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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樾喝醉了。
徐今付了饭钱，又另外给了两百给服务员。让他帮忙叫个车，把时樾送回去。
离开饭店后，徐今开车到了邺大。停在路边，坐在车上给祁域笙电话，告诉他自己的停车地址。
她倚坐在引擎盖上，看着学生陆陆续续地从学校出来，根本无从找寻祁域笙的身影。
她走到车窗前，手从窗户里伸进去，想要拿烟。视线瞥过后视镜，恰巧看见遮挡严实地胡慧宁带着两名身强体壮的男人朝学校方向走去。
徐今定睛看了一会，等着他们快走近的时候。徐今给林宋去了电话，让他们盯紧胡慧宁。
林宋坐在黑色的商务车内，视线搜索到胡慧宁的位置，紧盯着她。这边，又让人去学校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带着鸭舌帽的祁域笙与一名同学有说有笑地出来，在学校门口分手。
自他三年级后，祁域川并不派专人接送他上下学。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乘坐公共交通上下学，但祁域川有空，还是会驱车前来接他。
祁域笙独自朝徐今停车的地方走去。很快，他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自己。他回头看了一眼，又不见人。他又试着走了几步，刻意放缓了速度，这下确定身后有人跟着自己。
他加快脚步，对方也加快了脚步。他劝说自己保持着镇定，掏出手机。第一反应是打给祁域川，拨打过去才想起他昨晚说的今天要去德国出差。他切断，想要打给徐今，又担心到时候连累她。
祁域笙停下来，在原地站了一会，又继续往前走。特意挑了一条与徐今相反的方向的路，胡慧宁找来的两名男人一直跟着他。
林宋派来的人觉得奇怪，给他发了信息。很快，徐今接到林宋打来的电话，说祁域笙已经察觉有人跟踪他，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她要来了具体的方位，驱车追了上去。很快就看见了他的身影。她快速地停好车，推门下车，跑上前去：“你这小子，我明明说的在那边等你。你怎么往这边跑？”
祁域笙看了一眼斜后方，跟着他的人已经不见了。他松了一口气，笑着道：“我突然想吃肯德基了。”
徐今抬头一眼，前方还真的有一家肯德基店。
徐今看着比她还冒出一截的祁域笙，心里不禁一软，继而生出了几分愧疚。他故意往相反地方向走，是怕连累自己。
当然这一点愧疚，还不足以让徐今立地成佛。
两人走进店里，点了一道全家桶套餐。徐今刚吃完，这会不饿，基本上都是祁域笙在吃。对于刚才的事情，两人都没有提及。
全家桶太多，祁域笙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徐今说：“吃不完就算了。”
他自顾自地收着桌上的汉堡鸡腿：“打包回去，我晚上吃。”
“晚上吃这些，你不担心长胖？”
祁域笙说：“我还在长身体。”
徐今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其实，在医院的时候就看得出来祁域川把他教育的很好。没有钱阔少爷家的脾性，对人冷淡却也不乏礼节，知道节约不浪费，关键时刻更是懂得为别人着想。
从肯德基出来，祁域笙站在车前环视了周围一圈，出于防备：“徐医生，我今天就不去你家了。”
徐今打开车门，让他上车。
“我明天来找你。”祁域笙转身就要走。
徐今上前拉住他：“你就算不去我家，我送你回去总可以吧。”
祁域笙想了想，倒没有拒绝。
徐今把祁域笙送回揽月居，看着他进屋后才调转车头离去。下山的路上，她约了林宋去江边小酒馆。
徐今到小酒馆的时候，林宋已经点好下酒菜喝上了。她走过去，坐下，什么话都没说，便仰头干了一杯。
林宋见状：“受刺激了？”
徐今抓过他手肘边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
“怎么了？”
她声音淡然，丝毫听不出她情感里面隐藏起来的愧疚：“我只是觉得利用祁域笙，特别没品。”
林宋不置可否：“哟，徐医生这是在祁域笙身上找回了人性的真善美？”
徐今睨了他一眼，又喝了第二杯：“胡慧宁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她再来，就直接把她绑了。”
林宋有点担心：“你这才回来不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好吧？”
徐今朝着窗边吐出白色烟雾：“我本来想唱一出苦肉计在祁域川跟前讨个人情。现在想来，我可以一箭双雕。”
林宋眼里的徐今一点都不善良，可谓有些不择手段。他第一次见她，是研究生毕业在德国某高端私立医院实习的时候。
第一眼，他觉得这个女孩美得不谙世事，像是隐居空谷的幽兰佳人。后来，慢慢了解，他才知道徐今不过是顶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干得都是心狠手辣的事。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清清丽婉约地娇美人。她人生的第一笔启动资金，是来自拉斯维加斯的一间小赌场。
那年的徐今，不过十八岁。
林宋看着德国那边发来的信息说：“祁域川去柏林了。”
她不意外：“祁域川从小到大，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现在胡家人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他头上，他不会善罢甘休。”
“需要我过去吗？”
徐今说：“他找到萧衡是早晚的事。你现在给萧衡订机票，让他马上回国。”
林宋立马拿起电话拨给萧衡，没想到关机。他双眸收紧：“萧衡电话关机。”
“祁域川是几点到的柏林？”
“听我们的人说是今天上午十点下的飞机。”
徐今垂眉看了下时间：“祁域川去柏林，肯定是那边的人被萧衡耍的没辙了。他想要找到萧衡，还要耗上一点时间。”
林宋不知道萧衡的过往：“你对萧衡这么有信心？”
徐今夹起一块凉拌黄瓜放在盘中：“知道7年前突然消失的国际黑客高手Ann吗？”
林宋惊叹：“萧衡就是Ann？”
“不然我为何要捡一个乞丐回来？”
林宋笑笑，也是。她徐今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当年，他听说为了这位Ann，徐今差点舍在曼谷。
徐今跟林宋还没有喝完，萧衡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声音惬意，一点都没有生死逃亡地危机感：“美女，在哪呢？”
徐今问：“你在哪呢？”
萧衡卖着关子：“你猜？”
徐今声音平静：“你回国了。”
萧衡调侃：“听你这语气，一点都不高兴我回来。”
“我跟林宋在江边小酒馆，你打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