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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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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越有太久没睡过正常的席梦思大床,前两天和她住酒店,基本要失眠到凌晨三点,一边听着怀里温降平缓的呼吸声,一边望着模糊的天花板打发时间。
  
      但今晚有些特别,被褥上是柔和的洗涤剂的气味,混着温降好闻的体香,他躺下后从身后环住她,头一次沾枕就睡,一觉到天亮。
  
      估计是把前几天没睡好的量都补上了,他半清醒的时候下意识想伸手去搂温降的腰,让她贴自己近一点,却扑了个空,皱眉睁开眼,发现她早就起床了,床头的电子钟显示下午一点。
  
      公寓为了节省空间,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靠近沙发的岛台兼做吧台和餐桌。迟越飞快洗漱完就出来找她,一眼看见她在料理台前的背影,长发披散着,有发丝轻软地浮着,在阳光中泛着光。身上浅蓝色的睡裙有睡皱的痕迹,很衬肤色,往下是光洁纤细的小腿,正不安分地轻点着脚尖,在锅里的“咕嘟咕嘟”声中等待着。
  
      新家的冰箱还没来得及清理,也没通电,家里没什么食材,温降起床后到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点东西,正在给他煮芝士浓汤拉面,加了蟹柳和鱼饼,空气里满是芝士的甜香。
  
      拉面不需要煮太久,温降把它们盛到碗里,加入切开的温泉蛋和干葱,放下筷子,正准备转头去叫迟越起床,就被他从身后拥了个满怀。
  
      她最近才发现迟越谈恋爱很粘人,明明见到他的第一眼他穿着一身黑,脸上的表情冷淡又厌世,装得比谁都酷,现在确定关系后就跟把手长在了她身上似的,总要贴着她才满意。
  
      “醒啦……”温降才回过头,就被他扣着后脑勺结结实实吻了一下,眼睫轻颤,推了推他的胸口道,“我刚好做完早餐,吃完我们出发去买东西。”
  
      “好。”迟越应下,想了想又凑近她的耳朵,悄声问了句什么。
  
      温降听完,想也不想就锤了他一下,又羞又惊道:“这种事哪有要补上的!”
  
      “怎么不能补,昨天没来得及,现在太阳太大了,我们也不着急出门。”迟越最近的脸皮锻炼得越发厚,答得理直气壮。
  
      “不行不行,”温降摇摇头,端着面碗绕出他的怀抱,匆忙回复,“又没人规定这件事天天都要做。”
  
      迟越闻言,幽幽叹了口气,也不强求。
  
      可谁让他们的岛台太短,两张高脚凳挨得很近,大夏天的,芝士拉面汤底太浓,凉得很慢。没等吃上拉面,温降就又被他勾得抱去了沙发。
  
      最后只能在他肩上埋起自己滚烫的脸颊,小声诽他:“你怎么跟狐狸精似的……”
  
      “狐狸精?”迟越被这个形容惹笑,捏捏她腰间的软肉,反问,“你被我勾引了?”
  
      温降只是闷闷“哼”一声,伏在他颈间,算是默认。
  
      ……
  
      重新热好的拉面已经涨成了原先的两倍分量,迟越和温降吃完,不约而同地发饭晕,靠在沙发上一块儿看电视。
  
      从别墅里搬来的七十寸屏幕现在挂在小客厅,大得跟投影屏似的,温降靠在他肩上放着空,五天前的小腿肌肉酸痛现在还没完全消退,不由担心起自己以后的日子来。
  
      中途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又算了算日子。不知道是换了城市水土不服还是什么原因,她的经期推迟好几天了,本来二十几号就该来的。
  
      不过放下手机,温降倒是不太担心,仰头在他肩上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轻声感叹了句:“还好你之前去做了手术……”
  
      “什么?”迟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例假延迟了好几天,要是你没做……避孕措施的话,我现在应该会很担心。”温降之前几乎没跟他聊过这个话题,语气还有些赧然,咬字又轻又巧。
  
      迟越闻言,若有所思地低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你能安心就好……不过例假推迟是不是不太好,我们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才迟了几天,没事的,女生例假本来也不是每次都准时,”温降说到这儿,伸手撑着他修长的大腿坐直,在上面轻拍了拍,“走吧,我们去宜家。”
  
      ……
  
      迟越本来是看到一样只要有一点兴趣、哪怕毫无用处的东西都会买的脾气,比如长得像手.雷的木质八音盒,比如一块潮牌联名滑板,再比如炫彩滑雪防风眼镜,尽管他又不听八音盒又不会滑板又不会滑雪。
  
      但这段时间财政紧缩,在温降的熏陶下,迟越到商场后已经养成了能只拿两盆多肉就不拿第三盆的基本素养,看到什么东西的第一反应都是“家里有了”,最后除了几盆植物外,最大的开销就是为他的那一大堆收藏品定制合适尺寸的收纳柜。
  
      回去的路上他们还去了趟超市,粮油米面调味酱醋统统都需要添置,结账的时候整整装了两大车东西,温降刷完码,看着上面一下子跳走的数字,深吸了一口气,忍住心疼的感觉。
  
      到家擦干净冰箱插上电,一切都步入正轨,晚饭是迟越做的,简单炒了两个菜,八点左右收纳柜送到家,工人帮忙组装完,抬到客厅的窗台下,他那些珍贵的藏品总算有了着落,在长虹玻璃下映出浅浅的影子。
  
      搬家的活到这里总算全部结束,迟越下楼扔了泡沫纸之类的垃圾,再回来时,就看温降正坐在把台前,面前放着本本子,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计算器页面。
  
      迟越拉近凳子俯身去看,才发现她在记账,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跟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财务总监似的。
  
      不过他们来杭城这一个星期,开销的确很大,光是给搬家公司就付了五千多;房租押一付三,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画室培训的合约一签就是八个月,从今年七月到明年校考结束,学费八万,还交了两个月的住宿费和餐费、杂七杂八的学杂费和绘画耗材,零零总总又是六千多。
  
      温降算到最后,心都不免提了起来,他们短短六七天整整花出去十一万,接下来还有大半年的房租和伙食费这几个大头,虽然他们的存款还算充裕,不至于真的饿死,但温降还是忍不住一笔一笔规划起接下来这一年的预算来,隐隐感到紧迫。
  
      虽然迟越还有他妈妈的遗产做最后的保障,但诉讼审理都要走流程,律师费也不便宜,加上迟家还有钟安妮这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就这几个月来说,暂时还指望不上那笔钱。
  
      对面的迟越看她的神色愈发凝重,眼底也没了笑意,抬手支着下巴,低问:“钱不够了吗?”
  
      “没有,我只是想把账记清楚,这样心里比较有底,”温降对他弯唇摇摇头,大致算了算水电伙食通勤之类的费用,又加上了她这两个月打工可以赚到的钱,最后把头抵在圆珠笔的笔尾上,“吧嗒”两声后抬头问他,“对了,你一个月抽烟要花多少钱?”
  
      迟越微愣,他高考结束之后就基本不怎么抽了,只是偶尔有点心烦,瞥见最后那包烟,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出去点燃,只得回答:“我没算过。”
  
      “你的那个烟,要多少钱一包?”温降也知道他根本不算这些东西,换了个问法。
  
      “四五百一条?”迟越答得并不确定,薄荷双爆国内没有贩售,只能找代购,估计在原价上加了不少。
  
      温降听到这个数字,不赞同地撇起嘴角,告诉他:“那你把烟戒了吧,抽烟很贵,对身体也不好。”说着,把账本上的这一栏划掉,又告诉他:“而且我不喜欢你抽烟。”
  
      迟越刚想说他十包烟抽了大半年,算下来一个月还不到一百,紧接着就听见她的后半段,微微抬眉,看向她道:“不喜欢之前怎么不说?”
  
      温降轻哼了声,伸手戳戳手机计算器,嘟囔着回答:“……之前我又不敢管你,你还想带坏我让我也抽烟呢。”
  
      他这人一开始抽烟可嚣张了,跟老烟枪似的,还问她要不要也来一根,让人听了在心里直翻白眼。
  
      迟越闻言,也想起自己当时不过脑子的屁话,失笑地捏捏她的脸蛋,问:“现在就敢了?”
  
      温降想也不想就点点头。
  
      迟越这才松开手,弯唇应道:“好,听你的,以后不抽了。”
  
      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人,温降满意地一抬眼,伸手对他勾了勾,他便顺势俯身靠近,然后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下。
  
      她最近的胆子的确是肉眼可见的大,都敢对他小动作不断,迟越也礼尚往来地按住她的侧脸,玩笑地压回去两个吻。
  
      再松开手时,他低头瞥了眼她工工整整列出的长长的账单,突然笑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比起抽烟,结扎能省更多吧?”
  
      “为——”温降一开始差点没反应过来,嘴边脱口而出一个音节,就看他意有所指地一挑眉,脸上顿时绽开绯红。
  
      他们昨天逛超市的时候路过收银台,现在有了这样的经验,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柜台上面的价格。以他每天都要的频率……买套套的话,估计每个月都得几百,省下来的钱都够用来交水电费了。
  
      ——确实是笔大开销。
  
      温降想到这儿,伸手扶了扶额,挡住自己热意上涌的脸,推他一把道:“行了行了,你快去洗澡吧。”
  
      他们明明在正儿八经地算账,怎么又说到这种事情上去了……
  
      --
  
      六月的尾巴一溜而过,七月一开始,迟越就拖着行李箱去画室参加封闭式的暑期集训了。
  
      因为是封闭式,手机必须要上交,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画画,晚上还得跟三个不认识的人一块儿住一个寝室。
  
      迟越这辈子还没住过豆腐大小的房间,也没睡过狭窄的上下铺,更没离开过手机,跟温降在学校门口分开的时候,气氛近乎悲壮,俯身用力地抱住她。
  
      温降只能笑着伸手揉揉他的黑发,侧过脸在他耳边鼓劲道:“好好加油。”
  
      “你下下周六记得来接我,五点放学。”迟越低头在她肩上蹭了蹭,又忍不住开始撒娇。
  
      “我记住啦,会来接你的,”温降答允,又提醒他,“之前老师说教学楼里有公共电话,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好,”迟越应了声,再直起身时,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搭上行李箱,“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温降对他挥挥手。
  
      谁知道下一秒,他又跨步凑上来,飞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这才装作没事人似的拎着行李箱转过身,也对她挥挥手。
  
      温降并不习惯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慌张地左右看了眼,确认没人注意到,才轻咬着下唇目送他进去。
  
      迟越今天穿着件拼色涂鸦t恤,灰色下摆随着他迈得很大的步子晃出好看的褶皱,再往下是笔直修长的腿和白色球鞋,光从背影看起来就已经很有美术生的味道。
  
      直到他瘦高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虽然事实上,他们租的公寓离这片小区才十分钟脚程,近得一抬眼都能看见,等温降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上拖鞋,就听到微信的特别提醒——
  
      【[蓝色爱心]:[图片]】
  
      【[蓝色爱心]:从我们寝室可以看到隔壁的美院】
  
      【[蓝色爱心]:老师来收手机了[惊恐][惊恐]】
  
      【[蓝色爱心]:交手机了,爱你[亲亲]】
  
      温降看到最后,虽然知道他可能已经收不到这条消息了,但还是回复:
  
      【[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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