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脑子有问题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哭声，所有的恐惧不安袭上心头，她却没有办法和任何人开口。
　　查理应该恨死她了，距离一个月的期限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别说一百万，连一百块都没有见到，所以老天爷这是故意和她作对吗？
　　在她得到金华奖的最佳女主角之后，提醒她要懂得胜不骄败不馁？
　　向暖晴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也不知道这样奇怪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多希望这一切不过是场玩笑，等她一觉醒来，所有都恢复了正常。
　　结果，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陆薇薇变成向暖晴，镜子里的那个人，是如假包换的她自己。
　　向暖晴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她用力地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于是她换了身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衣服，全副武装之后出了门。
　　手机屏幕上的几十个未接来电被向暖晴忽视得彻底，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管工作的事情。
　　向暖晴找了家人少一点的医院，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想要知道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能靠科学解决得了的事情。
　　“医生，我……”可话到嘴边，她却怎么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眼打量了向暖晴两下，看着她穿着打扮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眼中不免多了几分戒备。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公式化的询问让向暖晴更加紧张，“医生，我想请问一下有没有一种病会让一个人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变成另一个人？”医生对向暖晴的话充满了怀疑，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病人一样。
　　“就是……那种你觉得自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你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对吧？”
　　向暖晴心里着急得很，又不能明说，吞吞吐吐的样子让医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你说的这种情况可能是精神分裂的前兆。”
　　“精神分裂？”向暖晴瞪大了眼睛，“不可能是精神分裂，绝对不会是精神分裂。”
　　她清楚地知道陆薇薇是一定存在的，不是她臆想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那你再详细说说，你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要她怎么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我可以把她形容出来，是个很丑的女人，说话的声音也很难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和她完全就是白天鹅和丑小鸭的区别，就算她精神分裂，也不会分裂出一个比她还差劲的家伙。
　　向暖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也看不出来她长成了什么样子。
　　医生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说不定她形容的就是自己。要真是美人的话有什么好藏着掖着，分明就是脑子有问题。
　　“你这种情况我这里解决不了，我劝你还是去精神科看一看。”
　　“你什么意思？我又不是疯了。亏你还是医生，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向暖晴的气不打一处来，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眼前的医生分分钟碎成渣渣。
　　“是你说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却又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医生说得句句在理，向暖晴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这样的感觉让她无比郁闷，最后只能气冲冲地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都是庸医！一群庸医！”向暖晴咬牙切齿道，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又发生了变化。
　　直到她回到自己的公寓，看到查理正等在她的房门口，却没有意识到她就是房子的主人。
　　“你怎么会在这儿？”向暖晴下意识地开口道，却发现声音不太对劲。
　　“你是谁？”查理上下打量了‘向暖晴’两眼，确定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丑女人。
　　难不成自己又变成陆薇薇了？
　　向暖晴暗暗松了口气，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是暖晴的朋友，之前在照片里面见到过你，知道你是她的上司。”
　　论起演戏，查理肯定不是向暖晴的对手。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我找她有急事。”
　　查理的着急不是假的，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也不太清楚，她只是说有事需要离开一趟，让我来帮她看房子。”
　　查理的脸色本来就黑得像是锅底一样，听完向暖晴的话，直接扭头就走，走之前倒是没忘留下一句，“等你见到她，记得告诉她一声，公司已经决定和她解约，让她记得到公司来签字。”
　　向暖晴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看来她必须想法子尽快让自己恢复正常，否则等以后演戏的时候，万一突然之间变成了陆薇薇，她要怎么去和那么多人解释？
　　无奈之下，她准备去找谢子沂，可没想到他人在外地出差，一时半会根本回不来。
　　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她竟然到了举目无亲的状态，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占据了向暖晴所有的思绪，她整个人显得很颓废，一时间感觉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样子。
　　正巧这个时候，电视上播放着有关白小芊的采访，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模样，她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
　　之前在金华奖的后台，白小芊被向暖晴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在那之后，她几乎没有怎么出现在公众视野范围之内，然后突然之间蹦出来，莫名其妙地收获了一堆好评。
　　看着那记者对她的恭维，分明就是之前曾经夸过她的话，现在一字不差地用在白小芊的身上，想想就觉得虚伪至极。
　　向暖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不得不成为白小芊确实属于有手段的那一类人，否则怎么可能拉得下那么多负面新闻？
　　记者在把白小芊夸得绝无仅有之后，突然话锋一转，“您和向暖晴从出道开始，一直都视对方为最棒的对手，这次有关向暖晴耍大牌的新闻，您怎么看？她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吗？”
　　向暖晴当然不会指望白小芊会说她什么好话，但她没想到白小芊竟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最棒的对手亦是最好的朋友，这句话你没有听说过吗？可能在外人面前，我和暖晴的关系看起来水火不容，可实际上在私底下，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凭我对她的了解程度，那些说她耍大牌的消息肯定都不是真的。”
　　白小芊说得很自然，笑得也很自然，自然得就像已经练过几十遍了的样子。
　　可作为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向暖晴很清楚她和白小芊的关系只会更坏，而从来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过，到底是谁让白小芊故意在媒体的面前说这些话。
　　向暖晴不得不怀疑这其中有查理的功劳，但他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不管她了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为她挽回名声？
　　向暖晴百思不得其解，接着听到白小芊向媒体透露了她接下来的日程安排，但如果向暖晴没记错的话，那部戏的女主角本来应该是她才对。
　　会变成白小芊，想必有人在暗地里下了不少的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