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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丧系美人不想走剧情 / 第 12 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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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飞机抵达都城已是傍晚,暖橙的火烧云铺满半天边。
  
  几人一下飞机就有车子来接,然后直接送往司家控股的私立医院。
  
  据说这医院里都是从世界各地高薪聘请来的专家医生、医界泰斗,其中就有一位专攻乳腺和甲状腺方向的大师,在乳腺癌方面造诣尤其高。
  
  这样的人物别人求都求不到,周兰芳一住进院就见到了人,对方看了她的病例,还把她安排进单人病房,意思是她亲自管周兰芳。
  
  周兰芳不是个蠢人,不然也不可能一个人拉扯着两个女儿长大。
  
  之前她注意力都被司宴拉去,满心以为司宴是未来女婿,只顾着考察女婿的情况,如今骤然瞧见司家的冰山一角,人一下子就清醒了。
  
  再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瑟瑟,你实话跟我说,妈这得的是什么病?”
  
  司宴在病房外和医生说话,病房里只剩母女三人,周兰芳看向虞瑟瑟。
  
  虞瑟瑟神色一紧,下意识道:“没什么,就有点、有点贫血,对,您胃不是一直不好,就给您调理一下身体。”
  
  周兰芳平静地说:“虞瑟瑟,你还骗你妈?”
  
  虞瑟瑟眼睛眨得那么快,她一看就知道她在说谎。这个大女儿漂亮是漂亮,只是人不大聪明,长这么大都学不会说谎。
  
  被周兰芳这么一质问,虞瑟瑟稳不住了。
  
  她慌张地转过头,视线往门外飘。
  
  “虞瑟瑟,我是你妈,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跑,也别找司宴来糊弄我。”
  
  周兰芳神情难得严肃,脸上没一点笑模样。
  
  一旁的虞兮兮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小脸雪白雪白,眼神惊恐。她还不清楚妈妈的病情,可如今看妈妈和姐姐的样子,似乎不是一般的病。
  
  “妈……”虞瑟瑟快哭了。
  
  周兰芳说:“你说吧,这么多年的苦都吃过来了,你妈我还有什么受不住的?”
  
  当年她刚生下二女儿,又恰逢丈夫意外去世,婆婆嫌弃她没生出个儿子,骂她生的女儿是克父的丧门星,把才出月子的她赶出家门,那样的日子她都熬下来了。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独自养大两个女儿,她比谁都坚强。
  
  虞瑟瑟真的哭了,她也知道瞒不了太久,她妈还没到老糊涂的时候,迟早都要说的:“妈,是……”她挣扎着,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是……乳腺癌。”
  
  周兰芳愣了愣,随后就若无其事地笑了:“哦,这个我知道,前年咱们小区有个周阿姨你记不记得,她就得的这个病,不稀奇。”
  
  虞瑟瑟大学后很少回家,没听说过这件事。
  
  虞兮兮一直住家里,倒是记得很清楚,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妈,周阿姨去年就去世了。”
  
  周兰芳眼睛眯着,抬手擦了下眼角,笑着说:“怕什么,以前周阿姨跟我吵架从来没吵赢过,这次你妈也一定比她强。”
  
  偏偏她越这样,虞瑟瑟越难过。
  
  她站在那里望着她妈的笑脸,泪如雨下。
  
  常言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深刻的感受。
  
  至亲至爱离去是什么感受,大概就是胸腔空落落一片,像破了一个大洞。劲风从中刮过,把全身的血都吹得凉透。
  
  姐妹俩哭得稀里哗啦,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怕还以为得病的是她们。真正的患者周兰芳反而将两个女儿拉过来搂在怀里,好声好气地安慰。
  
  “瑟瑟,你长大了,好好工作,好好照顾妹妹,如果有一天妈不在了,妹妹就只剩你了。”
  
  “兮兮也要听姐姐话,好好读书。你姐姐演戏不好,以后指不定要靠你呢。你们姐妹俩是天底下最亲的人,一定要相互扶持,知道吗?”
  
  这样的话周兰芳以前也不是没说过,只有这一次,听着最叫人心酸。
  
  周兰芳没说太多,她用粗糙的手抹去两个女儿的泪,故作轻松地说:“妈也算是劳累了一辈子,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休息休息了。别怕,癌症也没什么,打不倒你妈。”
  
  她握着虞兮兮的手,放进虞瑟瑟的手里。
  
  “瑟瑟,这段时间,劳烦你照顾兮兮了。”
  
  虞瑟瑟泪流不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司宴向医生交代了一些东西,推开病房门便看到母女三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她们没有发现他,他也没去打扰,重新轻轻合上了门。
  
  他静立在门口,透过门扉,隐约哭声流泻而出。
  
  大概是生活环境的不同,从小司宴就习惯了隐藏情绪,在他的人生中,控制情绪是一门必修课。
  
  至少,他从未面临这样的情况。
  
  情难自禁、痛哭流涕,在外人面前忘我失声。甚至简单的情感流露,一直以来都和司宴扯不上关系。
  
  司宴的父母因家族联姻结合,夫妻俩相敬如宾,从小司宴的记忆里父母相处都是平淡礼貌的,唯独少了一分亲近。
  
  司宴的父亲一心投身工作,母亲则醉心艺术。
  
  两人聚少离多,看似貌合神离,却又遵守着婚姻的界限,并未闹出什么豪门丑闻。
  
  长期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下,司宴也养成与父母相似的性格。
  
  不论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那么沉稳淡然,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冷静睿智。
  
  他有修养、有内涵,能力卓绝又擅于交际。他可以站在高处挥斥方遒,也能坐在小城的病房里和周兰芳那样的普通妇女谈天说地。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丢掉那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度,不会失去那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从容。
  
  友人曾笑说,司宴这样的人最是冷心冷情,也不知什么人能走进他心里。
  
  司宴听着耳畔传来的哭声。
  
  如果是往常,他该觉得吵闹。
  
  他向来喜静,偏世间充斥着各种喜怒哀乐嘈杂喧哗,他无法与人感同身受,自然只觉吵闹。
  
  然而此时此刻,他耳中听见的是哭泣,眼前浮现的却是女孩泪意莹莹的眸子,眼尾烟霞般的淡红。
  
  一抹细微的、难以忽视的情绪萦绕在心底,似一尾小蛇盘旋,久久不散。
  
  直到“吱呀”一声门响。
  
  虞瑟瑟从门内走出,这几天没休息好,她神色颇有些憔悴,又刚哭过一场,眼底的泪光还未散去。
  
  即便如此,仍然容色惊人,像被风雨碾落一地的桃花,残红伴着水色,楚楚动人。
  
  她眼神透出些许惊惶之色,医院里常见这样的目光,每一位面临着生死离别的人,都会对那未知的世界心生恐惧。
  
  以往司宴也见过这样的人,甚至被人跪在面前祈求,他也不曾有一丝动容。
  
  这一刻他却心头一跳,心脏像被那条小蛇缠紧,微觉窒闷。
  
  司宴沉默一瞬,随即开口:“伯母今天就先在医院住下,后面再看医生怎么吩咐。你带妹妹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我会派人送她去学校。”
  
  他话音落下,虞瑟瑟神色安定突然了不少,好似突然找到主心骨。
  
  虞瑟瑟习惯听从司宴的安排,她刚要答应下来,却忽然想到什么。
  
  司宴见她目光游移,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怎么了?”
  
  虞瑟瑟声音很小:“你呢?”
  
  “什么?”
  
  虞瑟瑟抬眸,她眼睫毛还沾着湿漉的水汽,瞳孔水洗过一般干净。
  
  她一字一顿地问:“你今晚去哪里?要做什么?”
  
  网上人说,男人最厌烦女友查岗。尤其是性格相对强势的男性,更不喜欢向人报备自己的行踪,不愿为人掌控。
  
  虞瑟瑟以前从不过问司宴的事情,特别是他的私事。
  
  只要他不说,她绝不会问,更别提查岗。而以司宴的性子,也不可能主动向她说什么。
  
  就像他不清楚她的家庭情况,她也不知道他有哪些朋友。
  
  虞瑟瑟觉得这是他们共同的默契,是两人间隐形的规则。
  
  今天,她打破了这个规则。
  
  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紧紧盯着司宴,不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可惜的是,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司宴只短暂静默了一秒,便平静地对她说:“今晚有个饭局,是和鑫城公司的钱董事。会有些晚,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我去秋林公寓那边住一晚。”
  
  秋林公寓离飞腾集团大楼比较近,司宴在那边也有住处,一般虞瑟瑟在外拍戏不回家的时候,司宴就住那里。
  
  顿了顿,司宴又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虞瑟瑟呆呆望着他,心想,这怎么和网上说的不一样?
  
  男人眉眼垂落,深邃黑眸中倏忽划过一缕笑意。
  
  他稍稍弯腰俯身,薄唇凑到她耳边,嗓音低沉含笑:“如果是查岗的话,你还应该问我,会不会喝酒,多晚回家,酒局上有没有女人……”
  
  热气喷洒在耳根,虞瑟瑟缩缩脖子,耳朵烧了起来。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是护士在查房。
  
  司宴话语声微微一顿,他直起身子,垂眸凝视女孩通红的脸,慢条斯理道:“会喝一点酒,多晚回去说不准,大概率十点后,没有女人。”
  
  “就算有,也不会碰。”
  
  “她们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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