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董事长助理

　　陈文强的公司叫深圳嘉泰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在深圳算比较有名气。据说，他从事房地产开发已经有10多年历史，身价一二十多个亿。现在开发的楼盘是在罗湖区，因为是市中心区域，又是一个给他带来发财机会的风水宝地。
　　康欣经过面试后，通知她做的工作不是文秘，而是总裁助理。当时，她心里有点得意劲。因为做出决定的不是陈文强一个人，而是通过公司几位上层人物对她的面试后，共同做出的决定。避免了类似走后门之嫌。
　　她每天上班的主要工作是协助总裁处理日常事务，收发各种文件。遇到重要事情要及时呈送董事长，也就是老板陈文强批示，并抓好落实。深圳经济特区是“时间就是效益”的地方，千万不能耽搁。陈文强对她这样说。
　　当康欣了解到总裁助理就是干这种事，感觉像内地单位上的办公室主任，而不是领导级的人物。康欣印象中，内地的什么县长助理、市长助理就是领导呀，难道说深圳就不一样吗？
　　她一边整理一边打量着自己的办公室：真皮沙发、老板桌、落地窗外就是一幢幢高楼……突然，女人特有的那种虚荣满足感油然而生。她发自内心的微笑了，感觉机遇又一次偏爱了她。
　　“怎么样，环境不错吧。”陈文强不知什么时间站在了她身后。
　　也许还沉浸在欣喜中，康欣给了陈文强一个甜蜜的微笑，却没有说话。
　　陈文强像一个胜利者似的来回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然后，来到窗口说：“凭我10多年的经验，你有一副天才的生意人大脑，不能大材小用，我相信你会有建树的啦，所以让你做总裁助理啦。“听了陈文强的话，康欣一头雾水，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心想，我有做生意的头脑吗？还说是什么天才呢！？
　　女文秘送来一大摞数据，放在桌上就说：“陈董要你看的。“然后，屁股一扭，很规范地扭着屁股往外走去，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
　　我不是总裁助理吗？她这样说话不就是欺侮我刚来吗？生来就不服输的康欣正想耍点女性公主脾气，这时，那个女人又迎面走了过来，好像脸上有点笑容了“不好意思，刚才因为急，忘记教你使用这里面的办公用具。过来，我教你。”
　　这时的康欣像小学生一样，想发威的勇气一扫而光。只好乖乖地走回办公桌听她摆布。
　　“这桌上的三部电话，红色的是你与老板陈董联系的专线，灰色的是你传唤我的。白色的就是对外的。电脑你会用吧，这是公司的区域网，你要查公司的资料，你就上公司区域网。”康欣没回话，女文秘就又只好规范地扭着屁股离开了。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这位扭屁股的女人与康欣面对面地坐在一起聊了起来。她叫苏红梅，辽宁大连人。学中文的她，90年大学毕业后就进了公司做文秘，一干就是五年，现在还只是个小文员。本来她认为这次能当上总裁助理，不知道杀出个康欣，高升的梦想也随着康欣的到来挥之而去。因此，不管怎样看康欣，她就是不顺眼。
　　“其实，这不管你的事。但我毕竟是女人呀。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我的青春就这样在这儿白白地给遭塌了。“她喃喃地像在提醒谁似的。
　　望着这位不论是身高还是脸蛋都称得上漂亮的东北女人，康欣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为什么会用遭塌两个字来形容青春的逝去呢？
　　东北女人也真豪爽，她话匣子一打开，康欣就被带进了她回忆的故事里。
　　1990年，深圳经济特区已经走过了第十一个年头。宽敞的大道、鳞次栉比的高楼、川流不息的车辆，灯红酒绿和五彩缤纷，不仅使珠江口原来的那个小渔村焕然一新，而且处处涌动着现代气息和激情奔流的冲动，同时，也吸引着全国各地充满热血的年青人和富有经验的中年人纷至沓来。带着梦想和希望的苏红梅，当踏上这块像被滚烫过的热土时，也被这里的一切激动得不能自己，似乎自己美好的明天就触手可摸。
　　她的运气真好，刚刚到人才市场去应聘，就被陈文强发现了。于是，气质非凡的美丽女大学生苏红梅，就加盟了深圳嘉泰房地产股份有限公司旗下，当上了陈文强的女秘书。
　　那两年正是公司红红火火的时期。苏红梅也尽显美丽风采，享尽人间风流。每天不是与陈文强出入于楼房开盘和签订合同的现场，就是在灯红酒绿中轻歌漫舞。
　　人间的事也真奇怪，当人生处在巅峰时期，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成章，一切也是恰到好处。那是一个充满喜悦、兴奋和激情的夜晚，在酒精的作用下，苏红梅献出了一切，包括身体，跨过了从少女到女人的年代。没有强迫也没有羞涩，只有两人的天伦之乐。
　　当苏红梅直身地站在年过40的陈文强面前时，这位与无数女人有过关系的男人，也激动地不能把握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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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里透红的脸庞、多情的微笑、高挑的身材，一切只是青春无敌，使陈文强热血奔腾。
　　那一夜，陈文强夸称她说：“宝贝，我会好好爱你的。”
　　难怪说，当男女有过特殊关系后，就有一种特别的牵挂。特别是女人，因爱而情。一旦有了关系、爱就不能自拔。
　　陈文强这句像梦幻中呼唤出来的爱，使苏红梅与他保持了五年的男女关系。苏红梅也一直处在自己想像的幸福中，憧憬着未来。但是，总裁助理位置的换人，使苏红梅从梦中醒来。觉得自己所有的美好就是一场纯纯的恶梦，没有未来。
　　五年的梦好沉重，好无奈。
　　“那你不就是大家说的二奶，不会吧，看不出来呀？”康欣自言自语。其实，她在内地时也听说过，不少有钱的深圳男人会包二奶。但从没有想像过，自己的同事是二奶。纵看横看苏红梅也不像想像中的二奶。
　　多有气质多漂亮的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二奶呢？
　　170的个儿，苗条又丰满的身材，白里透红的脸庞。难怪都说大连的女人漂亮，康欣真的感觉到了。
　　听完了她的故事，康欣还真有点同情她了。二奶会是这样的吗？！
　　“是呀，当初，我真的不相信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二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说实话，我是一个大学生，有理想、有抱负，带着憧憬来到了深圳。可深圳是一个特别讲究现实的城市，在自己积累财富的同时，少女时代燃起的一切理想、抱负都随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真的，我常常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俱僵尸。”苏红梅恶梦醒来般地愧疚、忏悔着，但眼中流露出了许多的无奈。
　　“康欣，你才来深圳，你还不明白。慢慢你就会知道的。你看看，那么多有文化又漂亮的女人，在这里是自甘堕落吗？不是的。我们都是有理想和追求的，可是，深圳太现实了，我们又太年轻。难道说，这些女人愿意吗？那是没办法呀。这就是深圳部分漂亮女人的生活。愿意吗？我想一个都不愿意。谁不想拥有真正的爱情和属于自己的男人？你说对吗！”苏红梅望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接着，苏红梅告诉她，陈文强买了一套价值150万元的房子给她，另外给了200万元说是什么生活费。前几天，告诉她说，总裁助理已经有人选后，又给了她100万元。也许这就是五年二奶的全部价值吧。
　　那一天，不知什么原因，苏红梅像见到了好久没见的老朋友一样，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可以肯定地说都是掏心的话。
　　“我得知了这个结果，就想离开这个公司，也永远地离开他，结束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生活。但是，当我看着陈文强那一瞬间，内心又涌上一股暖流，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他。是呀，我们毕竟五年呀！五年里，他没有把我当二奶对待，我呢就一直在扮演着老婆的角色。毕竟我们彼此相爱过。我们，真的不像其他二奶与老板的关系。”康欣听着这些话，真不懂苏红梅到底要表明什么？
　　“在他的诚恳要求下，我留了下来，还做文秘工作。而且是服务于你的女文秘。”苏红梅边说边看着康欣，不过眼中流露的是真诚。
　　康欣听着她前言和后语矛盾的表白，读不懂苏红梅眼中的意思，尽管是真诚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