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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高二上学期期末了。
“完了完了，天要亡我——”朱时绝望地揪着头发，痛苦地哀嚎道。
“你嚎什么嚎！”李渊不耐烦地从桌上捞起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明天就考试了，我觉得我要挂。”朱时接住他丢过来的书，“我还有一大堆没复习的呢。”
“说的好像谁不是似的，”李渊举起一摞练习册，抖了抖，“看到没，我还有这么多！”
“咱俩这是在比惨吗？”朱时抬头嚷嚷道，“还有人比我俩更惨的吗？”
“有！”
“到！”
“干嘛要揭我伤疤？”班上好几个男生惨兮兮道，“还有一个字没复习的。”
“瞧瞧，没有最惨，只要更惨。”李渊忽然就心理平衡了，“就不可能有人完全复习好的。”
“那倒也是，不对……”朱时琢磨了一下，指了指高扬的后背，“我觉得，有！”
“……”李渊心里酸了一下，“他例外。”
“呦呵，这么认真呢？学习呢？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班主任李老师踅摸着走进教室，阴阳怪气道。
几个靠窗的男生特配合地抬头看了看天：“今天没太阳，阴天。”
“早不急夜慌张，三更半夜补裤裆。”李老师嘲讽道。
“老师，那也得补啊，要不然，就露腚啦？”朱时苦着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班主任毫不同情地嗤笑一声，“临时抱佛脚，佛祖都不愿搭理你们。”
“我佛慈悲，定会保佑众生。”李渊双手合十，“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嗯，你们很乐观，继续做梦！”
“老师，您怎么能这样打击我们呢？”有同学弱弱地抗议道。
“我这怎么叫打击呢？我是让你们面对现实。”李老师摆摆手，“算了，你们继续做徒劳无功的挣扎吧。待会儿放学后，别忘了把自己的东西收走，布置考场。”
“嗻，遵命。”
……
许笑笑收拾完课桌，刚拿起保温杯喝水，发现高扬在看她。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杯子，心慌慌道：“我没拿错。”
“还有没有题要问我？”高扬看着她慌张的样子，好笑道。
“暂时没有了。”许笑笑抿了一小口水，“不知道我数学能考多少分？”
“放平心态，不要紧张。”他安慰道。
“我不是怕自己考不好，”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我是怕，怕考不好，对不起你。”
“拜托，”高扬轻笑道，“你的猫脑袋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考不好，也没有关系的。”
“你看你，被我诓出真心话了吧！”许笑笑瞪圆了眼睛，“你就是觉得我会考不好的。”
“……”高扬被气笑了，“我的意思是，无论这次考得怎么样，都要继续努力。”
“其实，说实话，”许笑笑叹了口气，“我心里还是挺没底的。”
“……”高扬警惕地看她，“你，不会是又拿话诓我的吧？”
“不是，”她可怜兮兮地抬眼看他，“这次是真话。”
“那我的话，你听？”他扬了扬眉。
“听。”她乖巧点头。
“考试这两天，你不要再做新题，只要把数学错题本再过一遍就行。另外，考试时，在45分钟之内拿到90分基础题，其他的不要多想。明白吗？”
“哦，知道了。”她讨好地把他的保温杯递给他。
高扬接过杯子，拧开杯盖。
“干杯！”许笑笑拿杯子轻轻碰了碰他的，淘气地皱了皱鼻头，“必胜！”
“幼稚。”高扬抿了一口水，借杯子挡住了嘴角的笑意。
……
考场是打乱顺序坐的，许笑笑和高扬不在同一考场，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
考数学那天早上。
“快看，快看，高扬！”有女生低声喊道。
“他怎么来二楼了？他的考场不是在三楼吗？”另一女生的视线长在高扬身上了。
“走错楼层了吗？”第一个女生好奇地问。
“希望他每天都走错，从我们教室经过。”第二个女生星星眼，“就像，一道亮光一样闪过。”
许笑笑正坐在考场里发呆。
“有人给你的。”旁边一男生递给他一张便签纸。
“谢谢。”许笑笑纳闷地接了过来。
【放平心态，不要紧张。加油！】
是高扬的字迹。
她侧脸往走廊看去，没看见高扬的身影。
她深呼一口气，拿着水杯出去接水。
许笑笑接完水，走到走廊拐角处，眺目远望。
“又紧张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许笑笑回头，是高扬。
“才没有。”她嘴硬道。
“……”高扬轻笑，“不紧张，刚才坐在那里咬手指啃指甲？”
许笑笑被看穿，心虚地转移话题：“你跑二楼来干什么？”
高扬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杯：“接水。”
“三楼也有。”
“……”高扬心塞两秒，“三楼的、坏了。”
话音刚落。
三楼传来李渊一声嚎叫：“我趔了个去，烫死我了！老师——老师——我手被烫伤了，考不了试了！”
“滚——”楼层被老师的怒吼震了一下，“你烫的是左手！”
“……”许笑笑歪着脑袋指了指天花板，“三楼饮水机，坏了？”
“可能，”高扬故作镇定，“刚修好。”
“哦。”许笑笑点点头，拧开杯盖，想要喝水。
“……”高扬欲言又止。
“怎么了？”许笑笑问道。
高扬举起自己的杯子，学着她的样子，碰了碰杯，“干杯，必胜！”
“……”许笑笑扯了扯嘴角，好笑道，“幼稚。”
考试预备铃响。
“考试了考试了！”许笑笑往考场跑去，之前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
跑没两步，她停下脚步，回眸对他笑着：“臭狐狸，谢谢……”
高扬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知道她已经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起来。
呃？他脑子里负责听觉的那根神经突然一紧，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不对！她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臭……臭、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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