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官上任

　　太阳当空照，陆千行还在睡梦中银笑，以至于笑的口水都流在了睡枕上。
　　“砰砰砰！”门外响起了震耳发聩的敲门声，还有秦姨的大喊，“小千千，快起床去内城司报道。”
　　陆千行毫无知觉…还在酣睡。
　　等了许久无应答，秦姨顿时无语，也怪她昨儿太兴奋，直接和陆八条折腾到后半夜，直到日上枝头才醒来，慌忙起床出门找下人一问，陆千行果然还在睡觉。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眼见自家宝贝疙瘩小千千的第一把火要烧到自己。
　　秦姨怎能坐视不理，于是扯起嗓子大喊一声，“大锤、二锤…开砸。”
　　伴着话音，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两扇房门浑然倒地。
　　睡梦中的陆千行瞬间被惊醒，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迷离的眼神看向房门时，顿时发出一道雷霆咆哮，“老…秦。”
　　显然秦姨这不是第一次砸门了。
　　然而，此时秦姨早就溜之大吉了，至于刚砸完门的护院大锤和二锤，则是在院子里装模作样的修剪着老槐树。
　　不多时，陆千行踩着门板打着哈且走了出来。
　　“少爷！早啊。”大锤、二锤目光躲闪朝着陆千行点头哈腰。
　　“大锤，听说你家娘子生了个大胖小子。”陆千行笑眯眯的问道，“还有二锤啊，你是不是马上要成亲了。”
　　听着陆千行人畜无害的问话，大锤、二锤脸部肌肉顿时一阵抽抽，暗叫大事不妙，接着同时健步冲出抱住陆千行的大腿，“少爷啊，再也不敢了。”
　　陆千行不为所动，拖着两人从外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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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内城司衙门。
　　一众官差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说着闲话。
　　“这新司丞可真行，都中午了还不见人影！”
　　“听说是个关系户…胡大人也是够倒霉，刚当上司丞才两个月就被贬了，只是陈主薄和孙捕头怎么也被调走了。”
　　“害…管那么多干啥，我们好好当值便行，大人们的事还是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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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便在这时，随着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一匹小白马出现在了仪门前，马背上坐着个哈且连连的青衣少年。
　　“各位…早啊。”青衣少年下马对着众官差挥了挥手。
　　众官差连忙起身。
　　其中一名年龄稍长的官差小声问道，“您就是新上任的司丞大人？”
　　陆千行伸了伸懒腰，“眼力劲不错嘛，本官陆千行，前两天来过，你们应该都记得吧。”
　　“记得！记得。”众官差连忙回道。
　　“哦，对了，原来的司丞呢？本官还需跟他办下交接手续。”陆千行问道。
　　“回陆大人，胡大人早上和贾主薄办好交接手续就离开了。”那名年龄稍长的官差继续回道。
　　“贾主薄？”陆千行问道，他记得主薄好像姓陈。
　　“是的陆大人，原来的陈主薄和孙捕头也被调走了，贾主薄也是今天新调来的。”
　　“哦…那新来的捕头是谁？”陆千行视线扫过众官差。
　　“回大人，上面并未派新捕头。”
　　“行…那就你来吧。”陆千行随意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年龄稍长的官差顿时露出激动神色，回道，“多谢大人栽培，卑职名叫巴铁。”
　　“额！是个好名字。”陆千行拍了拍巴铁的肩膀。
　　“咚咚咚！”正说着，忽然一阵鼓声自外面传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陆千行顿时精神一震，对着众官差喊道，“兄弟们，准备开工。”
　　陆千行迈步走向大堂，众官差各司其职立刻行动起来。
　　巴铁领着一名官差走向外面，其他官差则是跟着陆千行走入大堂。
　　不多时，巴铁二人带着两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人进入大堂。
　　“堂下之人有何冤情，速速道来！”陆千行有模有样的拍了下惊堂木。
　　“大人啊，您要为下民做主啊。”年长的中年人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啊，下民冤枉啊！”另一中年人也连忙跪了下去。
　　这开场白…可真粗糙。
　　“说重点！”陆千行又拍了下惊堂木懒散的说道。
　　年长的中年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陈旧的碎布，巴铁上前拿过快步上前递给陆千行。
　　陆千行把这碎布看了片刻，随后又是一声大喝道，“大胆吴二牛，你胆敢用砒霜毒害亲娘，真是罪无可恕。”
　　被唤吴二牛的中年人顿时哭喊，“下民冤枉，下民从未买过砒霜，更不会毒杀亲娘啊。”
　　“额…怎么没动静。”
　　陆千行怔了怔，而他说的动静自然是指那时灵时不灵读心术。
　　陆千行起身从高堂走下，弯着腰审视着吴二牛说道，“老实交代！你是如何下毒杀害亲娘的。”
　　“下民没有！下民冤枉啊。”王二牛哭喊道。
　　陆千行没有说话，一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黝黑眸子直直的盯着王二牛。
　　片刻后见心神没有声音响起，他把视线转向另一人，“你叫王大牛？”
　　“是！大人，下民王大牛，大人可要为下民的亲娘做主啊！”王大牛悲愤道。
　　“所以…是你下毒杀了自己的亲娘？”陆千行目光顿时变得锐利。
　　“大…大人，下毒不是下民，是王二牛啊！”王大牛赶忙开口解释。
　　“这毛头小子，到底会不会断案，赶紧判了王二牛，大爷好把那几亩地卖了还赌债。”陆千行心神响起一道声音。
　　“果然如此。”陆千行心中沉吟，他盯着王二牛时，对方虽然表现的害怕、恐惧，但那哭喊的神情很真实。
　　但那王大牛哀痛悲愤的神情中却隐藏着常人难以察觉的一丝狠辣与贪婪。
　　“欠了多少赌债啊？”话音一转，陆千行冷冷的看着王大牛。
　　王大牛身躯猛的一颤，眼神瞬间躲闪起来，“大…大人！什么赌债啊。”
　　“还敢在本官面前狡辩！”陆千行脸色一沉，直接夺过官差手中的木棍，狠狠打在了王大牛的后背。
　　王大牛顿时倒地哀嚎。
　　“陆大人…不可啊。”在一旁记录的贾主薄连忙起身，快速上前拦住了陆千行的第二棍，“陆大人怎可亲自动手行刑，如此实在有失体统有辱斯文啊。”
　　“啥？我打个犯人…怎么就侮辱你了。”陆千行拄着木棍说道。
　　“大人！下官叫贾斯温，是温故而知新的温。”贾主薄脑门顿时拧巴出一条黑线。
　　“额…你不早说清楚点。”陆千行略显尴尬，随后看向巴铁正色道，“把这人押入大牢严加拷问。”
　　随后看着一脸呆滞的王二牛，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到王二牛不住颤抖的手里说道，“你回去吧，好好安葬你娘。”
　　王大牛顿时面色惨白，其他人则是一脸懵蔽的看着陆千行。
　　“陆大人！如此断案，是否太过…草率。”贾主薄小声问道，毕竟他要做记录归档，这三言两语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原告下狱，释放放被告也太儿戏了。
　　要不是看到陆千行给了王二牛二两银子，旁人还真以为陆千行收受了贿赂。
　　陆千行面色淡然，对于自己时灵时不灵的读心术他还是很自信的。
　　当即拍了拍贾主薄的肩膀说道，“本官怎么断案，你就怎么记录归档。”
　　随后看向巴铁说道，“派几个人去各大赌坊查一查这货欠了多少赌债，对了！再去派人查一查这货最近有没有购买砒霜的记录。”
　　“是…大人。”巴铁立刻安排官差行动起来。
　　听到陆千行的话，瘫在地面哀嚎的王大牛顿时面色死灰，“这大人是魔鬼吗，这下真的完了，官差肯定能查到宏祥赌坊，还好…砒霜是从西城刘明德家偷来的。”
　　听着心神响起的声音，陆千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个…可以先去宏祥赌坊碰碰运气，还有，去西城查一查和这货有交集的人，看看谁家遭了贼！”
　　陆千行本想直接说刘明德的名字，想想还是没说！
　　他怕说的太详细，万一有人问起来自己不好解释。
　　但王大牛却在陆千行话音刚落时，便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