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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永安少帝 / 第一章 少帝归来

第一章 少帝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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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渐暗,红彤彤的夕阳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要消失在远处高高的城墙上,永安二字也隐匿于城楼上,黑夜即将再次笼罩这片残破的废墟之城。
  “小乞儿,你在哪呢?婆婆喊你回家吃饭呢!……”
  一个灵活的纤弱却又高挑的身影在残砖碎石中跳跃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洒在小巷的余晖中,一位衣着朴素却很洁净的豆蔻少女缓缓走出,樱桃小口,娇翘琼鼻,精致的瓜子脸,黑发盘在脑后,如瀑布般散落在单薄的肩背上。
  观此女孩虽然衣着洁净朴素,但若隐若现间能看到发髻上银簪的不凡,尾端是由银编成一个复杂的结,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头很足的红宝石缠绕在其中。明明不过十二岁,小女孩却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从那熟练的起落间,就知道她没少在这片地区找东西。
  果然没等多久,小姑娘就在一个长满荒草的墙角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在看清楚墙角小乞儿的样子后,小姑娘很无奈的右手扶额,
  “小乞儿,你快点出来,咱们回家吃饭了!你这个样子回去,肯定会被婆婆臭骂一顿……”
  小姑娘站在一个碎石堆上一阵数落,年纪不大,唠叨的功底却是不小。
  只不过貌似站在墙角处的小男孩没受一点影响,只是在看到小姑娘时抬头傻傻的朝着小姑娘笑着,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小男孩木讷的推开自己身前半人高的石块,小心翼翼的走到女孩身边,扯了扯衣角低头一言不发。
  女孩本想多叨叨几句,但见到男孩衣服沾满尘土,还被划出几道长长的口子,暗红的血渍把衣服都染了色,一时间停只抱怨,面色如常的说道:“走吧!”
  只是眼底转瞬即逝的阴狠预示接下来又有不少孩子要被狠狠地收拾一顿,女孩头也不回的向前走着。见女孩不再念叨自己,男孩又恢复了小脸,亦步亦趋的跟在女孩的身后。
  回家的路上不时有几个调皮的小子从破败的小院中深处头来,正当他们想上前再捉弄一番男孩时,立即会察觉到一道森冷的目光直射面庞,见到走在前面的大姐头,这群小子只能灰溜溜的把那一丝门缝关紧。
  笑话,这一片谁敢惹大姐头!
  等姐弟二人走到一个略微整洁的小院时,女孩开口了,
  “婆婆,小乞儿又跟人打架了!你快来收拾他。”
  听到女孩的话,里面登时有一个老太太脚步蹒跚的小跑出来,看到男孩身上破破烂烂,还有几道伤口,急忙问道:“赵启,你这次没有还手吧?”
  这个男孩的名字便是赵启,旁边那个大她三四岁的是他的姐姐赵雨馨,虽然名字听起来特别像文静,但实际上可是这一片房区的大姐头。每次赵启被人欺负了,赵雨馨都会找机会堵住那些小子,顺便教训他们一顿,为赵启找回场子。一来二去,这一片的孩子都被赵雨馨打怕了,每次被赵雨馨堵住,他们只能四散而逃,跑得慢的被收拾的最惨。
  而这位婆婆则叫兰香,曾是一名宫女,在三宗伐夏时,因为年龄到了,早就被遣送回家,才逃过一劫,但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丈夫却没那个好命,在三宗屠城时惨遭毒手,膝下一直无子,经历战乱后收养了一个两岁的婴孩,就是赵雨馨。
  也不管旁边满脸愤懑的女孩,兰香一边把赵启领进门,一边看着赵启等赵启给个准确的答复。等到赵启十分肯定的点点头时,兰香才放下心来。
  让赵启坐在凳子上,兰香从卧房端出一个小木盒,熟练地把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赵雨馨也已经端了盆清水放在一边,然后也不看赵启身上的伤痕,径直走入厨房开始准备晚饭。
  也不是兰香不疼赵启,虽然赵启是捡来的,实在是当初的事情让兰香后怕不已。
  在赵启四五岁的时候,五六个孩子不知因为何事惹恼了赵启,被发怒的赵启几巴掌扇飞到墙上,要不是动静太大惊动了很多大人,那几个孩子怕是性命堪忧。但即使被几个大人齐力制服在一边,几个倒霉孩子也躺在床上半个月,兰香那段日子没少提东西上门给人赔不是。
  为了不然赵启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兰香特意把家从城东搬到了城西。有了这次事情,兰香也意识到了这个捡来的孩子的与众不同,于是再三叮嘱赵启不许出手打人,兰香可不想效仿古人来个孟母三迁,这搬家可是要耗费钱财的,自己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
  赵启两三年下来也确实一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周围的孩子愈发得寸进尺,要不是赵雨馨动不动帮他们紧紧皮,怕是赵启接下来的日子更加难过。每次看到赵启被欺负,兰香也是一阵心疼,但着实是无可奈何,只能心疼的暗自落泪,雨馨因此而老是和自己反着来,兰香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三个人坐在已经落漆很严重的八仙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若是忽略八仙桌一角很突兀一根不配套的桌腿,光从他们的行为举止上定会以为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只是那打满补丁的门帘,有些焦黑的桌椅板凳时刻在提醒着世人这个城市曾遭遇的血与火。
  赵启被兰香赶到床上早早地睡下了,兰香小心的帮赵启掖好被子,怕触碰伤口弄疼了这个从不哭闹也不言语的孩子。就在兰香离开东厢房的时候,没人注意到,七年来一直死气沉沉呆呆傻傻的赵启,眼神中一丝灵动的的光芒闪烁越来越频繁。
  深沉的黑夜占领了永安城,城里寂静无比,似乎因为当年发生的事,人们半夜都不敢出门。就是在这样平静如水的死寂中,赵启的脑海深处有一小点开始散发着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如利剑般撕开脑海中重重雾气。就在迷雾被驱散一丝不剩时,赵启骤然睁开双目,呢喃的念叨一句:
  “朕,回来了!”
  刚说完这句,赵启又沉沉的睡去了,似乎在融合着一些记忆。等赵启再次醒来时,那个痴傻的赵启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拥有雄才大略的一代神帝!赵启!
  当年屠戮夏朝的四国三宗们,高高在上的神主,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针对他们席卷而来的风暴已经从遥远天际出发。
  当神帝赵启再次站立在他们面前时,所有的压迫,所谓的神坛都将会被摧毁,粉碎,他们也将在这遮天蔽日的浪潮下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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