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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考古工作B录之三界 / 第十二章 试一试

第十二章 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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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有人偷听?不可能吧……我走到门口从猫眼望出去,看见同学沈星言果然正在“窃听”,他手里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看样子是送给我的。
  我开了门:“星言?”
  沈星言被吓了一跳:“你家有人?”
  “我在打电话。”我看着他怀里的花,“给他跑腿?”
  沈星言嘻嘻一笑:“老卫听说你滚下楼梯,叫我来替他看看。”说着把花递进来,“他说后半辈子要是打光棍还得靠你接盘,所以礼必须到。”
  我哭笑不得:“行吧,我一会儿给他回电话。”说完我正准备关门,突然觉得不合适。于是探出头问:“你进来坐坐吗?”
  沈星言忙不迭地摆手:“可别!一会儿她们仨回来我就别想走了。”他说的是海若她们,每一次海若都要对着他盘问他是不是喜欢瑶瑶,这一点我很同情他。沈星言逃难似的跑去按电梯:“你脸肿太厉害啦,记得拿煮鸡蛋滚滚!”
  “好!谢谢!”送走沈星言,我关上门转过身,见素泰抱着胳膊站在地上。
  “你怎么下来了?”
  “小娘子,你可不能这样水性杨花,七爷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我爸也不喜欢我妈和别的男人有瓜葛。”我把花放在桌子上,从阳台找了个花瓶接了水,然后拿出剪刀一边修剪花枝一边解释道:“刚才那是我同学,他帮他好哥们儿送花。他好哥们儿也是我同学,算是……青梅竹马吧!”
  “青梅竹马才两小无猜!”素泰看着那些花,满目凝重,“我劝你放到那屋去。”他指了指可可和瑶瑶的房间。
  我多少有些无奈:“你们七爷是谁啊,这么可怕吗?”
  本是无心之问,素泰却被我惊呆:“七爷?是谁?”他大笑两声,“天地人三界都知道我家七爷是那无常谢必安,你却不知?”
  我指着他的白袍高帽:“他是无常谢必安,那你是谁?”
  “我?我素泰啊。”
  “那你为什么穿他的衣服?”
  “谁敢穿他衣服!”素泰往后飘了飘,“小娘子可不要胡说!”
  “那他叫什么?就叫谢必安?”
  素泰皱眉:“七爷名讳我们怎可乱叫。谢必安是你们人间给他取的,我这样说,你听着不是方便吗。”
  我已插好了一瓶花,整理到满意,举起手机来拍照,然后发给老卫,回道:爱心礼物已收到,不便露脸。
  老卫回信很快:赶紧过来陪爷,深宫寂寞,爷给你买药敷脸。
  我觉得好笑,确实,这位也是个“爷”。
  放下手机,我见素泰正撇嘴。
  “怎么了?”
  “人世间的男子,庸俗。”他嗤之以鼻,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那瓶花:“还是放那屋吧,七爷回来,怕不高兴。”
  我偏不听,举着瓶子往卧室走,把花放在钢琴上:“赏心悦目!”说完我扭头看向素泰:“犯人也有自由,容器就适合装花!”
  话音未落,掌心猛然传来一阵冰凉,接着花瓶里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了冰,那红艳艳的花头顶刚被我撒了水,露珠晶莹还没来得及滋润花瓣就变成了白漆漆的霜!紧跟着房间里都是寒,彻骨的阴冷。
  素泰缩了缩脖子消失了。寒霜之气聚集在我身边,未成人形那只苍白的手已伸向我,抬起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他。
  目光所及是他冰爽似的面孔,虽然好看,但没有生命感。让人害怕。
  原本有素泰陪着,挺美好的一个下午。我才觉得有点意思,快乐还没洋溢起来,便被这暗无天日的阴冷覆盖。
  他瞧着我肿着的脸,随口喊道:“素泰。”
  刚消失的素泰应声出现,竟是正经、顺从的形象:“属下在。”连说话语气都那么乖巧!
  “差事没办?”他问。
  “姑娘不叫治。”素泰拱手道。
  他转眼来看我,松了手:“知道了。”
  我见素泰暗自松了口气,大约是怕被领导追责。早知这是他的差事我就叫他办了,谁想到后面还有一个这么严厉的人盯着。
  “若是姑娘不叫布阵呢。”他不紧不慢地问,“嗯?”又是这高扬的尾音,只不过这次韵脚带的是质问之责。
  素泰扑通一声跪下,愣是说不出话来。
  “到睿山上去吧。”他说。
  素泰闻言大惊:“大人!”可见那睿山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大人,非常时期,您不能……”
  “或者去血湖。”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明明说话的声音极温柔,却不知为何让人听了总觉得头皮发麻。似乎宁愿他凛冽如寒风,一股脑地把人吹下悬崖,也比这样和风拂面似的温水煮蛤蟆要叫人觉得舒服。
  素泰突然就蔫了,拱手说了声“是”,消失在空气中。
  屋里只剩下我和他二人,气氛顿时失衡。他转眼来看我,妖冶的丹凤眼里闪着杀伐。莫不是这就要我的命!?
  “我不是你的下属,你不要来为难我。”说完我指着已经被冻裂的花瓶和早已凋零的玫瑰花:“赔钱。”
  他微蹙眉,朝我走了一步。我认怂后退:“你弄坏别人东西不知道赔的吗!?”
  他依旧往前走,我被逼得只能继续后退:“你再过来我可要攻击你了!”
  他还在向前,眼看我就退到了墙角:“你私闯民宅你知道吗!你这样不合规矩!”
  他不为所动,一步步紧逼。我无路可退,靠在墙上只能伸手把他往外推:“古代也有律法,你这样在哪个朝代都犯法!”
  他已走到我跟前,我苦无退路。奋力推他,可他重得如一座雕像……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牟足了劲禁止他往前走。他也并无耐心,抓着我腕子直接扣到墙上。
  一瞬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我觉得他简直比冬天的雪还要冷上三分。寒气中沉香的味道更浓,还有那隐约的松柏香。我别过脸,在缝隙中寻找温暖的空气。
  “你一直能看见、听见魂魄。”他说话时那些寒冷的气流吹在我额角,让我觉得头疼。
  “小时候在河边玩,看见河面上漂着一老太太,从那以后,没消停过。”我说,“后来我太姥爷给我拴了一根红绳,就没事了。高中时候绳子断掉,往后就不太稳定。时而能看见,时而看不见。”
  “能摸到?”他又问。
  “摸哪里……”
  他蹙眉,显然对我的反问十分不满。
  我动了动手腕子:“能摸到。”
  “我不算。”
  我欲哭无泪:“只摸过你。”
  他想了一会儿,松开我抬手捏了个很漂亮的指法,有晶莹的光聚集在他的指间,他随手一指,地上便出现了一个挂着铁链子的灰色身影。那人耷拉着脑袋,颓唐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往远处躲。
  他盯着那青灰色的人影看了一会儿,淡淡道:“试一试。”
  “不。”我断然拒绝。虽然那人不动,但谁会闲得没事干摸一只鬼,于是我猛摇头
  他沉重地出一口气,我立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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