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指导

　　房间内，手稿的数张纸交错随意的丢弃在桌角，苏雨生清晰的记得，早晨离开的时候，他将所有的手稿有序的归并在了一起。
　　“杨云！”
　　未更换衣装的苏雨生匆忙在楼梯上跑下，“你是不是看我的手稿了？”
　　客厅的灯光微微泛黄的，杨云挺拔的身形的蜷曲在沙发间，微皱的眉头难掩数日间的疲惫，闪亮的硬币将于渐送的指尖脱落，桌面上各种杂七杂八的卷宗凌乱的摆放在一起。
　　苏雨生的脚步逐渐慢下，此时的疲惫与焦灼是掩盖不掉的，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此时的场景很适合当作一场的沉思案件之后的情景，悄声坐在楼梯间的，背靠墙壁，不断审视正酣睡的青年，苏雨生将所见的景色，一五一十的誊写在手中的草稿上。
　　良久。
　　他站起身，活动着发麻的腿脚，向楼上房间走去，完美的一天，现在去修行。
　　至于杨云？
　　在客厅睡一觉又没什么大事，苏雨生的心底连为操劳的侦探盖上被子的思绪都没存在，一点都没。
　　构思小说与修行，已经将他简单的头脑填充的一干二净。
　　晨光于窗口中照进房间。
　　持续的不断的敲门声将苏雨生在修行中惊醒，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持续修行了近六个小时，充盈的气感在体内游荡。
　　客厅中，付晓倩正蹑手蹑脚的站在玄关处，询问的目光转向苏雨生，眼中尽是疑惑，虽是无言，却满目嗔责：“他为什么睡在这里？”
　　因杨云的黑眼圈被常天责怪，因杨云的睡眠被付晓倩责怪。
　　助理的失职？可笑？
　　以为他是凭借什么当上杨云的助理，成功混进来的？
　　绝对武力的恐吓！
　　苏雨生无所谓耸了耸肩，指着不远处的毛绒毯，给予少女一个表现的机会。
　　杨云醒来已经在半个小时之后，他激灵一下撤掉了饱含关切的毯子，泛红的眼底扫过客厅的一切，往日和煦的笑容重新挂在脸上。
　　“抱歉，等候多时了吧？”
　　“我这就去洗漱，立马去受害者的家中。”
　　“不用紧张，是我来的太早了。”付晓倩慌忙道：“完全可以等休息充足。”
　　“不必了。”
　　在杨云面前，付晓倩对于事物的坚持仅仅固执在嘴上，三人坐上了前往受害者家伙总的警车。
　　付晓倩的职责，是安抚家属，杨云的职责，则是尽可能的找出线索，话至于此，苏雨生助理的身份的确没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只能默默地充当一切的记录者，悄悄地记录着一切。
　　简单的寒暄宽慰之后。
　　杨云开始了寻找相同处的调查。
　　“应该在附近的……”
　　杨云钻进了洗漱间，化妆间，一切可能的活动轨迹，他有着明确的目标，以前可以作为案件节点关节的目标。
　　“找到了！”杨云眼中升起一抹喜色，手撑起袖口扫过梳妆台，袖口过后，梳妆台的瓶瓶罐罐中，缺少了一瓶淡黄色的香水。
　　整理好衣装，佯装调查片刻之后，向着付晓倩点头，表示调查结束。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地将凶手抓捕归案！”
　　“拜托了！”几乎溢出眼眶的哀伤被男子生生忍在眼底，向着三人郑重地托付道。
　　两个被害人的家中，都如此匆匆而过。
　　“没有丝毫线索。”杨云叹了口气，仰头凝望着逐渐连绵的阴云，依旧风雨欲来之相。
　　“或许我的预感出现了错误，不过依旧尽快发出警报，雨天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女士单独行走在偏僻的街角。”
　　付晓倩点头应允，连忙向常天进行汇报工作。
　　“不太对。”苏雨生见到此种情形，反而隐隐蹙眉。
　　杨云的聪慧是设定，就如反常的修仙功法却能真实存在一般，他在此方世界中，绝对不可能出现两个案件却丝毫没有线索与进展的方向。
　　现在最符合的故事节奏，应当是杨云寻找到了模糊的线索，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排查之后，险之又险的在最后关头将第三次作案的紧急关头，将之制止。
　　作为他连载时间最长的故事，自然而然的会在脑海中回响所会发生的一切。
　　进行世界推演之后，似乎有一条隐隐的暗线在牵动世界运行。
　　付晓倩将两人送回房间，便继续去街头巡逻。
　　客厅内昏黄的灯黄亮起，只听见杨云幽幽道：
　　“雨色粘稠，似雨似血，暗色的空间下，触目惊心的红色盈在眼底，那时，野兽过后的痕迹……如果以这段话，进行文章的填充，怎么样？”
　　“现在首要做的，不应该是进行案件的侦破吗？”
　　杨云，“一个疯狂的野兽，或许只是单纯的无序杀人，在其他线索出现之前，我需要事情放松一下，如果你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我可以换另外一件事情放松。”
　　苏雨生轻轻敲了敲额头，反正世界推演的目的只是取材，有着再世福尔摩斯一般的侦探为他指点，或许比自己取材要好得多。
　　苏雨生干脆的转头向着房间跑去，这个机会可不多见的。
　　将单薄的手稿递给杨云，迫切的想知道书中主角对文章的看法：“怎么样。”
　　“糟糕透了。”杨云粗略翻过，紧皱眉头，“这不是小说，只是以大纲为支架的流水账，没有高潮迭起，没有出人意料的转折……”
　　“很糟糕，先不说文笔，笔墨浪费在无用的地方，我同样很讨厌以正面形象为主角的人物设计，我当初成为侦探的初衷并不是什么值得赞颂的。”
　　“你不能以心目的意识否认我的艺术形态！”苏雨生嘴硬道。
　　“我读过市面上大多数的推理小说，并且有着完善的推理方法，成功破获了数百起悬案！”
　　“……”在设定中，似乎的确如此，苏雨生换了嘴硬的方向，“我读过多数人赞同的文章，可是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有没有可能，你对通俗的价值没有认同的观念，但却偏偏要写出通俗的文章，导致你孤僻的艺术感毁掉了所有的一切？”
　　苏雨生一时语滞。
　　“请我吃顿饭，时间地点我定，那时，我将教导你怎样进行侦探小说的写作。”
　　苏雨生咬了咬牙，当即应道：“可以！”
　　深夜，窝在沙发中的杨云睁开眼睛，手机屏幕亮起，一段由隐秘的信息提供者发来的信息，“五月十二日，晚六点，今豪酒店，三楼。”
　　“人证……不在场证明……执行者……适宜的天气，还差什么？”
　　信息删除。
　　蜷缩在沙发中的身影茫然的望向天空，无意识的低喃道：“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