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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火烧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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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李庆生还在读高三,在离高考还有1个多月时,和同桌李杭一起在周六晚上跑到女生宿舍那边去找赵梅“报仇”。赵梅是班上的英语学习委员,从高二开始常年“看不顺眼”李庆生一伙人,收英语作业时经常打两人的“报告”。李庆生一直偏科很严重,高一、高二时数理化还行,理综偶尔能进班上前十,但语文和英语基本无可救药,尤其在上英语课时,几乎都神游在自己老家月溪山上的野林子里。后面高二下半期以后,仅仅是过了一个寒假,理综成绩突然降了不少。李庆国也不清楚什么原因,整个成绩一落千丈,本来能上个二本,但连续几次模拟三本都没上。李杭成绩则一直很稳定,只是上本科有点悬。赵梅知道两人英语成绩差,因而每次收作业前的几节课就开始故意盯着两人,防止两人抄作业。李庆生本来也不怎么讨厌赵梅,或许是太无聊,莫名喜欢和她对着干。上高三后,李杭一直伺机“报复”一番,吓吓赵梅,不然以后没机会了。于是两人约着,决定在高三最后一次篮球友谊赛结束后的周六晚上,好好吓她一番。
  两人提前支开赵梅同宿舍的同学,晚上八点三十分左右,在确认赵梅提前回了女生宿舍后,用陌生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故意让赵梅来到宿舍门口一楼拿东西。赵梅住三栋宿舍二楼216,楼层不高,阳台外面是一片松树林,而且所在楼栋和楼栋外的栏杆距离十分近,只有一米不到,全是各种生活垃圾。趁赵梅下楼的功夫,两人用三根竹竿绑一起,偷偷往她宿舍阳台放了一小串炮竹。这炮竹是李杭提前准备的,颗粒大的全被李庆生给拔了扔掉了。李庆生则在另一边,躲在远处,盯着一楼门口,确认看到赵梅后,他给了李杭一个ok的手势。李杭继续又用陌生语气给赵梅打了个电话,问她在哪儿,最后让她来阳台边上,说是要给她提前过生日,给她个惊喜。两人掐着时间,二十秒之后,把炮竹给点燃了。赵梅刚刚好走到阳台门门口,由于距离很近,炮竹的声音很大,着实被吓了一跳,头一下子撞到了右边的门框上,但人没有大碍。不过,意外的是,点燃的炮竹跳到了隔壁兄弟班214的女生宿舍,还将其宿舍阳台的卫生纸给点燃了。周六晚上九点不到,宿舍楼人还不多,加上第二天临时放假,部分住读的同学要么晚上提前回了家,要么都还在教室里上着自习。并且,女生三栋这边的宿管王阿姨,也临时被叫去开关于高考前的工作会,没在楼栋里。
  李庆生两人点燃炮竹以后,立即沿着既定小路,从另一边靠近老师宿舍楼的那面墙,翻过去离开,没有走学校食堂背后的那条近路,“作案工具”则被李杭给毁了,分批丢到了不同的位置。由于214此时没人,火势蔓延很迅速,宿管阿姨也不在,随即烧到了宿舍里面,不过所幸及时报警,其他人听到炮竹的声音,纷纷前来帮忙撞开了门,没发生大事。但因为火有些大,还是几乎把整个房间给烧黑了,尤其阳台上的衣服全被烧光了,热水器等设施也全部烧没了。两人最后在快到后门时,被当时正在巡逻的保安裴师傅碰到,给当场抓住。后面学校要处理两人时,李庆生一个人把主要责任担了下来。
  如果不是李庆国找自己面馆门市的房东周大哥,出面求高三年级主任牟老师,并私下送了三条中华烟和五千块钱,李庆生可能就直接被开除、失去了高考资格。牟老师是周大哥的亲舅舅,这层关系,是李庆国早些从周大哥上初三的儿子周小安口中无意听到的。后面赵梅也亲自去给李庆生求了情。结果,学校出于马上快要高考的综合考虑,不能“后院起火”,加上那段时间县里的北山初中连着有两个学生跳楼,一个初三、一个初二,因而害怕两人做过激的事情,就只给了李庆生一个记大过处分,李杭一个全校警告处分。李庆国帮忙赔了学校和几个学生总共四万块钱,李杭家赔了两万块钱。虽然李庆生还能参加高考,但意料之中最后高考成绩差强人意,本科线都没上,理综和数学发挥也很差,距离本科线还差了40多分。
  而那一年也是北山县教育界最黑暗的一年,学生跳楼,高中宿舍失火,本科率降到了近五年的最低,而且县里的文科高考状元历史上第一次出在了浔水镇的建和中学。李庆生后面听周大哥讲,那一年高考后,因为这一系列事情,县里教育局的领导也换了一大批,北山高中的黄校长被调走。在出高考成绩那年那月里,县城里几乎人人都在骂教育局的那几个领导,虽然大部分人一点不知道这几个领导是谁,只知道校长姓黄。
  读了高中却没出去读任何大学,加上火烧宿舍楼这件事,李庆生一下子全校出名,不久后,县里一传十十传百,高三学生火烧宿舍这事儿本地大部分人都知道了,只是不知道李庆生长得什么模样。现在的李庆生偶尔想起那事儿,都会庆幸那时校网没有挂他的照片,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但他知道,如今每年“11·9”学校领导总会提起那场火灾,消防队在百民广场上面做消防宣传时,总有一张海报里提到一个“李某”同学。不过,在那次火灾后,北山高中也收到了好几笔来自社会的捐款。
  李庆生这些年虽然一直在北山县城里上班,但从没去过北山高中去看望过以前的班主任赵老师,两年前一次晚上在聚尚超市看到过赵,他也故意躲开。每每在街上看到北山高中专门接送老师的校车,他总会故意转身躲开,生怕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不过,唯一的生物老师向洪瑾向老师,倒是每年都会抽空去看看李庆生,之前经常去李庆国面馆照顾生意,而最近听说李庆生在洗车后,也经常去李庆生所在洗车店里洗车。以前上高中时,李庆生确实对生物很感兴趣,尤其喜欢做生物选择题,甚至做过半学期的生物课代表。即便如此,李庆生自己总觉地向老师有时对他太过关心,尤其在最近两年,向来看他的次数明显增多。但毕竟是师生,李自己没有多说。后面通过班长蒲勇生,李庆生了解到,向老师的儿子三年前出车祸去世了,跟老婆也离婚了。向洪瑾儿子向良瑞比李庆生只小一岁,李庆生以前回老家时在班车上碰到过。向的老家在民安镇,和李庆生老家浔水镇是一个方向,不过要多坐一个小时的班车。对于向老师对自己的关心,李庆生虽然一知半解懵懵懂懂,但逢年过节都会给向发信息祝福。
  在李庆生的记忆之中,也就高三那年火烧宿舍那次,大哥穿着黑色围裙,头发过了耳门还没来得及剪头,深夜在学校第一个篮球场旁边的路灯下站他跟前,对他发过火,但还是忍住没打他。
  另外,或许是因为受到了点名批评的影响,赵梅那年也因为英语机读卡没读出来,选择复读了一年,第二年才上了市内的一所师范院校。一起“闹事”的李杭则去了外地读大专,这几年也没了消息,李庆生已有好几年没见到过。如今唯一可以打听到消息的,是如今还在李庆国小区门口附近卖油煎菜角的张婶。张婶是李杭的母亲,一个人把李杭拉扯大。高中毕业头两年,李庆生经常去找张婶打听李杭的消息,不过李杭去了东北那边读书,除过年一般都不回来。到后面去了大哥面馆上班一年多后,李庆生就没再打听过,他只知道李杭去大专学的计算机。
  即便和李杭没了联系,但以前的高中同学,前几年倒是会经常放寒假时约李庆生出去玩。但每次李庆生都以要工作为由拒绝了。到目前为止,高中同学三次大的聚会他一次没去,为聚会这事儿,蒲勇生、赵梅、赵明月有一次还专门到面馆来找过李庆生,但李还是拒绝了。李庆国也知道这些事儿。
  李庆生上初二时,父亲李建春突然跑了,杳无音讯,两年后在隔壁少安县“幽山旅游景区”的工地上意外被碎石给砸死了。也是在父亲办丧事时,李庆生通过二舅田秀真才知道,父亲死前这两年其实一直在给家里打钱。他不理解母亲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事,但他一直听二舅的建议,没有当面问过母亲这事儿。李庆生父亲李建春的死虽然属于工伤,不过,最后他和母亲只拿到7万块钱。母亲田秀前早年因为在九命山西面最高的山上做工时,因为突发意外受了冻,右脚大拇指被冻伤,几乎没了知觉,身子骨和走路都有点小毛病,因此李庆生几乎是被李庆国半口气带大。李庆国初中毕业前十分喜欢带着李庆生,在老家望平村的李家湾、陇东、月亮等几个挨着的村巷里里翻山越岭,上山下水。上高中之前,李庆生在学习方面也很争气,中考考上了县里唯一的重点高中-北山中学,学校还免除了他学杂费,每月额外还有500元的特殊补贴。
  不过,也就是在进城上高中读书后,李庆生慢慢意识到,自己对外面的世界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感兴趣。同学都希望去BJ去上海读书,看看外面的世界,但自己却从没想过这些问题,反而更喜欢经常站在田里望着四周发呆,念念海棠溪,望望月溪山。为此,李庆生上高一时偶尔质疑过自己,不过,也仅仅是偶尔的一小会儿。生活和学习,自李庆生懂事以来,从来他都认为是两件事情,活着就是为了奶奶,为了爸妈,而学习似乎只是为了以后的自己能够体面地离开老家、离开北山县,这种由内而外的“自私”,大家似乎都是接受的,而且热爱的。高二那年寒假,李庆生去了一趟同学赵明月梅河镇的家里,给他自己以后放弃出去读大学埋下了一颗种子。梅河镇在北山县的东北位置,没有高速公路,从县城坐班车要接近两小时。那年去了赵明月家里后,李庆生从此只想着以后如何能一直陪在大哥、母亲还有奶奶身边。
  李庆生自从正常上班之后,一有空就回老家帮奶奶收拾田里,没事儿多砍几棵树放院子里晾着,帮奶奶拾掇拾掇鸡圈,春种秋收时定期回来帮忙。自从李庆生去县城读高中那时开始,老家的地大部分就开始荒了,母亲田秀前一直在打工,老家只剩下奶奶和大婶。大婶,也就是李庆国的母亲鲁文秀,前些年已经改嫁。奶奶刘少芬如今就自己一个人种了些玉米、生姜、大蒜、油菜,还有自己吃的一些青菜和葱。即便如此,这些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谈上的李庆生,并不羡慕有的高中同学在外面打工挣了钱,亦或是回北山县考上了公务员或老师,也不在乎身边亲戚朋友以及老同学对他的看法。他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认为,少读书,就是对母亲、奶奶以及大哥李庆国最大的保护,也许是初中、也许是高中。而这类似的一句话,第一次听人具体从嘴里说出来,就是赵明月,转眼间已过去快七年。当年说这话的赵明月以及也听过这话的李杭,如今都远离了北山县城,只留下他一人。
  这句话李庆生第一次听赵明月在无名山上跟他说时,他假装没有听懂,用一句“别想太多了”一语带过,但却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李庆生明白,读书对于一个成长在小地方的人来说,或许是改变命运的一条捷径,但也是永远离开家乡的一个正当“借口”。李庆生内心很害怕,害怕最终也成为赵明月的大哥和大姐那样,漂泊一方而又回不了家,又或者从此不想回家。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月里,李庆生就在老家月溪山的山上,一个人想清楚了自己的“任务”。人要没在家人身边,在外奋斗,好像也只能算是一种工作,跟在北山县没有区别。
  另外,李庆国父亲,李建风,也就是李庆生的大伯,是得病走的。五年祭期后,李庆国母亲鲁文秀重新在村里找了个伴,年纪比母亲鲁文秀还大了两岁。虽然李庆国嘴上说支持但心里还是很排斥,但后面看到母亲有个人照顾、陪伴,在老家安心过日子,心便慢慢放了下来。三年前李庆国结婚后,依然坚持一个月至少回老家看一次,而且定期去原来老屋里给自己弟弟灵位上香,并且,如今奶奶也搬到了那边去住,顺便可以看望。李庆国母亲鲁文秀二婚后先是搬到了望平村的邵平靠近丰谷鱼塘的那边,后面又搬到了月亮的田池缝,挨着李家湾不远,距离如今奶奶住的地就10分钟左右的车程。不过亲弟弟李庆汇的灵位,鲁文秀并没有带过去,还是留在了原来的家里,说是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看着大哥和老王哥有些喝高了,李庆生吃饱后把碗筷放到厨房的砧板上后,进了卧室看了会儿已经熟睡的侄子,此时张蓉正坐窗前正看着手机。李庆生把上星期胡二叔送自己的汽车模型放到了侄子的摇床里,在来李庆国家之前他特意在店里用沸水消了毒。给完东西又坐了一会儿,拨弄了小侄子的几下手之后,他起身跟张蓉招呼道,
  “嫂子,晚点告诉大哥,我明天中午吃了饭再过来一趟,明天下午我休息。”
  “庆生,对了,别忘了把你哥给你妈买的两箱牛奶拿回去,那是老年人专门喝的。”
  “哦,好。”
  “在阳台门那个位置。”
  “好。”
  李庆生回到客厅,提着奶,以工作为由,跟还在喝酒的两人简单打了声招呼,直接走到门前。此时李庆国和老王两人正干着杯,老王见此景连忙放下空酒杯准备上去拉住李庆生,不过被李庆国给拦下了,李庆生笑着说自己工作还有些事,晚上回去接个班,老板催着,这会儿是临时跑出来吃个饭。
  “路上注意安全!庆生。牛奶提着。”已经有些上头的李庆国看见弟弟执意要走,没有再挽留,把已经站起身的老王拉回了桌子上。
  “好,大哥。”
  跟往日一样,从大哥李庆国家里出来后,李庆生又去了同小区四栋一楼那边,打算看一眼已经有些疯癫的欧阳大哥,不过问了后才知道此时他在睡觉。住欧阳大哥隔壁的郑姐说他下午喝了点酒然后就锁门睡了,之后李庆生便直接回了家。欧阳大哥所住的房间为隔断房,八十多平米的房子被房东隔成了四个房间。欧阳大哥是前年三月搬过来的,而住旁边的郑大姐则是今年年初才搬过来,房间里其他两个房间已经空了接近3个月。李庆生之前来这边看望欧阳大哥时,跟四十多岁的郑姐闲聊过几句,知道郑姐在聚尚超市上班。
  在李庆国和老王喝酒这会儿,明尚科技的客服小赵给李庆国发了信息,让他把张蓉的身份证拍照发过去,而且还需要抽半天空给他一些验证码,另外也催了他尽快把对公账户办下来,告诉他,只要材料补齐,这个星期可能全部的功能,就能上线并提交申请给官方审核,下个星期就能使用。此时的李庆国当然没有看见,老王正在酒桌上吞吞吐吐地苦诉着自己的女儿如何“坑自己”,
  “我家小欣,小学四年级就谈恋爱,去年暑假要钱去市里看周杰伦的演唱会,差点人走丢,最后花了三天时间,才在少安县的一个江边酒店里才找到,还好是跟另外一女同学在一块。我没敢往外说。”
  “这我知道的,孩子没事儿就好。”说完李庆国继续给两人的酒杯满上,一壶酒还剩最后三杯的量。
  “唉现在又硬要去学什么吉他课,明年上高中又要花一大笔赞助费,幸好之前听媳妇儿的话,在市里买了一套房……不然,不然,不然就完了。”
  李庆国一边喝着酒一边乐呵地看着老王回复道,
  “你家可以的,张姐也厉害,还有,还有,这个我可要吹吹牛逼!”
  李庆国给老王夹了一筷子的菠菜,继续说道,
  “当年我弟庆生可是我们那边镇上的中考状元!上北山高中一分钱没花。我们村里的梅书记,就是梅永卿,你上次看到过,带着一群人到我们家来送礼喝酒,当时我们李家湾大半个村的人都来我家吃饭!比家里有人上大学还热闹!”
  老王看着李庆国,身子靠在椅子上,
  “哎哟,小李这么厉害,来干杯!”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干了一杯。老王继续迷惑地问道,
  “那后面小李咋突然成绩下去了,而且不去读大学?”
  “我也不知道,但他以前就是我们浔水镇的中考状元,全村的骄傲!”
  此时李庆国已经往左歪着脑袋背靠着椅子,继续嘴里稀里糊涂地喃喃自语着,而老王则继续吃着。大概又过了3分钟,明尚科技的商务经理邓逸飞也给李庆国发来信息,
  “李总,营业执照办下来了,后面系统部署就快了,您看到信息后记得把嫂子张蓉的身份证照片发我一个,之前你发的是你自己的,跟营业执照上对不上号,客服那边需要。我问了客服那边,如果顺利,下个星期系统应该就能部署完成,尾款这边您记得安排一下。”
  但李庆国依然没看手机。
  在老王的怂恿下,两人各自又喝了瓶啤酒。李庆国酒量还算行,虽然偶尔容易醉,但嘴却一直不严实,张口就灌,看老王不行了,最后半瓶就没让其喝,直接扶着老王,把桌子上的钥匙塞一并到他裤子的右边荷包,扶到门口后,看到了地上的广告页,双手轻轻将王扶到一边的墙上,然后按了下门铃,随即跑回家里并轻轻把门带上,如小偷一般在猫眼里看着老王,等待着看戏。
  事实上,老王其实没完全醉,就是有些迷糊,话也说得差不多了,大概清楚了李庆国究竟要干什么,因此顺势配合李庆国把自己送回家门口。
  隐约听到李庆国关门后,他低头看到之前压门缝的广告页没了,知道媳妇儿已经回了家,不能太有醉样,于是如同突然打了鸡血一般,一下子站直了腰板,走到门口位置,两只手上下来回搓了搓脸,强行给自己醒酒。李庆国透过猫眼看到此景也笑了起来。大概过了10秒钟,李庆国看到张姐把老王扶了进去,而且中间还回头看了看自己家门的猫眼一眼。李连忙把眼睛挪开,在门后隐约听见张姐跟老王在念叨着什么,但什么也没听清楚。
  李庆国看完后直接走进卧室里面,看见媳妇儿背靠着床、左手扶着儿子的摇床睡着了,但儿子此刻却睁着眼也没有闹,安静地睁着眼,轻轻地摆动着双手。见孩子没闹,李庆国没有说话,强行控制住自己有些晕乎的身体,起身背对着门慢慢往后退,中途看见床上的空调遥控,又把空调打开,然后轻轻地关上卧室门,一个人去了客厅慢慢收拾起来。收拾酒时,发现有啤酒瓶还剩半瓶,于是他自己又喝了起来,喝了两口然后腿一软身子往后一靠,就靠椅子上了,坐下时他顺势拿起放桌上的手机翻了翻。此时他看见了小赵和邓逸飞发的信息,意思好像读懂了,下意识地回了两个“好的”,然后放下手机,左手又拿起空调遥控,闭着眼扑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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