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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永恒者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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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你在奥利波斯所说的,这场浩劫真的开始了。”寒冬女王身披蓝色长裙,苍白的头发两侧分别有着一根枝丫,绿叶和花朵镶满了她的长裙,她缓步走到王庭的外侧,看向远处猩红的天空面色沉重。
  她身旁一位手拄拐杖的年迈老人叹了口气,同女王伟岸的身姿相比,这个人类老者的身材就显得过于矮小了,他后背的背包上绑着一本厚重的巨大书籍,其重量让人忍不住为他的身体捏把汗。
  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忧愁之色,“天界的壁垒被打破,烈焰地狱已经开始了大举进攻的征伐,这是一场跨越宇宙位面的较量,单凭你自己,是无法面对它们的。”
  寒冬女王没有凡人统治者特有的傲慢情绪,她点头虚心接受了老者的谏言,但要暗影界团结一致共御外敌,她内心中不由苦笑,思绪回到了几天前。
  数日前,奥利波斯。
  在仲裁官的见证下,来自炽蓝仙野的寒冬女王、玛卓克萨斯的兵主、雷文德斯的德纳修斯大帝、晋升堡垒的执政官格里斯蒂娅,五位永恒者接待了自称来自上界的老人。
  “你说上界的一位天神疯狂之下打碎了宇宙的壁障,所有世界就此联系在了一起?”
  身材魁梧的德纳修斯大帝一脸玩味得笑着,他上半身有着和精灵类似的外表,下身却是羊蹄一般,他身着赤色战甲,站在大厅内显得威武不凡。
  五位永恒者的身姿比老人高出数倍,老人只有仰望才能一瞻尊容,“乌鸦王是上界的天神之一,他见识了虚空的真容,整日被疯狂所折磨,谁也不知晓究竟是怎样的疯狂想法才让他做下这件可怕的事情。”
  “听上去就像我们疯掉的兄弟一样……”手持法杖的兵主摇了摇头,他的头颅像一个长着羊角生物的巨大头骨,空洞的眼洞里飘着两缕幽蓝色的灵魂之火,身披褐色长袍,略带阴沉的外表在富丽堂皇的大厅中有些格格不入。
  “乌鸦王的力量是所有天神中最强的,另一位驻守暗影墓地的天神守墓者已经被迫沦为他的奴仆,必须要上缴精华才得以保存性命。但这些都是上界自己的麻烦事,而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你们的麻烦。”
  老人扫视着五位永恒者,除了寒冬女王外,其他几人几乎都是兴趣恹恹,不由叹了口气,“我曾经来自另一处世界,那里名为圣修亚瑞,是一片多灾多难的土地。”
  “烈焰地狱的恶魔和至高天堂的天使千万年来进行着永恒战争,他们将圣修亚瑞变为了相互角力的角斗场,那里的人民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几乎没有片刻的安宁。”
  “如今不同世界间的壁垒被打破,他们一定会注意到你们的世界,而战火,也必将燃烧至此。”
  “你可能不清楚,我们这里是死亡的国度,任何生者,都无法踏入此地。”德纳修斯大帝不屑一顾得嘲弄道。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死亡的国度,据我在天界图书馆的查阅,你们这片宇宙的死亡世界,似乎孑然独立于现实所代表的物质世界。”
  老者的木杖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但这种情况在乌鸦王打破宇宙位面的壁障后,已经不复存在了。宇宙特行的规则已经被改写,如今只需要一个简单的传送门法术,生死世界间的隔膜就会被打破,凡人也可能往返穿梭。”
  五名永恒者面面相窥,“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你们大可一试。”
  长时间的窒息沉默。
  “诸位,请听我一言。”
  老人叹了口气,“烈焰地狱的恶魔无穷无尽,即便被杀死,也能在烈狱地狱中重新复活,他们的恶魔大军不死不灭,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你们应该为此早做准备,单凭你们任意一方,根本无法独自应付这场浩劫。”
  德纳修斯大帝率先开口,还是带着那副轻蔑的口吻说道:“我对你的所有言辞的真实性充满怀疑,什么疯狂的上神、狗屁烈焰地狱,不亲眼所见,我无法相信有其他世界凌驾于我们之上。下次如果再因为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召集我们,永恒者会议不开也罢。”说罢他的身躯渐渐消散,彻底离开了大厅。
  执政官格里斯蒂娅深蓝的脸上毫无表情,第二个开口道:“初诞者自宇宙诞生之日起创立的生死循环秩序,不可能沦为一个传送门法术就能破坏的笑柄。我认为他过于夸大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兵主漆黑的眼眶中那两缕幽深的灵魂之火阵阵飘动,也说出了他的看法,“玛卓克萨斯的军队严阵以待,但首先……我们得见到敌人真会如你所说大举进犯暗影界。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简单的猜测就为此大动干戈。”
  仲裁官仿佛机器人一样待机了一会儿,才发出轻灵空洞的声音,“#&%£*&(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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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谈不欢而散,只有寒冬女王一人相信老人的谏言。
  “你的预言已经应验,我已经向兄弟姐妹们传去了讯息,我相信他们在这场变故中会放下成见,共御外敌。”
  “但愿如此吧。只是我担心始作俑者乌鸦王造成的麻烦不止一处。”
  老人拄着拐杖抬头注视着天空中那道猩红裂口,“这是场旷日持久的浩劫,你们最好对此做好准备,这场战争的时间跨度将会超乎想象,而烈焰地狱恶魔们的力量邪恶而混沌,能够轻易扭曲任何生物和神灵的意志。在这种需要众志成城的时候,我担心堡垒会被从内部攻克。”
  “我能感受得到。”寒冬女王顿了顿,满脸尽是忧愁之色,“两个世界的链接已经无法切割,这不是任何魔法和神力能挽回的事情。”
  寒冬女王已经尝试过修复天空的那道伤痕,但于事无补。
  身为永恒者,她的力量凡人无法想象,但这场变故是宇宙间规则的倾轧,她使出的魔法如同石子投向大海,得不到丝毫回应。可以预见的,炽蓝仙野的天空再也无法恢复过去寂静祥和的蔚蓝色了。
  对于老人后半句的警语,寒冬女王无言以对,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兄弟姐妹,但一股萦绕心头的沉重感让她踌躇不安,这是对未来的预感预知。
  但很快,她就不需要为此胡思乱想了,寒冬女王的求援讯息得到了回应。
  奥利波斯的仲裁官突然陷入昏迷不省人事,这个链接暗影界的枢纽此时已经乱作一团,接到讯息的侍神者还传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流入暗影界的灵魂已经不受控制的涌入噬渊。
  如果短时间不找到解决办法,这意味着四大领域自此再也无法从凡间获得灵魂补给,甚至心能都会逐渐枯竭。
  噬渊……过去经过仲裁官甄别审判后,最邪恶无可救药的灵魂都将被送入那里,而那里,还关押着一个其他永恒者都缄口不言的存在。联系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不言而喻。
  “佐瓦尔……”一想到那个人,寒冬女王便不由深深叹了口气。
  雷文德斯和晋升堡垒稍后传来讯息,表示会派出援军赶来,算是稍稍安慰了她的心。
  但玛卓克萨斯的兵主,至今还未回复,传送过去的讯息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半分回应,这让她的心头再次蒙上阴影。
  在暗影界,玛卓克萨斯象征着它的武力,那里有着过去凡间最为骁勇善战的灵魂,瘟疫疾病、亡者造物、通灵魔法等等军事技术冠绝宇宙,是暗影界的战争机器。
  得不到玛卓克萨斯的援军,基本上暗影界联军的武力要下降一半,甚至如果玛卓克萨斯叛变到敌人那边,那情景女王无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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