶,多少还有些顾忌,寄希望于委曲求全、逆来顺受,博得一个功名。没想到这孔家嚣张跋扈至此,难道我真不该离开海东州来此是非之地,真不该求取功名,报效国家?
  就在王封暗自懊悔之际,只见孔龙策马上逼一步:“王封,你可要想好了,你一生的富贵就在你一念之间。若坐上我孔家的快船,你将达到普通人一辈子难以企及的高度。说吧,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王封心中集火难发,听得孔龙言语相激,便再也忍不住了,只见他把手中钢枪一横,大声喝道:“孔龙,莫要以为你是宰相孔文亮之子,我便要陪你弄虚作假。就算是你老子孔文亮亲自下场,想得这武状元,也要凭真本事。想靠你三言两语,就想叫我将头名拱手相让,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我顺道告诉你,孔龙,你孔家的脏船,我王封是上不去了!”
  王封这话一出口,围观的举子、百姓尽皆哗然,原来孔龙上场后鬼鬼祟祟低声言语,居然是打得这般好算盘。孔文亮在高棚里面色黝黑,心说到:我还以为这畜生有什么高招,居然又是打着我的招牌去许诺一番,这下可该如何收场。
  场外的人尚且如此,在场中的孔龙听到王封的怒喝,当即就变脸了:“王封,你居然如此不识抬举!你今科若能上榜,混个同进士出身,我孔龙就跟着你姓。”说着话,便将马一勒,急急地后退几步,把两把擂鼓瓮金锤拿了起来。
  王封见他准备动武,连忙收起了轻视之心,毕竟能舞动这双大锤之人,武艺岂能稀松平常。
  “吃我一锤!”孔龙大叫一声,便挥锤向王封击来。“刷!刷!刷!”击腰、锤肩、撞头,搞不留情。王封见了,也不怠慢,果断采用守实,举枪便挡,将上下左右封了个严严实实,也好先探探孔龙的虚实。
  围观众人也从喧哗中安静下来,以为能再见一遍王封大战韩鸿涛的盛况,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当那双擂鼓瓮金锤与钢枪相击时,竟然被枪枪尖挑出了漫天木屑。
  “木头的,那双锤居然是木头的。”围观的百姓不由高呼:“这家伙是个假把式,揍他,王封!”
  王封此时也是惊诧莫名,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孔龙的一番装束,确实唬人了得,连他也被骗了。没想到,居然都是个样子货。当下便改守为攻,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力大无穷的孔龙。
  可怜我孔大公子,本想着上场好言相劝,但凡识时务人也知道顺势而为,不会和他真正较量。没想到偏偏遇到王封这个没脑子的,一时冲动之下,反教自己居然真和他动起手来。眼见得王封举枪攻了过来,孔龙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对手,便急忙打马转身,扬鞭便走。
  一边打马奔跑,还一边听着身后的动静。这时,孔龙听见了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但也不回头查看,就见他扔掉右手的大锤,接着往怀里一掏,再用力使劲向后一甩,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件泛着蓝光的东西脱离了他的手心,直直地向王封心窝奔去。
  “不好!”只听王封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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