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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杀完吗？
“额。”
两人短暂语滞，连忙摇头，杀不完，肯定杀不完，在雾气爆发的初期，所有人都见过，浩如烟海一般的怪物在雾中显形。
在杀完怪物之前，他们更愿意相信，人类会因为食物的短缺死在它们前面。
杀不完吗？
苏雨生也没有打算杀光它们再进行城中的探索，个体力量的孱弱并不能阻挡苏雨生的脚步。
“我下面要继续实验，你们一起吗？”苏雨生回头向着两人发出了邀请。
“不了，不了。”
面对尸山一般的景象，他们本能的保持畏惧，想要离这种场景更远一些。
“真是太可惜了。”苏雨生遗憾的叹了一声。
他接过冯纤递过来的早饭，另一只手用斧头拖着雾傀向楼梯间走去。
身影远离，冯纤眉目中却略带艳羡。
“能杀完吗？”冯纤扪心自问，却连连自我否定，她根本做不到挑战毫无成功希望的事情，发自内心的羡慕这份洒脱与无羁。
“回去了，准备今天的工作。”吴爽不在意的笑笑，大概几天后，自大的家伙就会醒悟自身的无知。
冯纤咬了咬嘴唇，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良久，才折身返回地下食堂之中。
另一侧，苏雨生正用斧头拖着雾傀踏上阶梯。
说实话，用指头触碰雾傀的感觉并不好，如抓着油腻腻的棉花一般，稍微用些力，都可以抓出一大把令人作呕的油脂。
利用斧头将其拖行的感觉很好。
勾着雾傀，向着外侧雾气甩去，雾傀穿过雾气，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没有半点分解的痕迹。
“哎！”苏雨生心生惊喜。
夜晚，曾试过将死去的雾傀丢入云雾，但是随即就化成了丝丝缕缕的雾气融入了雾气之中。
而现在，它并没有融入进去。
虽然不知道夜晚再次降临之后会发生什么，但至少证明了雾气运行轨迹并非完整无缺，在日夜交替间，存在疏漏。
苏雨生满意的向着急诊室走去，取回落在急诊室中的登山包，包中东西一样没少，它们对于正常人的食品并不感兴趣。
急诊室的雾气已经褪去，想要见到雾中的白日生灵只能到外面去寻找。
把包裹跨在身上，接下来的行程就是前往城东，探索雾气蔓延的原因，苏雨生计划着未来数天内的行动目标，最好抽时间返回现实世界一次，回去完成《杨云侦探》的收尾及对网站的第一次连载。
走到医院门前，他的脚步停住了。
思索片刻之后，没有匆忙离去，而是退回了医院，向着地下据点走去。
想想一个真正生活在末日的主角该怎么做。
普通人独自一人去城东的设定真的是太莽撞了，现在他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准备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
经历过破灭般的末日，准备在末日中挣扎求生，在城东寻找末日根源，尝试博取一线生机的家伙。
所以现在要试图进入据点，动员其他人，完全准备之下，进行城东的探索。
“作为一个主角，总也不能孤军奋斗，总要有仰慕他的人，凑成小队，向着城东的龙潭虎穴闯禁区。”
这才是正常的末日求生进展。
地下诊室的众人此时正在据点的空地上活动着身子，为了保持在末日有效的生存能力，强壮的身体是唯一的本钱。
苏雨生推开门的，听到异常响动的吴爽飞快地将手枪对准了苏雨生，见到苏雨生后，缓慢将手枪放下，质问道：“你回来干什么？”
“我了解到，一个人的作用是微小的，如果要在这黑暗混沌的环境中生活下去，互帮互助是必须的条件。”
“我们不会再接收其他人了。”吴爽坚定的摇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拍了拍手，将众人的视线聚集在自己身上，高声呐喊道：
“喂！跟我走吧！去城东！去了解雾气的源头！去毁灭他！总好过在地下暗无光日的环境中，昏昏沉沉的度日。”
无言的寂静，但从众人的眼神中，苏雨生大概读出了如此，“这家伙是白痴吗？”
“难道你们，就想在这里等死吗？”
苏雨生义正言辞道：“你们在这里救人，能够救多少？他们受到了救治，不也是重新回到地下苟且偷生。”
“清醒一点吧，不在根源上毁灭源头，不过只是自我安慰性的缓慢自杀的。”
“现在想一想，你们有多少天，没有去看过外面的日光了，难道你们所希望的未来，就是子子辈辈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阴冷地下，难道你们想着，他们一生下来，就连太阳是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吗？”
义正言辞，铿锵有力，有理有序，声情并茂，必须满分。
“冯纤说你是外来者，我一直不相信，此刻，我收回我的质疑，如果真的经历过当初的景象，我不觉得你此刻能说出这么稚嫩的话。”
沈沉将哑铃放在一边，在低矮的床榻上坐起身，“他们是无穷无尽的，即使将他们杀死，不消多是也会卷土重来，最后的结果，只会在无穷无尽的攻击之中，力竭而亡。”
举目所望，尽是深以为然的木然神色，压抑不住的恐惧，获取在此处，它们深深的痛恨着自己的无力。
经历过血腥残酷的巨大变迁，此时连一点奋起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在此处，为了受伤的病人治疗，也只不过是在颓靡冷淡环境中保持为人的最后一丝清醒。
苏雨生发出阵阵低沉的笑声，众人的眼中闪出丝丝不悦，他们冷淡的看着他，看着他沉默讥讽的笑意裂开到嘴边，讥讽的笑声在空旷的地下所回荡。
“父辈因其而死！难道也要让子辈活在阴霾之下吗？！”
“我记得，冯纤你曾经说过，它们在进化是吧？已经听到过在夜晚之中被袭击的例子，如此景象之下，你们还能够在此苟安？”
“如此的队伍配给能够抵挡过不断进化的怪物多久？我猜也就是十多分钟。”
“那么现在最主要能做的，不是趁着怪物进化没有到达顶点的时候，去城东进行探索吗？不然，幡然醒悟之刻，便是回天乏术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