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白嫖魔法

　　漫威英雄的力量来源千奇百怪。基因实验、自然突变、先进科技、外星生命、神明使者、抽象实体……
　　卢恩就相当于半个超级士兵。
　　但文明要想安定，不可能只靠他一个人。
　　那两份稳定剂要用来研究，但想增添科技之外的守护力量，也有很多选择。
　　而魔法，无疑是所有人都会放最后考虑的。
　　这里面水很深。
　　人类学习魔法，本质是借贷，对象则是宇宙中的强大魔神们。
　　有借就有还。且不说那些难以交流、喜怒无常的家伙，就算跟古一学习维山帝的白魔法，毕业后想拍拍屁股走人，那也是痴心妄想。
　　卢恩倒是曾离魔法很近。
　　银川诞生于远古魔神的尸体，也展示过灵体投射等能力，若求她传授族人魔法，想必是不会吝啬的。
　　只要卢恩小小地牺牲一下自己……
　　好在，卢恩有更好的选择。
　　天神组。
　　这个族群在宇宙中漂泊了无尽岁月，见识过无数文明兴衰、神明陨落。
　　借贷？
　　你在教我做事？
　　别说魔法，魔神都在祂们的研究范畴内！
　　除了纳尔等少数至强者，其他次元领主、土著神见了天神组都得跑，防止被抓去把玩。
　　卢恩脑中这套魔法体系，便是某天神组的作品，虽是随手之作，甚至忘了取名，但仍略过了那个致命条件。
　　不用和魔神搭上关系。
　　卢恩将组成这套魔法的陌生字符，用树枝在地上写出，他被灌输的记忆有对其的理解，其他人不懂也学不来。
　　给阿古讲了一遍，后者露出明显的希冀表情：“这么说，我也能像您一样，一拳……”
　　“不，这个拥有无限可能。”卢恩表情莫测地说道。
　　其实，是这套体系太简陋。
　　除了如何吸收法力外，甚至没记载任何一个完整法术。
　　全靠自己捏，可不是无限可能么！
　　但能避开最大隐患，卢恩已经很满意了，让阿古先理解着，自己则查看着另一份收获。
　　他的能力，是用精神力沟通生命，先白嫖一份基因或记忆。原先怕天神组太强，一下抽干，结果趁着输出能量时试了试，玛蒂尔达对他无比亲近。
　　这份来自女儿的馈赠是——
　　【基因：天神组孕育（10Billion）】
　　这个神秘种族的最大秘密之一！
　　如何延续！
　　这是等于…买洗衣粉送了套房？
　　这，这合理吗？
　　卢恩已无法形容那股惊喜。
　　他能将拥有的基因、记忆，全输进一个胚胎之中。
　　也就是说，如果他一人分身乏术，便可以将体内的能力复制分散开来，制造一个完整的团体，有会魔法的，有懂电脑的，有跑得快的……
　　但至于现在……
　　造出个万年一遇的捉虱子天才？
　　各种复杂备注和苛刻要求，也让卢恩头疼，毕竟信息含量是魔法的五十亿倍，几百年都未必能消化完。但起码好消息是，再不会有无用的基因了。
　　再看向身边，毕竟是准备在文明内推广的魔法，还算简单，阿古已理解了个大概。
　　他正忍着双眼刺痛，目光越过丛林枝叶的遮挡，直视着天空中耀眼的太阳。
　　这套魔法的理念，很能体现天神组的精神，用理性解构世界。
　　对一样事物的认知越深刻，吸取法力的速度越快。面对树上掉苹果，卢恩的族人大概会想到天赐食物，现代人想到苹果太重枝条脆弱，后者吸收法力的速度便会更快。
　　如果是那位爵士，就会得到重力魔导士之类的称号。
　　虽然魔法，但利好科学家……
　　卢恩隐约察觉到，阿古周围有某种能量流动，他便也坐下来望向天空，一秒，两秒，三秒，一分钟……
　　阿古意外地别过目光，他只花几秒便感受到那股舒服的能量。
　　智者好像……有点慢？
　　卢恩也奇怪，但依旧一丝不苟。
　　就在他在心中将对于太阳的认知宣读完毕时，一股微风卷起几片落叶。
　　阿古刚要为智者感到高兴，忽然，狂风大作！
　　周边尽是树叶沙沙的狂响，深秋时节的树，就像中年人的头顶，那为数不多的面子也纷纷离他而去。
　　风来的快，去得也快。
　　卢恩惊愕地发现，大脑竟有种满溢感？他预料到法力有吸收上限，却没想到这么快。
　　是自己天赋太差了？
　　“智者，您选的参照物是太阳？”
　　卢恩惊愕点头。
　　“那您想的什么？”
　　整理了一下心情，卢恩回忆起来。
　　“她降生于虚空，降生于热量和引力坍缩达到平衡的刹那，磅礴的尘埃盘挥洒汇聚成行星，两者结合，才有了数十亿年后，我们脚下的青草，耳畔的微风。
　　核聚变的光辉曾摧毁一切，却也悄然养育万物，正如天神组挥手点亮原初黑暗，却注定毁灭孕育祂的星球，在踏上无可退避的求知道路时，渺小如我们应始终怀有勇气。
　　从水下第一个生命的萌芽开始，我们的先祖就在蒙受她的恩泽，敬畏时如此，憎恶时如此，麻木时如此，清醒时如此，百万年前如此，百万年后亦如此。
　　她不会计较公鸡的揽功，不会计较神话中射日的狂妄，但当某天我们不再愚昧，甚至能推着星球向深空中驶去时，或许应该对这位仍停留在原地的孤独母亲，心存些感激。”
　　即便省略了部分隐秘内容，阿古还是陷入了沉默。
　　卢恩反问他对太阳的看法。
　　阿古不肯吱声。
　　“不用不好意思。”
　　“太阳红得像是西红柿，晒得我们暖洋洋。”
　　说完，一套四室两厅在阿古脚趾下瞬间装修完成。
　　沉默良久。
　　卢恩摸了把脸，不知从何说起。
　　怪不得他好几分钟才有反应，人家只需几秒，感情是已经读完了。
　　阿古自我反省地叹气。
　　“所以，是要拍太阳马屁吗。”
　　卢恩意味深长地摇摇头，将五指聚拢，又做了个撑开的动作。
　　“把格局打开。”
　　……
　　醉心于魔法的日子飞快，转眼又是一周。
　　因为成果有限，卢恩没急着传播，本自信满满地想弄个火球术，结果法力离身便消散，只仿制出个法力盾牌。
　　原来法师爱玩近战是有原因的！
　　开个玩笑，圆盾不仅小，连青铜矛捅刺都扛不住。
　　但卢恩仍未气馁，这颗星球有神，想必也有胆大向他们借债的法师，向这些人多请教，许能加深他对魔法的理解。
　　如他所想，此时，草原村寨的不远处，便有一个穿着黑麻布衣的男人，正满头大汗地赶着路。
　　边跑边频频回头，面带紧张。
　　见身后只有茫茫的绿草，他松了口气，但脚上步伐不慢，嘴里更是用恶毒的语言不断咒骂。
　　“混账……真该死……”
　　但他始终不曾指名道姓，似乎是在忌惮着些什么。
　　茫茫草原上，男人格外显眼。
　　无论是他的麻布衣裤，还是带着花纹的皮靴，背后的缝制皮包，又或腰间用绳子缠着的一颗骷髅头，都让他和不远张望着的野人们区别开来。
　　他啐了一口，暗骂一句野蛮人。
　　“嗷！嗷！”野人们像是被激怒，握着长矛就冲了上来。
　　男人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摸向腰间骷髅。一股黑雾从眼窝空洞中涌出，但他挣扎片刻，还是收回了手。
　　他可不想努力白费。
　　那就跑吧。
　　一番漫长的马拉松后，野人们终于放弃，男人手撑着膝盖，用仅剩的力气问候野人们的祖宗。
　　休息片刻，取出一张羊皮地图。
　　“绕过前面那座山就是海，这样总不会再追了吧？”
　　“该死，这个吝啬的家伙……得换个信仰了。”
　　男人收好地图，却意外发现，包中一根指骨正微微颤抖。
　　捧在手心，白骨蠕动着调整方向。
　　所指的，正是那座山。
　　“有无主的法力源头？！”
　　浑身疲惫仿佛都被喜悦给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