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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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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世道,对于女子来说还是相对苛刻一些的,男方和女方如果一同传出个闲话来,世人对男子的看法不过是多了一笔风流韵事,而对于女子来讲,则可能就是三尺白绫,或者是余生青灯古佛了。
  他们男子聚会也好,作诗也好,她管不住,也不想管,只是拉上她,问她的行踪那就算了吧!
  不过,想起原主记忆中对方为国为民忧国忧民又是戍边的军哥哥,李清妍也有些不想让对方太为难。
  谁让她向来敬重这些军中英雄呢!
  这样想着,李清妍垂下眼帘来,想着怎么同魏向文说清楚比较合适,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也避免对方会错意。
  “你别这样,是我不好,考虑不周全,别告诉祖母,免得让她老人家跟着操心。”陆远祁有些赧然,“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可是我们都担心你生病了,向文更是在去了回春堂求了两个不同的方子让我给你送进来……”
  李清妍眉峰一挑,脸色又冷了下来,陆远祁忙解释道,“你先别生气,别生气,我也知道这样不太好,这不夫子刚开始教解题么,我,我这不是不会么,前次都是他帮我,看他担心的都没时间帮我解题了,我才想着走这么一遭的……”
  李清妍都想直接动手教训这熊孩子了。
  “我以后再也不做这事儿了!”陆远祁一看李清妍的脸色就知道要坏事,直接低声喊着表决心。
  李清妍沉默。
  她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是她忽略了,却一时半刻又想不出是哪儿有问题。
  说起来陆府小三房的关系,这外嫁的姑奶奶陆敏和小三房的三老爷关系并不好,甚至一度水火不容。
  三房陆鸿轩本来被软禁了,只是他毕竟是府中的子嗣血脉,吃穿住用也并没有被苛刻到,当时的太夫人眼不见心不烦的一直住在东院,苏老夫人进府以后,西府的一应事宜都交给了她来管,苏老夫人自来心善,也不会苛待了谁去,冯姨娘那面人偶尔来看下陆鸿轩她也从不拦着。
  太太陈氏,原本是已经被赐死冯姨娘家的表亲,本来当时西府给他看中的是一位江南来盛京赶考后举人家的女儿,奈何陆鸿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和冯姨娘家他这个陈表妹私下有了来往。
  冯姨娘家表侄女是和冯家的老太太一起来看了两次外孙,后来一来二去的,等到府中给陆鸿轩准备定下来的时候,冯家老太太来闹,当时府中的太夫人生气直接将人给赶了出去,苏老夫人当时也被气的不行,最后看陆鸿轩自己点头非要娶,报给明老太夫人以后,也就没多说,直接把事情给办团圆了。
  他们是妯娌,又不是婆婆,所以各自也就是能过得去就行,不会多苛刻规矩什么的。
  刚成婚前几年看着也还好,他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吃穿用度上也不亏他们,各府中都有自己的小厨房,各自管好那一房的事情就行,费用公中出,陆敏是陆鸿轩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儿,对于被软禁半生的人来说,女孩儿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累赘,他看着就烦,连带着,陈氏对陆敏也越来越不好。
  出生前两年还不太明显,等到陆敏两岁多,陆丰勤出生以后,陆敏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那夫妻两个的心思都在儿子身上,陆敏吃的穿的都直线下降。
  等到五六岁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瘦瘦弱弱的,吃的穿的比甚至比府中的丫头都不如。
  苏老夫人看不过他们苛刻孩子,毕竟是陆家的子嗣,先是对那两人提点了两句,没想到后来他们更是变本加厉,两三个月后苏老夫人再次见到陆敏的时候,小姑娘就瘦的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了。
  当时陆鸿德伯爷也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直接将陆鸿轩夫妻两人全部禁足反思,苏老夫人也气极,将陆敏身边服侍的人全部发卖出去,然后接到了身边亲自教导了几年,后面也操心着给她张罗亲事,相看了几家,陆敏亲自点了头,最终定了门当户对的同是伯府门第的魏家旁支。
  也因为从小陆鸿轩夫妻二人的一些行为,陆敏同小的两岁多的弟弟陆丰勤关系也一般,后面回陆府,也对父母成了面子情,同苏老夫人倒很是亲近。
  后来魏向文文采好,她就一心想要供养孩子,伯府中他们是旁支,有大好处也不见得能摊到他们身上,还是指望自己的孩子通过科举来光耀门楣,甚至李清妍都听苏老夫人提过两句,“向文那孩子有可塑性,有上进心,你们敏姑母以后的诰封呀,指不定就落到那孩子身上了!”
  陆远祁又是陆丰勤的长子,发妻留下的长子在后娶妻子那里得不到好李清妍也能理解,一般情况下,有了后娘再有个后爹,在后世来说都是有的,更何况是这个时空。
  上一辈儿的恩怨如何,在陆府这一代小辈儿跟前,李清妍感觉到影响并不是很大,这也同苏老夫人平时带人宽容平和有关,陆远祁和魏向文,以及陆远辉关系都还过的去。
  所以,魏向文功课好,陆远祁向对方请教解题他是信的。只是他们男儿之间的友谊也好,学习也罢,扯上他们女孩儿,就有些不妥当了。
  陆府的族学是从陆老太爷那一辈就开始办了的,当时无论是从文还是从武,陆府都请了相应的先生的,加上族里旁支一些有天分的孩子,还有京中一些相熟的人家,族学里一度有不少人。
  族学的选址就是在当初先祖皇帝赐下府邸的旁边,靠近北门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后来又经过扩建,规模也是客观,也曾出过两三位状元郎,在盛京还是挺有名的所在。
  只是后来陆青鹏和陆鸿海他们相继出事以后,族学曾经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期,却也一直不曾断过,这些年东府和西府都拿银子撑着呢,魏向文进陆家族学,也是看中这底蕴还在,人脉更是遍布大江南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了。
  府中女孩子的书房静思书斋静思书斋比族学起步晚,和族学相距不是太远,有一段路是平行的两条路径,从附近经过倒是可以看到两边的人影。
  静思书斋地点设在府中后花园过去一座九曲桥那面的水榭旁,目的是让府中的女子识字读书,不为功名利禄,就是让女孩子们做个明白人。
  李清妍在静思书斋这里上课,说起来也是受了苏老夫人恩惠的,她自然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事情,又让老夫人难做人,有些事情,有些人,以前的李清妍避着,到她这里更是如此。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现在暂时避开更合适,以后遇到合适的机会,还是亲自同对方说清楚更好。
  更何况,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是时候,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遂立即说道:“陆姑母那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对魏向文你这表兄抱了极大的希望的,他今年是要考科举的,你可能不能再扯上他来胡闹玩耍了,被人知道,你仔细会被惩罚,连老夫人都不会护着你的。”
  李清妍眼中光芒流转,淡笑着开口道:“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就是最初你不是自个儿,而是为别人跑腿办事,这让我觉得有些吃味。”
  “那个那个,清妍姐姐不是的不是的。”陆远祁急的抓耳挠腮,“我不是专为别人跑腿的,我是自个儿想来探望你的,今晨早些时候,明哥他去祖母那里请安的时候问起的,我当时听到里就想过来来着,魏向文那才是顺道,真的真的!”
  看他这样子,明明就是个小朋友呢!
  李清妍不禁轻笑出来。
  “行了,你说的我听到了,也知道你是来探望我的了,我说的你也好好想一下,这次我就帮你圆过去,不过,没有下次,你可记住了!”李清妍说着说着,也开始严肃起来。
  陆远祁一看李清妍笑了就心中一阵轻松,又看她严肃起来,整个人也紧张起来,“记住了记住了,我以后再不沾手了!”
  书房中二人正说着,外面有竹叶叩门禀报说:“小姐,静和小姐身边的丫鬟青柳来送东西。”
  李清妍一愣。
  陆远祁更是人都开始团团转了,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起来。
  这要是被人发现他来了李清妍的书房,还不知道会闹出怎样的事端来呢!
  他是首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不妥当,“哎!哎!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直接走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呢!”
  李清妍看着他转圈的样子,听他说着这样的话,心想,这人到底还不是无可救药,不过是少年心性,思虑不周罢了。
  “你安静点,那面有备用的书案,你去那儿坐着,看会书也行,我出去看看。”
  指了指斜对角的地方,书桌上摆放她平时消遣用的物件,那儿有个太师椅。
  陆远祁小声的谢着,小跑着坐了过去。
  “谢了谢了。”又是行礼又是双手合十的动作着。
  李清妍笑着出了书房的,留凝正陪着青柳说话在梧桐树下说着话,梧桐树的枝桠还未有树叶,只有淡淡紫色的花苞,一旁的兰草倒是涨势很好,莹润的绿色,非常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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