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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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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方琪感觉张亮好像变了一个人,之前没事就会表情包轰炸她,没事就拍一拍她。但是现在就不这样,只是偶尔拍她也是为了逗她。
  白天张亮工作的时候基本就是工作,偶尔会介入她和伊伊的话题;吃饭的时候也不是一定非要一块吃,每次都会叫她,但方琪也基本每次都和他一块吃,而且他吃饭也不玩手机了;偶尔也会问她,夏天他要买衣服买什么样的比较好看,方琪问他为什么,他就说反正也是要买衣服,干嘛不买的好看点,这不正好还有你会穿搭嘛。
  晚上下班回家后,如果方琪不备课了,张亮就会拉她打排位。
  等等,方琪不是钻石吗,张亮王者段位,他俩怎么一块打。
  张亮在那天发现《遗憾》的秘密后,又翻看了之前他和方琪的聊天记录,连着几天输了十几把排位,终于从王者掉了下来,也幸好他演技高超,才没有因为队友的举报而被禁止排位。
  至于那几天匹配到张亮的队友,会不会因此而感到快乐,张亮才不会管。
  一次中午张亮和方琪一块下楼吃饭的时候,两人聊起了各自的小时候。
  方琪突然说道:“didi,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是几年级?初中还是小学?”
  张亮还没来得及想是初中还是小学,方琪就自己回答了:“哦哦,应该是初中。初中啊,还真是小,太可怕了。”
  张亮不服气的回道:“哪里小了,你也就比我大四岁,那个时候我都初二了。”接着道:“而且我现在长大了就行,我都二十二了,都能结婚了。”
  方琪突然有种感觉,张亮就像一个小学生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变成了一位大学生了。至于为什么会想到小学生这个词,嗯,不重要。
  《遗憾》第十五页。
  今天SJZ来的一个同事约我去了国贸,经过泡泡玛特专卖店的时候,我想起了Zoe,从它的水果系列抽了一个,是柠檬木星。
  这是糯米朋友圈发过的。当时我还想要不要直接买一套,但我想了想后觉得直接一套全买太无趣了,因为差不多已经知道里面都会有什么了,至于隐藏款,呵呵,我上次给云阳的生日礼物就是一套蜜桃猫,隐藏款压根就没有,非酋不配!
  而且我也好奇我会抽出来什么给她,我还是比较相信玄学的。
  柠檬?会是什么寓意?
  另外,糯米不让我拍她了,她还把拍一拍给换了。
  为什么呢?难道是我经常拍,她就生气了?
  2018.4.9
  2022年4月15日,星期五。
  微信。
  20:48
  张亮:出发了吗?
  方琪:快到西北旺了
  张亮:好,到了和我说下。
  23:17
  张亮:到了吗
  方琪:到了
  方琪:
  张亮:怎么了?
  “喂,怎么了,怎么不回我消息?”方琪一直没回,张亮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没怎么,我就是害怕,我刚刚刷牙的时候出血了,那个酒店的牙刷太硬了,我以前牙龈做过钢管,一直刷的都是软毛”
  听到方琪的声音从电话那边出来,张亮松了一口气,将刚刚脑子里想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都赶跑,什么晕倒了呀,有怪叔叔之类的。
  接着他又听到方琪说:“你说会不会是癌,比如牙龈癌什么的。我刚刚看了下我的牙龈就有点肿,很像那个癌。”
  张亮放下心来,安慰道:“不会的,你这个应该是牙龈炎,平时不要吃那么多容易上火的东西。还有,我不是昨天晚上提醒过你要带牙刷嘛,你怎么还用的是酒店的牙刷?那西瓜霜、维生素片、厚毛巾和湿巾,你买了没?”
  方琪暂时放下纠结是不是癌,回答张亮的问题:“我早上出门忘了,哎呀,起来又要化妆什么的,哪有时间还买这些东西。”
  然后她又开始纠结了,“这真的不是牙龈癌?我牙龈真的看起来很像。”
  张亮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即使提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结果还是没变。
  《遗憾》第十七页。
  今天,糯米跟我说她在房山住酒店害怕,我不放心。我打算明天中午就去房山找她,在那住一晚,顺便去逛逛她上次说的天街。希望明天她看到我不会生气,我没敢和她说,说了肯定就不让我去了。
  2018.4.15
  《遗憾》第十八页。
  今天,我到房山见糯米了,本来想着一见面就给她一个拥抱,会不会显得我很有安全感?但她看到我的时候,第一句说的就是:早知道我就在外面玩一会了。我很想和她开个玩笑回她: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但是我笑不出来,我猜她肯定会回:是的。
  后来糯米不让我和她住一个酒店,还骗我说她那个酒店的环境不好,早知道我就提前在那家酒店定好了。但是我怕她不让我在房山住,我也做好打车回家的准备了,天街可以下次再逛。我其实能感受到,她对我开始有些疏远了。我买了软毛牙刷,浴巾,毛巾,湿巾,还有我从家里带的维生素片和西瓜霜带给她。浴巾是让她晚上当枕头睡的,她说她颈椎不好,酒店枕头太高了。
  晚上约了糯米一块吃夜宵,我还错点了羊肉串,她不吃羊肉。对了,她又骗了我一次,答应加QQ的,结果一分开就耍赖。这个小骗子骗了我好几次,故宫没去成,水裹汤泉没去成,现在QQ也没加上。明天天街她总不会再放我鸽子了吧。
  哎,今晚估计我要失眠了,酒店的床真不舒服,还有蝇虫飞来飞去,真烦。
  开始期待明天了。
  2018.4.16
  张亮根据《遗憾》里的日记记载,提前知道方琪今天要去房山住酒店,以及接下来发生的事,这还得感谢三金日记记的详细。
  方琪提前过去,是想着这样她明天就不用很早就要起床再去房山了,另外从她家到房山的路费也是要一百多,那还不如住酒店。
  而且方琪前几天和张亮要打第三针疫苗时,还专门请假上午去朝阳区拿新办的身份证。
  说道打第三针疫苗,当时张亮还想给她找前两针的疫苗记录。结果当方琪打开健康宝,刚跳出她的一张头像照片,张亮都还没看清,方琪就立马把手机藏了起来,还对张亮说不准看。
  张亮笑道不看不看,然后对方琪说:“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
  而且你什么样子都好看,这一句是张亮心里说的,他虽然有时非常直接,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很含蓄。
  所以张亮基本肯定了方琪是今天会去住酒店,然后他根据日记那天的内容,让方琪提前准备好一些物品带过去,希望可以避免一样的情况发现。
  但显而易见的是,有些事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过这次张亮还想有一些不一样的变化。
  张亮只好不断安慰方琪,肯定地对她说道:“这肯定不是牙龈癌,就是有点上火,牙刷太硬了才出现的,你看看牙龈发炎的图片,也是牙龈有点肿,咱们之后吃点降火的就会好。”
  好不容易方琪才相信只是牙龈发炎,然后张亮开始了他的一些变化,他要提前和方琪商量,并且让她同意他去房山。
  “方琪,我想这周去房山天街玩,你觉得怎么样?”张亮斟酌了一下语气。
  电话那边有些安静,方琪似乎一时没想好怎么回,还是拒绝道:“还是不了吧,房山最近也有疫情,而且这么远,天街也没啥好玩的。”
  张亮虽然一早猜到大概率会被拒绝,无法避免的还是有些伤心。但不气垒地接着蛊惑道:“现在房山疫情还好,而且我也不完全是因为你才去的,是真的想去天街玩玩,而且我看了下地图,你那附近还有一个森林公园,我也想去那看看。”
  然后张亮接着道:“周日你下课后,我们可以一块在天街吃烤肉,上次你不是还说吃烤肉没吃够嘛。”
  方琪还想拒绝,在张亮不断地软磨硬泡下,方琪终于松口了。她这次想的时间更久了,于是说道:“好吧,那你这次就来吧,不过就一次。一次天街就能逛完。”
  张亮立刻兴奋应道:“好,我明天早上就过去,正好下午阳光好,我可以逛公园。”
  方琪也笑了:“你就知道逛公园。”
  第二天一大早,张亮早早地就带上西瓜霜和维生素片坐地铁去了房山。快到中午的时候,张亮终于到了。
  这次张亮直接去了方琪所在的酒店订了一间房,然后在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餐馆解决午饭问题。
  “叮铃铃”张亮从酒店房间醒来,手机下午两点的闹钟正在响。
  张亮关了闹钟后,在床上看了会手机,然后去了洗手间洗了个脸。不得不说,这个酒店的环境比隔壁酒店的好多了,三金肯定是被糯米骗了。
  张亮出了酒店,跟着高德地图骑共享单车,就来到了廣阳城森林公园。这个森林公园是书里三金想去但没去成的地方。
  这次张亮就来了,而且提前一天就到了这里。
  公园不大,但是空气很好,或者说整个房山区张亮感觉空气都比海淀好,也不难怪方琪会想在这买房。
  张亮把公园逛了个遍后,就从公园里出来了。他先去吃了个晚饭,在回酒店的路上,路过一个生活超市。张亮走了进去,他买了软毛牙刷、浴巾和湿巾。
  晚上八点,张亮微信给方琪发了条消息,问她几点回来。
  方琪过了一会回复到,还要一会,我还要备下明天的课,张亮回了一个OK,让她吃好晚饭再回来就行,他已经吃过了。
  第二天早上,张亮一早就起床,因为没睡好,换了个酒店也治不了认床。他买了两瓶酸奶在酒店门口等方琪,当然也不是很早,接近十点才出来的。
  昨晚张亮没有约方琪吃夜宵,把西瓜霜这些东西给她之后,两人出去散了散步。因为隔壁的夜宵是清真的,主要都是牛羊肉,方琪不吃羊肉,张亮想了想还是不吃了。当然也没有向方琪要QQ,到了她想给的时候,就能加上。
  为了避免再出现书里的放鸽子行为,张亮甚至都没约方琪要几点起床,约了她也起不来,只是说了要和她一块坐车去她上课那,然后张亮再去天街。理由就是他看了下天街的位置离她上课地方很近,他到时候可以走路过去。
  果然,方琪十点多才戴着帽子从酒店出来,这次张亮终于跟着方琪上车一块走了。
  在车上,张亮将其中一瓶酸奶递给方琪,让她早上垫垫肚子。到了金地朗悦小区,方琪和张亮说了再见后就进小区了,张亮则是先在周围逛了逛,看看周边,快中午的时候才坐的公交去天街吃饭。
  到了首开龙湖熙悦天街,张亮先随便进了一家吃了个面,才开始逛。按书里说的,三金那次来应该是没有怎么逛过,他去了另一个天街,不知道有两个天街,或者说他误解了当时糯米说的是新开了一个天街的意思,指的是原来有一个,又新开了一个。不过不管是哪个,张亮都觉得肯定比王洞邦的奥特莱斯好。
  晚上六点多,张亮正坐在一楼酷我潮玩店前的一个休息区里等方琪。方琪来了之后,张亮两人就按方琪想看的店一个一个逛过去,比如:潮玩、泡泡玛特、衣服等,最后还一块去了撸猫馆撸猫,这也是三金当时想进去又没去成的。逛的过程中,在张亮的要求下,他们互相换了书包,方琪的书包有电脑比较重,张亮的书包除了常备的一把雨伞,没带别的东西,很轻。
  这次晚饭,张亮和方琪吃的烤肉,算是小小的圆了方琪一个愿望。吃完去地铁的路上,方琪对张亮说道:“是不是觉得房山很好?”
  张亮点了点头,回复道:“嗯,在这买房真挺不错的,都很方便。”
  方琪当然认可道:“是的,比王洞邦好多了,以后我买的房子一定要弄一个衣帽间。这的人都挺有钱,小孩穿的都是耐克这些名牌,不过都不会穿搭,一点都不好看,只会买品牌。”
  张亮笑了笑,“对,哪有我们琪琪会穿搭,哈哈。”
  方琪也乐了,理所当然道:“那是,姐姐可是穿搭小能手,我上次给你看的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张亮宠溺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嗯,好看。”
  各自回到家之后,张亮先给方琪说了一声到家了,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就去洗了个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方琪给他的回复,她也到家了。张亮笑了笑,然后拿起周五晚上他随手放在桌上的《遗憾》。
  等等,这么重要的一本书怎么会被张亮随手放在家里的桌子上呢,这样晓明老师不会偷看吗?不会的,因为晓明老师在十一号的时候就离开了张亮家,三海关终于解封了。
  张亮熟练地翻到书的第十九页,上面记录了三金在四月十七日发生的事情。
  今天,我又向糯米表白了。本来想当面和她说,她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意图,阻止了我。
  早上,我果然失眠了,准时出的门,9点就买好了两瓶酸奶在糯米的酒店前等她,公交车上她可以拿酸奶当早餐。结果到了10点,糯米才出门跟我说她打车了,我看着她带着帽子钻进了一辆,我看到在这等了有一会的车。我没叫她,她好像也没看见我。
  我自己一个人用高德搜索天街的位置,然后坐公交去的。我不知道房山有两个天街,我搜索的时候也没看到有两个。结果晚上糯米下课到了天街,我才发现我去错地方了。等我再赶过去后,她正在二楼西西弗书店等我。本来我们打算先逛逛,然后看下吃什么。路过一个撸猫馆,糯米想进去撸猫,我也想进去的,但她开口就和我说你应该不想进去吧。我就知道了不是我不想进,是她不想让我跟着进。我只好一个人坐在门口处理工作消息,在前台奇怪的眼神中装着我很忙,有很多工作,才不陪着进去的样子。最后我们不是很愉快地就离开了天街,甚至没有吃晚饭就坐地铁回家了。糯米说她不饿她很累,我也说我不饿,虽然我又饿又累。
  在地铁上,她一直不理我,我以为是因为我找错地方浪费了吃饭的时间。我想道歉,但她生气的时候,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无意中看到她手机,有人问她:他和你说喜欢你了吗?我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相,我好像正做着她男朋友的事,却从来没有当面和糯米说过我喜欢她,向她正式告白。只在前几天微信的时候,我给糯米发过一句:我喜欢。
  于是我一直在找机会想和糯米聊聊,下了地铁,她叫了辆滴滴。在等车的时候,我准备和糯米说开了。糯米没给我机会,让我到家后再找她,她累了想回家躺着聊。
  晚上我到家后,洗完澡想着糯米应该也洗漱好了,给她打了两个语音电话,没接。然后是她语音打给的我,电话一接通我说我喜欢她,她说她知道。我心想原来糯米是知道的。
  在电话里,她先拿着我们之间的年龄差4岁,说我还小;她喜欢穿搭,我不会,至少她的男朋友要会穿搭吧;我家南方的,她要在BJ或者陕西发展等我们差异的地方,试图让我放弃。
  难道这些她以为我没想过吗?
  这些我都知道的,而且有很认真的想过。可能没有人会相信,现在居然还有人是会在做好了结婚的思想和心理的准备下,才能决定要不要和另一半谈恋爱的吧。这么一想,我的确是挺古板传统的。
  然后又用她见我都不化妆,要是真的喜欢我,肯定会化妆的;还有她对我做过的事,对凡玮和照明也做过,证明她不喜欢我。最后糯米说她都二十六了,肯定要稳定下来了。
  我在电话里说的话可以说的上是语无伦次的,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但是我就是觉得哪里是不对的,或许当时我就应该逼糯米一把,让她当面和我说,不应该给她太多的时间来找理由,对,理由。想到这我突然明白了,这都是借口,如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来这么多理由。
  沉默好久,最后我说了一句:那我们就不要谈恋爱了,直接结婚吧。我就给挂了。
  2018.4..17
  张亮看完这页,即使不是第一次看了,还是会觉得有些苦涩。或许在他开始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会像书里的三金一样,这么的想当然吧。
  张亮没有将书合上书,就这样以翻开的状态把书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熄灯,睡觉。
  今晚他不打算表白。
  夜间的风顺着没有关上的窗户,从外面吹了进来,“沙沙”恰好吹动了书上的两三页纸,翻到了第十六页,上面的内容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到:
  今天我好像微信跟糯米表白了,
  这次是拒绝我了吗?
  她说她喜欢姝词,她是弯的;
  她还说,
  她不喜欢弟弟,不喜欢我。
  我只能回她,
  会的,因为我喜欢。
  2018.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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