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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莫空悲叹 / 第二章 大姐认亲

第二章 大姐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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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慢慢悠悠的过着,却转眼就到了24了。妈妈和姐姐们还在准备收拾家里,准备过年的菜色。
  我团坐在堂屋的椅子上,缩着脚伸着双手汲取着火炉的温暖。“嗳,好舒服啊。妈!晌午吃啥啊?姐夫他们一哈是不是一哈要来啊!”厨房那头传来妈的声音,有些模糊,像是在询问着什么。过了会儿,我听见妈大声的呼我,我便暂时离开了小宝座,穿好鞋去了厨房。
  走到门口就听到妈在跟大姐说话“那你一哈去底哈接一下,我锅里煮的猪蹄,还弄点别的菜。喊你爸去弯弯的店里买两瓶辣酒回来。”
  大姐手里收拾着碗筷,回道:“嗯,我晓得了,不用弄那么多,等我回来了我给你帮忙,他们还在半路上,还没到小河口。”
  又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忙着案板上的菜,一边说“云儿啊,你去三叔屋里喊爸,你说妈让他买点辣酒回来。”我便又刹住脚步,转身出了后门。
  “爸!爸!”我一边高喊一便奔向对面的房子。我们家在两座山的交界处,一个浅浅的山腰,我家,我三叔家,小叔家向一个倒着的山字摆列着。
  屋外的院坝依旧盖着厚厚的一层白色,在我走过的路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黑色小坑。
  只一小会,我就到了三叔家。大门开着,堂屋没有人,于是我又去了火楼屋里,果然看到了爸和三叔三婶还是大叔在炉火旁坐了一圈。
  爸手里夹着一根烟,看到门开了还下意识手收了收,发现是我就没动。“爸,你又偷到抽烟,妈不让你抽!”我眉头一皱,下意识吓唬着爸“一哈我去给妈说,看你不挨吵么!”爸一把拉着我到了地炉旁,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是奶糖。“呐,封口费。”接着继续咂了口烟,动作自然的仿佛做了许多遍。
  我咀嚼着奶糖,手里舒展着糖衣,那上面有一只可爱的打领带的大胖兔子,特别的喜庆。
  “你过来找你爸干啥?”三叔见我不再闹了,问起我。“哦!爸!妈喊你去小河口店店买两瓶辣酒回来,还要买一包饼干,要那种咸的!”听见问话,才想起我的正事,于是巴拉着爸的手臂说着,只是越说越觉得心虚,渐渐窝进了爸的怀里。
  爸抿着嘴的看着我,我飞速回头留给他黑黑的后脑勺。爸笑了笑,大手胡撸了我的脑袋,闷闷的笑了会,没有拆穿我的小心思。
  “那一哈过去吃饭,我先去买东西。”爸咂完了烟,起身拍了拍裤腿,拉着我出了屋。“你妈真的说要买饼干啊?你是不是哄我?”我努力的踏开脚步跟着爸,头顶上就传来了询问。
  我动了动被爸牵着的小手,爸的手掌很热,我手心都要出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我没有回话,只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站住身停留在原地。
  爸被我的动作拉扯了一下,然后回头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猛地扑过去抱住爸的腿,脑袋在腿上蹭来蹭去,含糊不清的大喊:“哎呀!爸!我要吃嘛!买嘛!”经过我的一番可爱攻击(划掉,是胡搅蛮缠),下午吃完饭的时候,我又成功的吃到了饼干。
  走到后门口,爸从左边的小路去买东西,我则钻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灶门架柴的凳子上,头也不抬的喊:“妈!爸去买去了!”然后拿着火钳,戳弄着火堆。“妈,苕还有莫得,我拿两个烧着吃。”
  坐了没一会,我就又开始琢磨了。“一哈就吃饭了,你一天饭不好好吃,吃些没用的。”妈在忙着切卤好的猪肝和猪头肉,那些都是18那天妈自己卤的。“过来,尝哈味道。”一边装盘一边对我说。
  “诶,来了来了!”我听见有好吃的,就放下了玩的心思,走过去看见案板上有两片晾好的。拿起来塞进嘴里,咸香混杂着丝丝的辣味,猪肝被挤压着分散着颗粒,还有一点点的甜味。“好吃啊,妈你咋弄的,好香哦!”
  我一下就被猪肝俘获了,忙不慌的又塞进了另一片。我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手里还想再拿两片,结果就被叭的打了一下。“哦!干哈啊!好痛~”我收回手抱在胸前,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却又因为嘴里塞满了猪肝,有些吐字不清。
  妈好像被我满嘴油光给逗笑了,说了句:“让你尝哈味道,不是让你当饭吃。过堂屋去扯点纸把嘴巴擦一哈,一哈要来客了!”随后又继续忙碌去了。
  听见后门有人进来了,转头去望,发现是大哥和大姐,手里还提着东西。后面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手里也提着东西。然后我见他们进了厨房,我便胡乱的擦了擦,也去了厨房。
  “小林来了啊!人来就行了么,拿那么多东西干啥!”就看到妈一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边说:“云啊,去拿缸子泡点茶,电壶里有开水。你看热不热,不热你再烧一点。然后去看哈你爸回来了没。”
  我就又跑回堂屋,从柜子里拿出了缸子和茶叶,这茶叶是新炒的,我就抓了一小把放进去。然后关好柜子,去电视柜前把电壶拿出来,拔开塞子试了试水温,感觉到冲手可以泡茶,就把水倒了进去,等它泡开,又从旁边的小柜子拿了杯子出来放在桌上,然后就去小路那里去看爸回没回来。
  我们家的厨房呢,是用木头撑起来的半个吊脚楼,下来空着,放着一些木材和干农活的农具。
  我蹲在坎边上等着爸,小手伸在空中想要接住雪花,耳朵里隐隐约约听到厨房里妈和姐姐他们的声音,屋外的烟囱时不时冒出热烟,只是跟冰冷的天气不合群,只能被冻的成了水珠。
  “爸!跑快!客都来了”我看见爸从竹园的山脚出现,激动的叫嚷,随后又从小路跑下去。雪天的路有些湿滑,不过还好我穿的鞋有许多小牙齿,才没有摔倒。
  “爸,大姐他们跟客回来了,你还莫见回来。这么冷,你手冷不冷,我给你提到嘛。”小跑了一会儿,成功接到了爸,然后我摸了爸被冻的手,然后想把东西提过来,把爸的收放进我的袄子口袋。爸轻轻的挣脱,又转而把我的手放进了他的裤子口袋,另一只手任然稳稳的提着东西。
  “爸,那个客是大姐夫嘛?我刚才听妈喊他小林,他姓林啊?大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啊?…”我争不过,就安心的放好手,安静了没一小会儿就蹦出了许多的问题。
  爸捏了捏我的手,慢慢的回我:“嗯,是滴,是姓林,你大姐夫。你大姐都21了,她自己认识的,明年合适就出嫁了。…”我跟着爸慢悠悠的走着,影子藏进雪里,被太阳照的发亮。
  到了家,妈他们已经摆好了桌子,正在放碗筷,爸转身去了堂屋,我则进了厨房帮忙。放好菜以后,我在火楼等着大人们先落座,然后再坐在空位上。
  “今天是24,今年马上就过了,我大女子正月初八订亲,今天先屋里人坐一桌,小辈先认一哈长辈。”
  爸从上方站起来,拿起酒杯说着。“海叔,还请你给娃子指一哈。”然后爸向左边的爷爷敬了一下,便坐下了。然后那个爷爷站起来,也说了一番话,但我那会没顾上听,因为我在观察着桌上的卤肉和猪肝,一想到那个味道就觉得口水横流。
  后面爷爷说完话之后,未来的姐夫跟大姐一起,跟在那个爷爷后面,向小叔,三叔,还有小姑他们敬酒。
  双方都在客气的聊天,我都等的有些着急了。终于等到了我们这桌,介绍完了以后,就可以吃饭啦。等我都吃饱了,那边桌子的大人还继续在喝酒聊天,于是我就坐在那里抠手指,然后眼珠转了转的观察着未来的姐夫。
  眼睛挺大的,是个双眼皮,鼻子不高不矮,脸型略方正,皮肤有些黑,不知道是不是紧张,显得格外拘谨。
  等众人推杯换盏一番,这顿晌午已经吃到了快黄昏,云层微微压着山尖。我是早已坐不住了,帮妈收了些碗筷,此时抱着一袋饼干,与坐在旁边的朋友和二姐分食。
  地炉的炭火有些发蔫,上面一层成了灰白色,妈妈在炉坑里用一跟1米左右的钢筋勾子通着炉口,烧尽的炭果子咕噜噜的往下滚,妈用脚往旁边踢了踢,起身上来,盖上了炉版,又把土篮里的黑炭到了些进去,然后把水壶搭在上面,预备着一会洗碗用的热水。
  等到吃完,天就真的黑透了,爸喝了点酒,七歪八扭的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妈收拾好厨房,这会在给新姐夫铺床,我去拿了盆子和鞋,要给爸烫个脚好睡觉,这会已经歪倒了,手都耷拉在地上。二姐把洗脸的盆拿了过来,又给新姐夫拿了双新的棉拖,等大姐他们过来洗。
  等到躺在床上,我仍然有些不真实的问吗:“大姐真的要出嫁了嘛?那么快啊。”妈沉默了一会,有些久,我以为她睡着了,然后我听见她说:“是啊,每个姑娘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妈用手摸了摸我的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也会嫁人的,快睡吧,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家人是啥吧。
  我哦了一声,妈给我掖了掖被子,我又缩了缩头,靠近妈的肩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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