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爽不爽一刹那

　　第二天。
　　李南正坐在小剧场的角落里，在笔记本上，构建着《如果.爱》的剧本和歌曲。
　　甚至还包括一部分舞蹈动作设计草图，尤其是弄堂里旗袍女们的那段群舞。
　　这段群舞，是另一时空导演程克新的野心之作。
　　极具穿透力。
　　也是整部电影最出彩的地方。
　　“爽不爽一刹那，天堂地狱一家！”
　　他把这句话，写在了草图底部。
　　这时，正值排练的中场休息，姚琴带着齐天磊走了过来。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小李，《鲁智森吻别野猪林》这首插曲，需要现场收音，你去帮后台的同学。”
　　齐天磊也把一叠资料放到李南的面前：“师弟，这是朱丽叶十字坡出浴这场戏的剧本，出场演员有十七个，需要复印十七份，辛苦了。”
　　李南是常驻演员，什么现场收音、复印剧本，都是剧务组的事。
　　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两人明显是结伴来整自己的。
　　“姚老师，我没学过收音！非常抱歉，就不去给师兄们添乱了。“
　　应付完姚琴后，他回头盯着齐天磊：“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天磊大大咧咧地笑道：“你这不是闲着吗？我们都有排练任务，没空去复印。”
　　李南一挑眉毛：“齐师兄，你装了GPS吗？你清楚自己的定位吗？”
　　“啥GPS？”
　　“就是亚里士多德的妹妹，珍妮玛士多。”
　　齐天磊这下子明白过来：“你怎么骂人呢？”
　　李南嘿嘿一笑。
　　“如果不能说脏话，那我对你也没什么话可说。”
　　“你......”
　　齐天磊气得手指直抖。
　　李南的个子，比齐天磊要略高一些。
　　从气质上来看，齐天磊也较阴柔，而李南却非常阳刚。
　　因此当李南挺直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天磊时，齐师兄连动手的念头都不敢有。
　　“你算什么东西，敢骂我......”
　　齐天磊只能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说别人不是东西，那你肯定是个东西，你是个什么东西？是画家吗？靠笔（B)养家。”
　　这话骂得够狠，连姚琴都有点替齐天磊难过。
　　没看出来啊。
　　平时文质彬彬、斯文有礼的李南，骨子里居然是个怼人不手软的家伙。
　　如果李南能看出姚琴的想法。
　　那肯定会大生知己之感。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茬，表面上的温和，不过是种掩饰。
　　如果他是烂好人，上一世怎么能爬上娱乐圈的权力巅峰？
　　睚眦必报才是他的本性。
　　要不然，重生后打定主意当咸鱼的他，也不会跟单副院长翻脸、反击姚琴等人的打压和收拾，更不会当场怼得齐天磊下不了台！
　　姚琴赶紧收拾残局：“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在后台学习吧。”
　　说完转身就走。
　　齐天磊愤怒了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大打出手，再说他估摸着自己也打不过李南。
　　只得一跺脚，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跟齐天磊撕破脸，李南并不担心。
　　反正他也没打算成名，就连文抄《如果.爱》，也不过是为了争口气。
　　下午排练结束后，李南收起笔记本，正准备离开，洪美丽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李，13号是73年校庆日，院里准备出一个节目，献礼校庆，我推荐了你去独唱，《如果.爱》的主题曲写好了没，正好可以预热一下。”
　　雾都大学每年都会举办或大或小的校庆活动。
　　在洪美丽看来，这也是一个宣传契机。
　　能够出名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如果.爱》这部剧的影响越大，那她在章国利的眼中，也就越有利用价值。
　　“另外，等咱们的剧本、歌曲和舞蹈设计都完成后，我会拜托圈里的朋友，在版权局登记著作权，保护咱们的利益。”
　　不得不说，为了在章国利面前挣表现，洪美丽也是拼了。
　　这让李南非常无语。
　　他只不过是想出口气罢了，又没想出名。
　　不过这种想法，他也不能说出来，只好默认了洪美丽的行为，准备找借口推掉校庆独唱演出。
　　他连《手机》这种华国顶流大制作都不感兴趣。
　　校庆？
　　又算老几？
　　“不知道你现场演出行不行，毕竟你才刚入学一个多月，表演方面的经验还欠缺，如果是录播节目也就算了，错了还能纠正，重新录、剪都行。”
　　“但校庆献礼是现场直播，一旦出了问题，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
　　洪美丽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扯住刚刚走过来的姚琴问道：“老姚，小李是你录取的，最近也是你在教导，你觉得他能完成校庆的现场独唱演出吗？”
　　她根本就不清楚姚琴和李南的矛盾。
　　也不知道李南想推掉演出。
　　只是出于谨慎，思想多拐了几个弯弯。
　　一个一心拍马屁的女教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不过是利令智昏罢了。
　　这就让姚琴抓到了整治李南的机会。
　　她一听就乐了：“他刚入学，专业不太熟练，现场演出有一定基础，但独唱嘛，他还不行，尤其是校庆这种重大场合，我建议还是要慎重，免得出了问题。”
　　在娱乐圈，不是生死仇敌，一般也没人会断人前程，更何况是随口一问的事儿。
　　这让洪美丽一下子就相信了姚琴的判断。
　　认为李南没有能力进行现场独唱。
　　正在可惜失去一个大好宣传机会时，就听见李南在一旁说道：“姚老师，要不，我现场给你唱上一段？”
　　他可以自动放弃《手机》，可以自动放弃校庆出名的机会，但他绝不会任由姚琴这种女人侮辱自己！
　　姚琴瞧不起他，想整治他。
　　那他就要拿出实力，狠狠地打她一记耳光！
　　出口恶气！
　　不料姚琴却没接茬：“小李啊，我知道你基本功扎实，脱口秀也说得不错，但独唱，尤其是在数千人面前的独唱，那考验的不是基本功，而是心理承受能力！”
　　“你还年轻，我也是对你负责任，才说出这些话，老洪，还是找别的孩子吧，让小李在我这儿多积累一些演出经验！”
　　洪美丽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独唱要面临的心理压力，确实不是一个大一新生，能够承受的。
　　“那好吧，我找一个高年级的同学来串个场。”
　　听见洪美丽放弃了李南，姚琴得意地笑了起来。
　　“姚老师，我在你这儿积累的，恐怕不是演出经验，而是睡觉经验吧？”
　　“你指导过我什么？传授过我什么？给过我一句台词吗？让我走过一次位吗？”
　　“现在连我有没有独唱能力，你都不知道，就直接说我不行？”
　　“一个鸡肋般的校庆，你都想下阴招整治我，告诉你，我可是打过狂犬疫苗的，你以为我会怕你？！”
　　看见姚琴那令人厌恶的笑容，李南立即就翻脸了。
　　什么狗屁教授，老子不侍候了！
　　一连串快如鞭炮的话语，震得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