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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灾难前夕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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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国的这场变故持续发酵。
  黑鸦堡垒内已经全面戒严,大批军队被派往帝国的边界附近驻扎,让这座军事要塞的人手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各个镇上的守卫也被抽调了很大一部分,为帝国境内几处战略要地补充作战人员,以备不时之需。
  拉文凯斯领主和参谋们都在警惕地留意边疆之外的其他地区,以防备矮人、巨魔或者其他种族在这个非常时期向帝国发难,他们从未设想过危机来自内部。
  拉文凯斯领主在事务厅来回踱步,一旁的月之守卫们建立了一个强化奥术法阵,不停得往里面注入着自己仅剩的魔力。
  “拉图修斯,你还没有重新跟永恒之井建立联结吗?”
  “我仍然感受不到它,领主大人。”经过一夜折腾,老法师显得更苍老了些许,其他月之守卫的法师也一样,失去永恒之井,他们变得虚弱,连精神也仿佛遭到了重大打击般萎靡不振。
  “如果不是首都没有传来示警,我都怀疑永恒之井是被人偷走或者毁灭了。”
  拉文凯斯领主揉了揉眉心,同这些法师一样,在得知异变后他也是整夜不眠不休,连连签发了海量军队调动文书,直到清晨才得到片刻空闲。
  “辛艾萨利和加拉哈尔(永恒之井另一边的城市)的法师们已经在全力查明这件事的原因,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解决。”
  “那你们现在还有几成实力。”
  拉图修斯苦笑了一声,“除了我还能用几个简单的小法术,其他法师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费伍德森林的事还没解决,就又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拉文凯斯领主扶额叹息道。
  “大人,我们之前抓到那个暗夜精灵请求与你会面。”副手的尉官冲他报告道。
  “谁?”
  “那个异教徒。”
  拉文凯斯领主迟疑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虽然他的言辞举止乖张而浮夸,但这个时候见一面也无妨,将他带上来。”
  玛法里奥的请求得到允许,跟随接引的卫兵一路从牢房来到事务厅。
  “你说有事情要跟我禀告?说吧,异教徒。”拉文凯斯打量了一番这个穿着朴素的年轻人,几天的牢狱并没有让他神色憔悴,反而看上去容光焕发,这让领主有些啧啧称奇。
  他可是清楚地很,监狱的条件说不上多舒适,但完全称得上艰苦。
  玛法里奥躬身向领主和一旁的月之守卫行礼后说道:“我查清了洛达希尔村民失踪的真相。”
  “你说什么?”领主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件事发生在你被关押之后,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你村子的居民失踪的?狱卒告诉你的吗?”
  “大人,监狱的铁栏困不住我,您忘了,我可以让灵魂漫步于这世界上的每一处角落。”
  拉文凯斯不置可否,但对玛法里奥将要说的事情更有兴趣了,“说说看你的发现。”
  “我在灵魂状态下去了洛达希尔,询问过那周围的树木和动物,查出掠走村民的人都来自辛艾萨利,更准确的说,是顾问萨维斯指使了这一切。”
  拉图修斯大声呵斥道:“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领主……”
  库塔洛斯·拉文凯斯皱眉打断了老法师的谏言,鼓励玛法里奥道:“继续说下去。”
  “我并没有说谎,我亲身去了辛艾萨利,在萨维斯法师塔的顶层,见到了被关在囚笼之中的所有洛达希尔村民,他们成为了塔顶的一个邪恶法术的祭品,都被一头恶魔畜生抽干了生命能量成为了干尸……”玛法里奥沉重地说道。
  “一头恶魔……”库塔洛斯·拉文凯斯缓缓站起身,他径直走向玛法里奥面前,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还要说,这头恶魔跟费伍德里你见到的那一只一样?”
  玛法里奥坦然得摇了摇头,“它们并不是同一只,但我在塔顶确实发现了和它同源的力量,领主大人。”
  “你知道吗,年轻人,你口中的这些信息,值得我让月之守卫不惜一切代价探视你的脑子来验证真伪。”拉文凯斯领主看了一眼拉图修斯,后者惭愧得低下了头,这个时候,这种复杂的法术已经无人能够施放了。
  “萨维斯那个家伙阴险、狡诈,如果真是他做的这一切,我也只是吃惊而不感到意外。但我不能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对帝国的顾问进行诘问。”
  “所以只有当更加恐怖的事实发生了,你才会有所反应是吗?”
  拉文凯斯领主深深吸了口气,“我原谅你的狂妄,年轻人,但我只是黑鸦堡垒的统帅。”
  玛法里奥失望得叹息道:“大人,其实我可以轻易得逃离这里,之所以留在监牢中,是因为我不想坐实您对我的犯罪指控,从而遭受莫名冤屈。我会继续呆在这里,但会把我的调查发现告知守护巨龙们,他们对此早有察觉。梦境守护者甚至委派我去调查辛艾萨利的一切。”
  “您所期许的更恐怖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了,您无须犹豫太久。”法马里奥淡淡得说完,便重新返回了自己的监房里。
  库塔洛斯·拉文凯斯瘫坐在高椅上,一旁的拉图修斯也是愁眉不展。
  他们都顺着玛法里奥给出的消息往深处推断了一下,这件事看似是萨维斯主导了一切,但艾萨拉女王是否知晓,一切都犹未可知。
  无论是什么结果,帝国都将滑入无尽的深渊。
  “是时候了……
  是时候了……
  永恒之井已经失去控制……
  燃烧军团已经莅临……任何人都不可信任……
  摧毁他们,毫不留情……”
  大地守护者奈萨里奥摇了摇他巨大的龙头,试图减轻自己耳边无休无止的低语,这些声音已经出现很久了,开始时还有些不耐烦,但现在早已习惯,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低语向他诉说了世界的命运,他的同族兄弟们遭受了低等种族的玷污,会逐渐堕落从而猜忌高贵的自己。
  黑龙军团在它们的围剿下死伤殆尽,这个未来的景象令奈萨里奥怒火中烧。
  为了以防万一,他早早就准备了后手,但需要在恰逢其会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力挽狂澜。
  奈萨里奥抬起它巨大的龙爪,手掌中散发出金色的耀眼光辉,将它阴森而漆黑的巢穴彻底点亮。这是一块连凡人也称不上大的黄金圆盘,朴实无华得跟精灵进餐的瓷盘一样,除了金贵,看不出有特别之处。
  奈萨里奥特意将它的外观制造成这个模样,人畜无害,让人察觉不出它内在潜藏着的威力。
  那是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黑龙把圆盘高高举起,双眼焕发出炽热的神采,“就快了……这个小东西一定能够让你们大吃一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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