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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轻风渡浮生 /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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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前树上停着几只燕子,叽叽喳喳,似乎是在相互交流着信息,又像彼此鼓励。文成盯着这几只小动物,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扰到它们。树是新栽的,山丁子树,植株很大,是他特意去山里挖的,两棵,左右生长在大门口。今年应该能接果子吧,文成心想。因为新移栽的树木,一般都不会结出果实,需要修养生息,适应新环境,但这些文成不懂,凃凃没有告诉过这个在县城长大的孩子。
  暂时被搁置一旁的农家小院再次迎来主人的垂爱,由于公司正常运转,文成有时间去做一些收尾工作。健身房,书房,茶吧间,还有一间向阳的休息室,在二楼,地上铺了木制板,淡紫色的纱帘悬在窗前,随着微风轻轻摇荡……地上随意的摆放着两个懒人沙发,靠窗左侧的墙壁上有一个镶嵌式的小壁橱,里面放了几本书,下面就是一张椭圆形小木桌,桌子很矮,人只适合坐在地板上,灰白米色相衔接的墙布包裹了整个房间,这的确是一个适合休憩发呆的空间,依靠在窗前的沙发上,能一览无余前山的风景。
  经过四个月左右的工期,这个乡间小别墅终于完工,文成还特意在大门口附近修了一个车库,能容纳两辆车,剩下的空间全部整理成了可播种的菜园,还专门垫高了菜园的地基,看起来很别致。
  除了感情,文成是一个很有韧劲的人,做事向来不会半途而废,他一直和别人说,人无论做什么,过程最重要,不管是谁,总会在不同的过程中学会些什么,这是他和凃凃最大的不同,凃凃更看中结果。
  文成有时候会约公司同事一起去他的新家小聚,一是为了放松,二是为了考察。他总是马不停蹄的奔波,有忙不完的工作,有实践不完的生意点子,朋友都说他赚钱赚疯了,劝解他应该停下来享受一下生活,顺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总是这么飘着,不是办法。但他只关心自己的事业,正赶上政府开发旅游项目,他新家所在的村就在项目范围内,他想参与一下,走东拜西,找关系,托人情,最后终于打探清楚方向,在所有村民都自愿搬迁的情况下,他在迁移意见书是否同意搬离的一栏上写了‘否’字,也因此成为了唯一一户留下来的新式民居。后来又去申请项目,不过只是小范围小面积的,很快获得了批准。对于文成而言,这或许并不完全是为了赚钱,很大程度上更像是一种情怀。他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很多人会闻到金钱的铜臭味,但如果你仔细辨析,还有很多其他的元素,不知具体,但却能吸引你去品读,时而张扬,时而内敛,时而不羁,时而穏练,他总是把度拿捏的很到位,至少在凃凃眼里是如此,也因此,在那份干脆而又浓烈的感情里,凃凃对文成,多了几分仰慕和敬重。不管做什么,凃凃的内心深处似乎都有一个声音,对于敬慕者,不该忤逆,这或许就是凃凃一开始便不再纠缠的原因吧。
  文成不厌其烦的坚持每天检查收购回来的旧物,不停的叮嘱分拣工人要按照规定标准来操作,严把质量关,甚至有时候会亲自动手,和工人一起劳动,一点老板的架子都没有,员工都很喜欢他,同时也很尊敬他。每天的他,都很充实,也很快乐,沉浸在忙碌的喜悦中,但他害怕夜晚,就像每一个失意的人一样,害怕被无助和孤独吞噬。
  他买来一批又一批的书籍,以此来打发漫长的黑夜。《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映入眼帘,他看着熟悉的封面,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好久,也没有想起来,他翻开了第一页,主人公一个接着一个出场,杨昭,陈铭生……然后又一个接着一个谢幕,他平时根本不会看这种题材和类型的小说,觉得无聊,但这次却对其有了新认识,这的确是一本容易让人放不下的作品,不要睡觉,不要吃饭,不要休息,只想看到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节选)
  她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
  当他真正碰触他的时候,那种空旷的沉默更加明显了。杨昭不去在意,她吻他的唇,吻他的下巴、脖颈、胸口、小腹……
  最后,他的吻来到他的右腿。
  那一段缺失的肢体,那一段残破的记忆,那一把开启故事大门的钥匙。
  杨昭终于哭了。
  在吻到他的腿时,她终于哭了。
  你后悔吗?
  我不后悔。
  回想过去,我不后悔。
  我只是有一点点遗憾。
  如果当时我再聪明一点,如果我再努力一点,或许现在我能更好一些。
  陈铭生的户籍,最后落在了她的家乡。
  ……
  ……
  ……
  杨昭回到了美国。
  只是她每年的那一天,都会回到这里。
  每次来看望他,杨昭都会说一句话:“陈铭生,明年我就不来了。”
  可是第二年的那一天,她还是会来。。
  她带的东西很少,只有一枝百合、一盒烟。
  她停留的时间也很短,她陪他抽几根烟,说几句话,就会离开。
  ……
  我曾拥有一段时光
  在那段时光里
  我能用我贫瘠的词语描绘出每一分每一秒
  我能用我枯竭的心灵记住所有的细节
  但这段时光很短暂
  就像一个故事刚刚有了开篇就戛然而止
  我花费了很多时间尝试着开启新的故事
  但没有成功
  我开始恐惧那种只能用“很多年过去了”来形容的生命
  就算再索然无味的故事也要有一个结局
  现在我很欣慰
  因为这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终于完整了
  ……
  陈铭生
  我来找你了
  ---《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他放下书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文成拉开窗帘,坐在二楼的窗前,凝视着远方,久久不能平静。
  世间千千万万人群中大多数的女人都如此勇敢,归其原因又是为何呢?大抵是女性孕育了万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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