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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醒醒。”
从睡梦中被叫起来的陈亦睁开了眼，看到李斯羽就在离自己几厘米的面前，一下子吓到了。他条件反射得要躲开，猛得抬头，撞到了李斯羽的额头。
两个人都捂着头，一边揉着一边喊疼。李斯羽给了陈亦一拳。
“你要疯啊！”
“你能想象一觉醒来看见有个女生在自己面前吗？”
“有个漂亮女生叫你起床不应该是个很值得享受的事情吗？就算不享受，也不至于攻击啊！”
“咱俩又不是老夫老妻！”
这话说出来，两个人突然都没话了。场面一度尴尬。
尴尬的时间，陈亦看了看手机，快中午了，知道了李斯羽现在叫醒自己的原因。
“那……我该去下一场约会了？”
“没良心的男人。”
“诶……”
李斯羽说了这句之后，手也从额头上放了下来，但是也用怨恨的眼神看了一眼陈亦。
陈亦感觉自己再被这种眼神多看一会儿，估计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是渣男了。于是，他转移了话题。
“你的约会就打算这样？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我知道啊。”
“可是我基本都在睡觉啊。”
“咱们第一次约会就一起睡了，你还想怎么样？”
“别用有歧义的话啊！”
陈亦红着脸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什么人。李斯羽笑了起来，然后手伸到陈亦鼻子那里，想要再刮一下，但是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了回去，转而拍了拍陈亦肩膀。
“快去下一场吧，程木南等着呢。”
陈亦站了起来，看到李斯羽还坐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纠结了半天，最后只是一句。
“感觉，这场约会不错。我觉得除了你应该都不会有人想到这么惬意的约会方式。”
“这种话就少说吧。”
李斯羽把头扭过去收拾野餐布，陈亦也去赶往下一场了。
下一场是从午饭开始，于是他们直接约在了商业街。
陈亦到的时候，看到程木南也已经到了。他正打算过去，却看到有个男生在她面前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搭讪，男生后面还有几个人看着这边，应该是男生的朋友。
如果程木南能被搭讪走，自己就少了一个麻烦吧。很遗憾，这种想法并没有在陈亦脑子里出现，哪怕一瞬间。
陈亦跑了过去，站在程木南前面。程木南看到陈亦来了，突然就安心了，只听见陈亦对前面的男生说着。
“有什么事吗？是她不小心撞到你们了吗？”
“不是，就是想要请你妹妹去喝一杯奶茶，没别的。”
按照这个男生的想法，陈亦绝对是她哥！长得不像，那可能是因为不是同父同母的。
而陈亦也读到了这一层。
他一把抓起来程木南的手腕，抬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像是兄妹？”
“怎么不……”
本来打算认定这一点的男生，看到程木南的手也挽住了陈亦的胳膊，突然不那么确定了。
“……能教教我怎么追到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吗？”
“我也很想教你。”
但是真没法教……
在男生发愣的时候，陈亦带着程木南走了。
“抱歉，我们还要去约会。”
走了几步之后，陈亦看着程木南挽着自己的手，在想要不要让她放下去。刚刚程木南挽住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感觉到了，但是最有感觉的并不是手，而是某个更加柔软的地方挤压着自己胳膊。
想了一下，陈亦没有说出来，只是继续走着。
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程木南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然后对陈亦说。
“那个，我在想，要不然去我家，我做饭吧？”
“就在这里吃呗？”
“感觉太让你花钱了。之前我胳膊的事还没有还你钱。这些天一直想找机会给你，也没找到机会……”
这些天陈亦一直忙碌于各个女生之间，并没有和程木南单独相处过。看到程木南认真的眼神，他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去了程木南住的地方。
陈亦的高中是新校区，新建不久，附近还有些没有拆迁的居民楼，而这些不超过两层的居民楼的户主，则看到了拆迁之前再赚一笔的商机：租出去。
虽然这些地方比小区要朴素很多，甚至有的地方连卫生间都没有，附近只有一个公共厕所，但是胜在价格便宜。程木南租的地方约二十平，一个月三百，水电全免，而且距离学校走路也就十分钟。
两个人进去之后，陈亦看了看这房子，问程木南。
“我记得朝行露说她也住在这里，是吧？”
“嗯。这里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房间是一个高四复读的，不常见。”
进了程木南的房间，陈亦才知道什么是朴素。
整整齐齐的床单被子，一个纸箱里放着衣服，书桌上没有多余的装饰，放着唯一的大型电器：电风扇。饭桌上也就一副碗筷，脸盆牙刷都在一个角落里，上面有根绳子，挂着毛巾和女士内衣……
只是看了一眼，陈亦就把头扭了过去。但是他也第一次认识到了程木南的胸怀到底有多大。
去高四复读生那里借碗筷的程木南并不在这里，他深呼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没有崩塌。
不一会儿，程木南回来了。
“那个……你就坐在我书桌前面椅子上吧。抱歉，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先坐着，我去做饭。你喜欢吃肉，对吧？”
程木南没有等陈亦回答，又去忙活别的了。陈亦认识到了这个女生有点紧张，但是这样可爱的感觉他也挺喜欢的。
他只是坐在椅子上，用最大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去看那边的毛巾什么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开始看这房间的其他东西。
自己家里以前也是贫穷，但是也是有七八年之前了，看着这场景，他又想起来了。这样朴素的感觉，说是部队里都有人信。
他对程木南的财力有了深刻的认识。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程木南的家人呢？
这是他不知道的地方，也是他需要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