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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郁闷，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个什么鸟青衣社怎么连个鸟影都不出现！”汤军有点无聊。
“我是真的怕了你，你这种乌鸦嘴，一向比占卜还准！你没个对手，就不舒服了是吧。”任德贵不放过任何和自己师弟斗嘴的机会。
“我有这么恶吗？”汤军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你有！”这居然是另外三个人一致发声。
大家一同笑了。
“记得万千年前的千城国的吧？”任富贵向汤军问道。
“当然，那是我们两大宗门一同合作的日子，并且，两位师父罕见联手。”汤军道。
“千城国，似乎有点远，又似乎有些近，很难想象一位俗世的君主，居然想操纵修真界的事情！还真是一代枭雄！”
“那次你说了几句话，基本都应了验。”袁铁汉向汤军笑笑，“那时我的功法还低，只是敲敲边鼓。”
汤军笑笑：“那时，你可是其中的关键人物呵，不记得了么？”
袁铁汉哈哈一乐：“怎么会不记得？但说什么关键人物，我可没那么风光。”
史如书看向远方：“你那时还真有些风光吧，能够在广庭大众之下演绎‘青灵符’，可是震动千山国的一件事。”
袁铁汉摇摇头：“不足挂齿矣。”
汤军自嘲地撇了撇嘴：“还好，你们还记得这么清楚，真难得。那个国君，说什么‘千山国优先’的屁话，一副牛逼烘烘的样子，以为养了几个修真界的混蛋，就要把其他的国家给吞并掉，他还挺聪明地利用各大宗门之间的矛盾，但是，神仙打架，他一个凡俗人等，怎么可能善终？到头来，江山一统只是黄梁一梦而已，并且把千山国也生生分崩离析。”
史如书道：“权力容易让人迷失。其实不管是权力，金钱，都是各种各样的欲望，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就是神***望偏离了正常的范畴，就变成了畸形和邪恶，不但害人，也终究害已。”
任德贵点点头：“史兄这话非常好，我们修真之士，也会有各种欲望，也会有亲情友情，我们都已窥探到了大道，但那真正的天道，恐怕还不是我们能够看到的。”
汤军道：“你们不知道吧，我就曾和那国君见过面，他说什么来着，什么是天道，我就是天，我的道就是天的道。呵呵，他说得意气风发，掷地有声，顾盼有威，下面还有狂热的欢呼和疯了一般的鼓掌，他越说越有劲，他完全相信他自己的话，我当时在想，这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疯子是不是也是一种神性？但他又似乎无比的理性，他说的话你如果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带到他的情境中去，他有一种强大的煸动力和鼓动力，他激情澎湃，和下面越来越狂热的人相得益彰互相影响，你们很难想象吧？他把极其荒谬的观点用看似正常的逻辑演绎出来，如果你没有一定的定力，你就会陷入到他的诡计中，被裹胁在周围人狂热的呐喊里。他把千山国人称为‘神族’，其他国家都是‘衰族’，刻意划分出两个完全不同的阵营，他设定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后来，我也常常以这个人警示和教化我的弟子们，一个正常的疯子极其可怕！”
史如书笑笑：“问题是这样的正常的疯子，恐怕是层出不穷的，因为每一个人的心性不同，所受的教育不同，经历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所以，在不同的时段，出现这样一个正常的疯子，也是正常的。”
“但对于我们人类而言，不是什么好事。”任德贵道。
四人边说边行，速度丝毫不受说话的影响。
“这里死寂得让人惊悚。”袁铁汉觉得有些压抑。
“没有任何妖兽，没有鸟兽，也没有植被，只有碎石和土沙，没有任何生机的样子，这是为什么，也许是前面的流火圈，已经把生机都隔绝在外了。”任德贵道。
奇怪的是，这么一览无余的荒原，几位道君境高手仍然“看”得不远。
“这里肯定有遮挡心识的东西。”史如书道。
这些日子来，大家的休息都是两人休息，两人警戒，在这种陌生的危险之地，保持良好的体力和精神状态至关重要。所以几个人的精神现在都很不错。
“师弟，你的乌鸦嘴真是名不虚传。”任德贵看着远方缓缓隆起的黑色的一座塔。这座塔呈铁黑色，只有四层，但出现得极其突然而诡秘，整座黑塔就象是一只竖起来的妖异的眼睛！
“嘿嘿，总算是遂了汤兄的愿了，终于有个活人可以打个招呼了。”袁铁汉笑道。
四人都看到了塔上的两个字。
请进。
“他让进我们就进去？也太没面子了吧。”汤军边向黑塔前进，边嘟哝道。
四人都已站到了这黑亮的塔边。
“什么妖孽？！仅管出来！”汤军对着黑塔叫道，“约我们过来，也不出来迎接，是何道理？”
塔中传来一声模糊的声音：“进来便知！”
“你说进我们就进？当我们什么人了，你什么鸟人？”汤军道。
塔里再无任何声响。
静得象一座死物。
“我们要进去么？”任德贵向其他三人问道。
“不进去，好象我们怕了他们。”袁铁汉道。
“先试试再说。”史如书道。说完，已拿出几个纸折子，随风一晃，就晃成了两个纸人，拿着纸做了刀剑，史如书手一挥，两个纸人就飞进了黑塔的塔口。
“大师兄，你现在精研了傀儡之术？”袁铁汉有点吃惊。
“这些年，我们的原料有些短缺，只好去搞点别的东西，总不能无所事事吧。”史如书淡淡道。
纸人进去了了一会，黑塔突然传来一阵可怕的沉闷声音。
瞬间炸开！
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在荒原上铺陈开来。
四人早已飞出了力量波及的范围。
汤军道。“我肏，幸亏史兄有先见之明，用了这傀儡之术，否则，不管谁进去，只怕都够喝一壶的了。”
“前面从塔里传出来的魔音应该是早就预设好的了声音，难怪后面不管我们说什么，塔里面都没有声音发出来。”任德贵道。
“哈哈，可笑这黑塔也算是一件宝贝，却被史兄两个傀儡破了个干干净净，青衣社这回肉疼了。”汤军笑道。
“青衣社一出手就是这么一件死物，还试出了我的傀儡，这一趟不会轻松啊。”史如书淡淡道。。
袁铁汉点点头：“浮云终难遮蔽眼，总归要称称他们有多少斤两的。”
几人向荒原更深处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