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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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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完结。陈小宜又开始与忙碌的高中生活做斗争。不过,与其说是斗争,倒不如说是一次升华吧。经过了几次假期,1班的同学们也不再像刚入学一般留恋假期,课堂的纪律也因此严肃了不少。不过一下课,班上的几个活宝便成群结队的聚在走廊上,或聊天,或打闹,或趴在栏杆上任由清风吹拂脸庞,带走疲劳。
  平时的测验成绩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但她却从未停下追逐的脚步。别人赶作业的时候,她或许已经把自己的课外资料做了好几本了,又或许超前自学了很多很多内容。因此,年级里渐渐流传着实验1班有一位天才的传说。经常有人趁着放学时间来向她求经取道。这时,她总是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或许我有几分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只是因为聪明才取得现在的成绩的。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所走的每一步,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被见证的。”
  她缓了缓,淡然道:“……好好努力吧。”
  话落,她总是微笑着从人群中独自走出,消失在无数艳羡的目光之中。然而,那抹笑容慢慢减淡,直至消失。无人的时候,她才会默默对自己说:“经历过苦痛的人才更有破茧成蝶的欲望。”
  也许是上学期的生活过得有稍许不平凡,也许是这学期的生活太过于平平碌碌了,陈小宜原本激昂的心渐渐有些失去了节奏。平淡的日子里,低头是题海,抬头便是教室里埋头苦干的同学。好像……除了那个经常捉弄她的简明,高一的下学期少了很多快乐。
  这几个月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简明一直是她的后桌。而班主任语重心长地一番解释则是:“小宜,希望你能好好影响他。”
  陈小宜望望后桌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简明,不由得苦笑:“这个任务对于我来说还是很艰巨啊。”
  但有时候她又着实佩服简明。全班人都在做作业的时候,一般只有两个人比较清闲。一个是她自己,另一个便是简明。陈小宜该会的都会了,便适当劳逸结合,而简明是把所有书推到一边,若无其事的开始趴在桌子上睡觉,到了上课时间又准时地伸了伸懒腰,开始听课。
  魏晓曾经开玩笑道:“简哥晚上不要学太晚了啊,你看你这精神一直跟不上的……”
  “小爷精神跟不跟得上关你屁事,谁说我熬夜学习了?!”简明这时往往不可置信地与他理论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而陈小宜,当然是乐得在一旁当吃瓜群众了。还暗暗在心底嘲笑道:简哥啊简哥,太过单纯。
  不过,虽说简明大部分时间精神不济,但是只要他状态好,他整个人能够皮上天。在办公室门口拦截下陈小宜抱着的作业本,低笑着将其放在班主任的办公桌上,悄悄地瞥他一眼后,撒腿就跑。
  等到班主任举着那张相似度0%的肖像画,大喊着“小兔崽子”的时候,简明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然而皮自然有皮的坏处,比如……一顿棍子炒肉是免不了的。
  “简哥,班主任请你吃大餐了。”陈小宜憋笑着,已经忘记这是多少次来对他下达指令了。
  “陈大学霸,你行行好,就跟他说我人不见了。”简明表情焦急,双手合在一起,软着声音说,“拜托拜托。”
  陈小宜瞥他一眼,笑道:“最后一次,下次再皮就安心接受班主任的亲赐姓名吧。”
  “什么?亲赐?姓名?”简明大喊大叫起来,“这家伙!”
  “所以说……还是要乖一点。皮皮明。”陈小宜没忍住笑了出来,心中暗自想着乔老师可真有一手。
  不知不觉,陈小宜发觉,简明好像也成为了她生活中固定的一部分。如果有一天缺少了他的调皮捣蛋,自恋发疯,她倒是有些不太习惯了。就比如说现在……
  次次年级第一和次次班级第二……陈小宜和许森的差距也在不断地拉开。而每一次换座位,许森总是主动要求要坐在陈小宜的旁边。陈小宜久而久之便习惯了这么一位固定的同桌。
  而令她诧异的是,许森和她做同桌的这几个月,竟然从来都没有找过她的茬。她们之间的相处太过平静,太过正常了,让陈小宜突然有些不适应。
  “森姐,我其实有些不太适应咱们现在的相处方式。”陈小宜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道。
  “怎么?非要我天天怼你你才能适应?”许森哑然失笑。
  “倒也不是……只是……”
  “够了,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废话。你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咱们班上那位翘课大王吧。我看你俩关系不错。”许森冷声道。
  陈小宜没再说话,倒是习惯了许森的忽冷忽热。她转过头看向后桌的空位,有些失了神。简明已经一天没有来上课了,而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昨天的他也没有任何异常。
  今天的英语课上,老师让同学们自由练习口语情景对话。而情景是:讨论小芳今天没有来上学这件事。
  看到这个话题的瞬间,陈小宜满脑子都是:简明今天没来上学。她不自觉地有点恍惚,盯着纸上的文字发起了呆。讲台上的老师看了看陈小宜,皱了皱眉,厉声道:“陈小宜,你和许森来进行一下对话。”
  陈小宜倏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许森。两人开始不咸不淡地进行对话。听到那声停止后,陈小宜才松了口气,安稳地坐了下去。得亏有许森的指引,不然刚刚不知道会慌乱成什么样。
  陈小宜感激地望了一眼许森,而许森却只是平静地回望她一眼。但陈小宜明显感受到她眼里的不同。陈小宜莫名陷入一阵欣喜与焦虑的浪潮。她强压着内心巨大的疑惑,安定地上完课程。
  下课时间,陈小宜不由自主地朝走廊望去。原先走廊上活泼的人群中唯独少了最突出,最特别,最有活力的那个。陈小宜不禁叹了口气。简明,你又是闯了什么祸啊!为什么乔班什么都没说啊!陈小宜越想越焦急,感觉胸腔中一口气死活上不来,难受得很。
  算了,没准只是因为他家里有事请假了呢。陈小宜呼了口气,静静地想着。
  然而,简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仍然没有来上学。班上关于他没来上学的讨论沸沸扬扬。而这场讨论的沸腾点则是班上几个原先很追捧简明的女生。这几个女生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不像是来学习的,更像是来追男生的人。如果说班上的学习气氛浓厚,那么这几个人便是导致学习气氛漏气的源头。
  平时在教室里还好,她们和常人一样学习,写作业。而到了下课时间,她们便在班级走廊里围着简明转;简明不给她们好脸色的时候,她们就跑到隔壁班在窗子外望着林潜,疯狂的尖叫着,丝毫不担心打扰别人学习。因为这件事,乔班被批评很多次。但这几个女生仍然屡教不改。
  而如今,这几个人依然是在教室里高谈阔论。若说平时,陈小宜实在懒得搭理她们,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但是现在,她们的一言一语对于陈小宜来说都很刺耳。
  “你们说,简明消失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一个女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着说。
  “还能是什么原因?我听说他就是因为打架的原因要被退学了呢!过几天就来取东西回家了。”另一个女生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笑着说。
  “不是的,不是的。”又一个女生故弄玄虚地摇了摇头。
  “那是为什么,你别卖关子啊!”两个女生直勾勾地望着她,急切地问道。
  “简明家很有背景的,你们以为他之前旷课没人管都是因为什么啊!这次,他是为了和高二年级的女生约会才没来上课的。那个女生也不一般呢!为了和他私会,也好几天没来上课了。”女生一板一眼地说。
  “真的吗?”另外两个女生都疑惑地看着她,几乎是同时问到。
  “对呀!不然你们以为简明之前凭什么拒绝我们啊?不就是瞧不起人吗?人家喜欢的当然是那种富家小姐,哪能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呢?听说,他一周换一个女朋友,而且喜欢经常喜欢去校外的一些风月场所。哪天我打听打听,我们去碰碰运气,怎么样?”
  “好呀好呀!”另外两个女生都兴奋地望着她,恨不得马上能和简明发生点什么。
  陈小宜一直望着她们,听到她们的污言秽语时,没忍住捏了捏拳头。她快速走到这几个女生面前,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厉声道:“我可都听的一清二楚。你们说了什么,想要做些什么,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如果你们觉得你们随便造谣是一件很正确的事的话,那么我认为让大家都知道你们内心是怎样的龌龊肮脏,进而认清你们的真面目就将是一件更重要的事。”,陈小宜慢慢靠近她们,“毕竟,你们也知道,这年头,有人连谣言都信,更何况是真话!你们也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考进来的,为何进了更高级的学府反而丢失了自己的本心,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之后还想再说什么流言蜚语的话,请你们出去!1班的土地不允许出现你们这些人!要是你们还执意要污染1班的土地,污蔑1班的同学,那我就让大家看看你们是怎么一副嘴脸!”
  那几个女生都害怕地看着陈小宜,甚至后退了几步。她们从来没见过陈小宜这样子,这种狂怒的样子。但其中一个女生还是硬着头皮说:“陈小宜!你这么说不就是因为你对简明有意思吗?能看上简明那种烂人,你的眼光真是差到家了!今天,算你狠!但别指望我在外面手下留情。”
  陈小宜捏了捏拳头,一拳砸在她们面前的课桌上,盯着她们说:“若你们敢的话,你们丢的会是自己的脸。”
  几个女生吓了一大跳,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教室里的其他学生也是,他们全都震惊地看着陈小宜,似乎不相信平时谦和有礼,性格淡然的她会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陈小宜转身,心头的恶气确实还没有消失。她瞥了一眼教室门口,兀的对上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那双眼睛直接让她忽略了教室里一众的目光。她望着教室门口站着的简明,没有一丝迟疑,便急切地向他跑去。她不确定简明有没有听到那三个女生的话。
  然而,简明却逃跑了。她急忙追过去,一直追他到楼下,甚至没有理会上课铃声。陈小宜盯着他的背影,急切地大喊:“简明,你快停下!我有话对你说!”
  简明终于停下,目光呆滞地盯着她片刻,苦笑道:“是的,我是这样的人。我就是那种天天打架,一周换一个女朋友的人,不是你们这种好学生!我不安分,不争气,是个废物!”
  陈小宜静静地地望着他,心头突然涌上一丝悲伤的情绪。她急忙大声喊:“不是的,简明!我知道你离校并不是因为这个。你告诉我原因好吗?我们一起解决!”
  简明冷笑一声,眼眶中却涌出眼泪,他哑声道:“我们一起......听起来真的是很好的说法啊。可是陈小宜,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你看到的简明就是真正的简明吗?你不知道的是,这不是外面的简明,不是被限制的好学生简明!”
  陈小宜看着他,认真地说:“简明,我们认识也很久了吧。虽然我不一定有多么了解你,但是,在我印象中,你是一个积极乐观,单纯勇敢,重情重义的人。你身上有数不清的优点!”
  简明愣了片刻,转过身,大喊道:“陈小宜,你的想法是错的!我不是你所说的人!从今以后,我的事与你无关!”
  陈小宜有些无措,因为她看到简明慢慢走近一位坐在木椅上的女生。等到她看清那女生的脸,才发现是上次见到的陆依婷。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看着两人牵着手越走越远,而她无法踏出半步,静默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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