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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愿意跟我走吗？”
白石问出那句话后，办公室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我张口瞪目，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白石这是抽风了？竟然主动问我跟不跟她走？她在试探我吗？不对啊，我有什么值得她试探的？难道她是真心的？真的有伯乐之才，发现了我这颗蒙尘的宝珠，要带着我一起征战商场？我该怎么回答，答应她吗？会不会太仓促，显得我太急色？但要是一直不回答或是拒绝，她会不会大发雷霆，把我赶出去？介绍小偶像的事也就此泡汤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我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白石见我一直不回话，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
“我知道，我之前对你有些粗暴，对公司里的人也都不好。但我也没办法，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下一次再来公司就不一定是以总监的身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石仰倒，整个身子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中，看着我发问。
“为...为什么？您不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吗？有谁还能逼您走吗？更何况...”
“更何况你们这些员工都是冲着我来的，我要是走了，公司也就散了，不是吗？”
我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你啊，”白石无奈的摇摇头，“谁告诉你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你看过股权信息吗？我只不过是个招揽客户的招牌罢了，手里没有一点股份。每次来除了骂骂你们之外，没有任何实际的权力。”
“那那些离职的前辈？”
“哼，幻想破灭了，自己走了呗。他们心中的完美偶像竟然是个暴躁易怒的老妖婆，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就走了，不是很正常吗？”
“怎么会呢，我相信他们心中的爱都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如何，他们喜欢我就愿意抛下一切跟我走吗？”
白石突然暴躁了起来，大声对我吼道。
“不过是粉丝对偶像的崇拜罢了，这种东西能经得起现实的冲击吗？到不如说，以前有多喜欢我，见识到真实一面时就有多恨我！你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吗？啊？”
“报告总监！我不是这样想的！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我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您的粉丝，也不觉得您有什么特殊的。因为，因为！我推的，是西野七濑啊！”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不同于之前，这次是白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我则是再次陷入了蒙圈的状态，我似乎说出了不得了的话，无法挽回的，会让我社会性死亡的话。这下是真的完了，不仅要滚出这家公司，还会被白石彻底拉黑，再没有接触到小偶像们的机会了！
瞪着我看了一会儿，白石突然笑出了声。
“你这家伙，哪有当着偶像的面大喊自己推得是别人的事啊！愚蠢也给我有个限度啊！”
“是，您教训的对，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请允许我土下座谢罪！”
说着，我的腿就开始不自觉的发软。
“别，土下座就过了，鞠个四十五度的躬就行了，毕竟我早就毕业了，不在乎这些了。”
“是！白石总监！”
我弯腰，心中回忆着曾经刻苦训练过的社交礼仪，完美的停在了四十五的角度。
“顺便告诉你，刚才的话我会明明白白的说给娜娜塞听，让她知道还有你这样一个忠心的粉丝追随着她，相信她也一定会很感动的。”
“请务必不要这样做，要不我还是土下座谢罪吧！”
我滑稽的样子似乎戳到了白石的笑点，她再次笑了出来，这次的笑声震得我耳朵都疼，让我想起了一位名叫永岛圣罗的毕业人士，传闻中杠铃般的笑声我算是见识到了。
笑着笑着，白石渐渐停了下来，一双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被她莫名的目光看得打了个寒颤。
“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愿意跟我走吗？哪怕是丢工作，从此在这座城市里再无立足之地。”
“您要做的事这么危险吗？那我混不下去了能吃您的软饭吗？”
“想得美，你也配！”
白石双眉一横，教训我道。
“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我还有钱赚，就有你一口饭吃！”
“那就好，我跟您走，只要不做犯法的事，您叫我做什么我做什么。”
“哦，不再多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相信您。不过吧，要是走之前能先把您之前答应我的事落实一下就好了，这样我就了无牵挂了。”
“哼，你个色鬼。除了这些下流的事就不会想其他的了吗？我可是认真的，要是失败了咱俩都得灰溜溜的滚出去。我好歹还有点存款，你有什么？”
“我到时候有老婆了啊！还是当过国民偶像的老婆，这还不够吗？”
“唉，我开始有点后悔了，你这个胸无大志的家伙，就没点事业心吗？”
“能有香喷喷的软饭吃，谁还想去上班啊？”
“算了，不管你了，我只给你约人，能不能谈上都看你表现。还有，我警告你啊，别想着吃软饭，自己养活自己去，不然，只会拖累了两个人。”
说到这里的白石突然情绪有些低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白石怎么这个样子？难道她养过小白脸，受过情伤？我就说嘛，这些偶像毕了业肯定会赶紧找个男人，弥补一下青春时的遗憾。”
心里瞎想着，我嘴上却义正词严的保证。
“您放心吧，我就是开个玩笑。我的女人我肯定会自己养，不让她受一点苦！”
“嗯，我就信你这一次。出去吧，帮我打听着公司里其他人对我的看法。记住，这件事一定要保密，泄密了咱俩都完蛋。”
“是，我这就去，您瞧好吧！”
回到后勤部，两个男性同事突然围了上来。我对他们有印象，都是白石的狂热粉丝，任劳任怨，天天盼着能挨白石一顿骂的那种变态粉。
“你小子，刚才在里面你跟麻衣样说什么了，她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快说！你不是不追偶像吗？怎么白石能对你有好脸色？我们平常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我去，白石办公室的隔音这么差吗？隔着一条走廊都能听到她的笑声？得想个借口应付过去。”我心里想，嘴上随意应付着。
“别瞎想，就是说了个俏皮话逗总监笑笑。虽然我不追偶像，但让领导开心一下，少挨几顿骂不好吗？”
“那可是白石总监啊，ol装的白石啊！别说被她骂了，她踩我打我我都能接受啊！不如说，这才是享受啊！”
牙白，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我退后一步，免得沾染上他变态的气息。
“蠢货，麻衣样生气你就开心了吗？要是气得她伤了身体怎么办？她身体不好我还怎么出生呢？妈妈！你别生气，儿子不孝啊！”
我擦，这位更是重量级！堪称变态的顶峰！对我来说简直比十万个变态杀人魔还要可怕啊！
我默默记下了身前两位前辈的姓名长相，到时候可一定要带他们一起走。这么狂热的粉丝，哪怕是白石也应付不过来吧！哼哼，我已经等不及看到她花容失色，狼狈不堪的样子了！
“二位果然是白石一生推，小弟甘拜下风。如果有需要，下次我见到白石总监时可以为二位引荐一番，相信总监她一定会十分开心，亲自与二位握手言谈的。”
“此话当真！”其中一位迈前一步，双手激动地握住了我的手。“若能如此，那你可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另外一位直接愣在了原地，口中喃喃自语。我凑上前去，听的分明。
“握手，白石，麻衣样，握手劵，氪金，一万，两万，哎，别推我，还没到时间呢！”
嗯，这位看来已经梦回握手会，回忆美好青春去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二位如此喜爱总监大人，她毕业了还念念不忘，那么真心必有回报！我愿助二位一臂之力。”
“好啊，你做的好啊！”二人赞叹着，拉过我的肩膀来，勾肩搭背的回到了工位。
“晚上我们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没问题，不醉不归！”
我大笑着应承下来，心中有了打算。
“不如就从这两个老哥出发，一步一步的拉拢亲白石势力，最终自下而上的颠覆这家公司。到时候我当总经理，白石当董事长，岂不美哉？”
“又或者，嘿嘿！白石，我的白石，嘿嘿，吸溜。”
我悄悄擦了擦嘴角流下的口水，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