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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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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亮似乎打定主意,一定要搞清楚狗洞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每周都要来这么一回。
  同时,他每周都要经历一次和自己女友的“生死虐恋”。
  无事可做的段钦重点八卦了这一部分,在听过数十个不同版本的故事后,段钦从中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林晓娜发飙,主要针对的是薛亮疑似出轨这一事件。
  但是薛亮出轨的对象是谁,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林晓娜好像是捉奸捉了个现行。
  同上周的剧情一模一样,段钦每天中午都能见到那只可怖的触手怪,不过它没有再将注意力落在薛亮身上。
  二探狗洞,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次外面一片漆黑,千目怪不知道去了哪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亮愈发暴躁,他甚至不再遮掩自己在小纸条上写下的记录,当着段钦的面暴躁的在纸上写下一句又一句疑问。
  ……
  一次……两次……三次……在这个不断循环的过程中,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出这个世界的改变。
  慢慢的,王文成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只知道动手。
  他开始在薛亮提出建议后,反问一句,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一些学生脱离了课堂,在学校的各个角落游荡,漫无目的的寻找着。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主动靠近办公楼和实验楼,大多数只是在日复一日的虚无中变成神情麻木的行尸走肉。
  讲台上的老师穿的衣服越来越多,包裹的越来越严实,在某次同一个冒失的学生相撞后,她无意间撩起的衣袖下,似乎是大面积的腐烂伤口。
  教学楼还是那个熟悉的教学楼,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它的角落出现了一些细碎的裂纹,掉出了一小堆燃烧后的灰烬。
  食堂里的饭还是一如既往单调,单一重复的食谱能让每个待在学校的学生怀疑人生。时不时在饭里出现的“小惊喜”,已经变成了日常的调味剂。
  但没有人注意到,食物似乎在一天天腐化,早已没了最初新鲜的味道。
  学校大门只会在周五和周一开启,平时根本没有去注意的必要,所以大门边角处的锈蚀渐渐变得顺眼起来。
  这一切,段钦都看在眼里。
  他对环境变化的敏锐感知帮了大忙,让他注意到这个世界每一处腐化。
  这样的循环无法永远持续下去,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然而学生们却对着一切毫无觉察,他们像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渐渐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
  这是薛亮第七次来到狗洞旁,也是他第七次对这个洞口产生好奇。
  他一边磨牙,一边说:“我觉得,我们真得出去看一看。”
  “为什么?”站在他身边的王文成第五次发出疑问的声音。
  “我,我现在也说不清楚……”薛亮已经非常烦躁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是觉得,我们一定得出去看看。”
  “外面到底有什么?”王文成十分不解地挠了挠头。
  他终于从重复一句话,进化到说出第二个问句了。这一次,他没有再问为什么要出去,而是直接问,外面有什么。
  “先别想那么多,出去看看再说。”薛亮有些迫不及待。
  他如今的态度已经从怂恿别人出去,变成了跟着别人一起出去。他无法忍受这种让人抓狂的异样感,不像段钦,他无法察觉这个世界的改变,只能费尽心思去抓住最异常的点。
  现在这个点就在他面前,他却没有出去一探究竟的勇气。
  很难说他到底是在生谁的气。
  王文成犹豫了一下,他没有无脑的直接莽上去,而是默默地后退了小半步。
  “那要不你先走,我跟着你。”
  薛亮顿时无语,大声说:“至于吗,你什么时候胆小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胆小,这叫……谨慎。”王文成在脑子里搜刮半天,终于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不好说了。”发觉薛亮的目光转向自己,段钦严肃地和了稀泥。
  “总得有人第一个出去吧,总不能我们三个人加在一起,连这点胆子都凑不出来。”薛亮强压下自己的愤怒,无奈地说道。
  “我没有这个胆子。”段钦立刻认怂。
  “……”发现焦点又回到自己身上,王文成咽了口口水。他可以一走了之,但在他自己的内心深处,也对这个洞口有种好奇的情绪。
  这些天以来,段钦已经对每个人的行动都做了总结,他唯一无法预测行动的人,是邱一虹。
  这个女生神出鬼没,像个鬼魂一样在学校里到处游荡。
  所有人都说她是隔壁班的学生,但段钦找遍所有班级,也从没见过她在哪个班上过课。
  而且她每次神秘出现,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交谈时也完全不提自己的状况,就好像她自己对此也一无所知。
  王文成又一次趴下身子,进入了狗洞。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退了回来。
  “外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还是别出去了。”他刚才所有的担心在这一眼后都消失了,看起来十分淡定。
  “真的吗?”听了无数次一模一样的话,薛亮还是半信半疑。
  “真的。”王文成又挠了挠头,“我们回去吧,一会我还要和赵文菲去吃饭。”
  段钦一直想找机会和赵文菲接触一下,奈何她一直故意躲着,段钦倒是知道赵文菲总是和男朋友说起自己,但她自己却不主动来和段钦说话。
  久而久之,让段钦更肯定这个女生一定知道点什么。
  三人沉默着回到宿舍楼,各有各的心事。薛亮还是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只能重重地摔了几下宿舍的门。
  离午休时间只剩十几分钟了,段钦百无聊赖朝窗外看去,发现操场上站着一个穿红裙子的女生。
  赵文菲。
  她站在绿化带后面一点的位置,和段钦对视。
  她招了招手,做出一个呼喊的姿势,叫段钦过去。
  段钦放下手中看了不下百遍的漫画书,想了想,下楼朝她的位置走去。
  善意也好,恶意也罢,他现在急需一个破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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