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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云姑娘,千万不要怪我啊,我也不想出卖你。”
陆千行本来想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此刻他自个的小命眼看要保不住了,也只能放弃那卑微的原则了。
可问题来了…
他要怎么合理的让众人相信,叫翠云的姑娘就是凶手。
总不能说自己听到了人家的心声吧。
这话除了他自己,恐怕没人会信,没准还会被直接咔嚓了!
陆千行着实有些头疼。
“凶手是谁?”一直泰然坐着的刑部尚书王友良开口问道。
“下民还需要深入了解下案情,再到凶案现场查验一下,才能确认。”陆千行弱弱说道。
“放肆!”王友良大喝道,“押下去,严刑拷打。”
“唉、唉…等一下。”陆千行连忙喊道,“下民虽然知道凶手是谁,但尚未找到确凿证据,大夏朝廷法度森严,下民实在怕判断有误冤枉好人。”
“妖言惑众。”王友良冷喝一声,对着两名官差挥了挥手。
两名官差押着陆千行便要离开,忽然一道声音自大堂门口传来。
“让他查。”伴着话音,一名模样秀气的黄裙少女走入大堂。
“王大人。”黄裙少女径直走到王友良身前,将手中拿着的一块令牌递给王友良。
王友良接过令牌微微端详,立刻便恭敬的递了回去。
“带他去凶案现场。”王友良沉声道。
陆千行擦了擦额头汗珠,重重呼了一口气。
“谢谢…非常感谢!”陆千行一个劲朝着黄裙少女作礼。
两名桌案前的官员当即起身,领着陆千行离开了大堂。
……
玄字楼三十八号房,陆千行看着案卷,越看越心惊。
怪不得不让他查验凶杀现场,原来死者是户部尚书家的大公子和当朝六大柱国之一司徒雷的小妾。
至于两人为何死在同一个房间,懂的都懂,不解释…
陆千行暗暗咋舌,这要传出去不但两位当朝大佬颜面尽失,恐怕朝廷的面子也挂不住。
陆千行继续看着案卷。
两人并无中毒迹象,女子死在浴桶,经鉴定窒息而死,男子身中七刀死于床榻,凶器还插于男子腹部。
有人看到玄字楼三十八号房冒出浓烟,然后玄字楼管事和两名护卫上楼查探,发现房门反锁,于是破门而入。
陆千行合上案卷,恭敬递给一名官员。
接着,闭眼沉思。
额、其实他并非在思考当前案子,而是在思考道出真凶后如何全身而退。
毕竟自己这个卑微的下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在这个权贵脸面至上的世界,难免自己不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灭口。
至于破案…他其实并不擅长。
当然,不擅长并不代表他不懂,反而再看完案卷和案发现场后,他早已了然于胸。
在前世,他看过不计其数的悬疑罪案书籍,其中不乏诸多高明的密室杀人案。
如今这个凶杀案,看起来高明,实则破绽百出,再加上自己还有读心这种牛掰的金手指助阵,破案简直不要太轻松。
尽管他还不明白,为何这读心金手指只能让他读取凶手翠云的心声。
但他根本不慌,甚至有些想笑。
……
查看案卷和现场只是走个流程,并为自己破案找个合理的解释。
“原来如此!”陆千行深吸一口气,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接着对两名官员说道,“证据找到了,下去大堂吧。”
“啊…”两名官员一愣,接着面面相觑。
毕竟在他们眼里,陆千行只是看了看案卷,然后在房间走了走,甚至连尸体都没查验,便闭眼沉思了。
“证据在何处?”两名官员难以置信的问道。
“一会你们就知道了。”陆千行故作神秘。
“既如此,那便下去。”两名官员未在啰嗦,直接走出房门。
陆千行跟了上去,守在门外的两名朝廷银羽卫将房门关闭后,又分别站在房门两侧。
“不论是否查出真凶,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行走间,一名官员提醒着陆千行。
陆千行自然知道官员的意思,当即回道,“两位大人放心,下民明白。”
少顷,陆千行和两名官员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下缓缓走入大堂。
两名官员落坐桌案前,颇有些期待的看着陆千行。
陆千行走到王友良身前,躬身说道,“启禀大人,证据已经找到。”
“哦?”王友良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千行,案件复杂程度他自是知道,他可不信这么短时间内有人能破案。
而他之所以来此,也并非为了破案,只因潇湘馆是朝廷产业,能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都是硬茬子。
如今这里发生命案,一般的官员若是前来办案,必然无法镇住场子,他怕再闹出别的乱子,方才亲自前来。
本来想走个询问流程就结束,然后私下慢慢调查,毕竟两名死者身份实在特殊,不能张扬。
谁曾想冒出个搅局的陆千行,更不曾想那位大人物竟然同意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破案。
“你当知道故弄玄虚的下场。”王友良冷冷的说道。
“尚书大人明鉴。”陆千行恭敬的说道,视线却一脸感激的看向黄裙少女,他想尽可能在这位不知名大佬面前刷点好感度。
但黄裙少女不睬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千行悻悻收回视线。
接下来,该他上场表演了。
“两位大人,下民还需再看一下询问记录。”说着,陆千行自顾上前拿起桌案上的问询记录翻看起来。
很快他找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翠云酉时离开玄字楼,案发后归来,为她证明的是负责玄字楼进出登记的四名值守侍从。
“凶手不只一人。”陆千行放下问询记录,视线在人群中快速划过。
果然,他听到了想要听到的心声。
“不可能,他怎么会发现我和卢大哥的关系。”熟悉的话语再次在陆千行心神响起。
陆千行颇感愧疚,但他只能如此。
“麻烦负责玄字楼进出登记的人出来一下。”陆千行喊道。
四名铜甲侍从走了出来,对着官员们行礼后看向陆千行。
陆千行注视着四人问道,“请问那位是卢大哥!”
一名身材微胖的铜甲侍从微微抱拳,“在下卢有真,不知公子口中的卢大哥可是在下!”
陆千行面色平静,继续问道,“请问这位卢大哥,今日进出玄字楼的人,是否全部登记身份铭牌?”
“我四人当值期间,全部登记再册,无一遗漏。”一名皱着眉头的铜甲侍从斩钉截铁的回道,言语中充斥着些许怒意。
陆千行愣了一下,心跳忽然加速,“怎么回事,难道判断错了?”
按照他的推测,此时应当能读取翠云的帮凶,这位卢大哥的心声才是。
陆千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故作镇定道,“辛苦四位,退下吧。”
四名铜甲侍从退了回去,而那位卢大哥的目光,却有意无意的看向人群中一位身穿碎花衣裙的少女。
这微不可查的动作,自然被陆千行尽收眼底,当下也是瞟了一眼碎花衣裙少女。
“休要装神弄鬼,故弄玄虚。”王友良又坐不住了,当即喝斥道。
“大人莫急。”陆千行连忙躬身说道。
接着再次开口说道,“麻烦请案发后出现在玄字楼三十八号的人都出来一下。”
话音落下,约二十余人自大厅各处走出,陆千行审视着其中两名蓝衣男子。
再看完问询记录后,陆千行知道这两人是那位被杀尚书家大公子的跟班。
便在这时,一名灰衣老者看了眼陆千行后,目光落到王友良身上,随后躬身说道,“王大人,这两人一直跟着老奴,此事与他们无关。”
“林老的为人,本官自是信得过。”王友良对着灰衣老者微微抱拳,随即皱着眉头看向陆千行。
“请问林老,是否确定玄字楼三十八号房门是反锁的。”
林老点头,回道,“确定,老奴以性命担保。”
“麻烦林老,请回!”
言罢,陆千行目光看向剩余的二十一人,问道,“那请问诸位案发前后出现在玄字楼三层的原因是?”
“本少爷和渝娘子在房中快活…”
“本官和几位同僚在房子叙旧…”
“本公子本在二层,听见有人喊走水,上去看个热闹…”
“奴婢在伺候主子沐浴…”
……
剩余的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都在极力证明自身的清白。
“你们二人呢?”陆千行目光冷冽的看向那两名蓝衣男子。
“我二人一直在庭院与严兄、穆兄饮酒赏舞,直到听到有人喊走水,才好奇上去看个热闹。”其中一人颇为愤怒的说道。
“对,没错!”那被唤作严兄、穆兄的立刻开口证明。
“两位兄台,你们被这二人蒙骗了啊。”陆千行语重心长道,“事实上…就是这两人与那凶手合谋,谋财害命。”
那被唤作严兄、穆兄的两人顿时一头雾水,其他人也是一脸迷惑的看着陆千行。
事发前后,两人一直在庭院饮酒,这合谋的意义何在?
“冤枉…下民冤枉。”两名蓝衣男子扑通跪倒在地。
陆千行目光看向林老,开口问道,“请问林老,案发后这两人是否进入过玄字楼三十八号房。”
林老微微一怔,随后点头回道,“他二人确实进了房,不过…”
陆千行自然知道林老为何欲言又止,于是趁势说道,“其实凶手在杀人后并未离开,而是将房门反锁,在房中放火后藏身门后,待林老与两名银羽卫破门而时趁着混乱逃离现场,而这两人之所以进房,实则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掩护凶手逃离。”
话音落下,两名蓝衣男子直接懵了,“不、不对…不是这样。”
“若非如此如何解释房门反锁却不见凶手踪迹?若非如此你二人看热闹为何要看到房中去?大胆贼人,还不从实招来!”
陆千行一套素质三连,大堂又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是露出原来如此,又难以置信的神情,就连一直板着脸的王友良也投来异样目光。
唯有黄裙少女柳眉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他怎会知道的如此详细。”不住轻颤的声音传入了陆千行心神。
陆千行看了一眼尚在二十一人中保持镇定的碎花衣裙少女,再次深吸一口气。
“你…你胡说八道。”其中一名蓝衣男子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另一人则是撕心裂肺的哭喊道,“冤枉…冤枉啊,卑职二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自家公子和司徒柱国的小妾啊。”
大堂一片死寂。
连呼吸声都听不着的死寂。
陆千行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乐开了花,现在好了,尚书家公子和司徒柱国小妾风花雪夜的小故事,大家见者都有份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要灭口、大家一起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