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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 16、约定作废

16、约定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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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bj回来半年有余,除了工作,我回闭了所有往来,哪怕手机也被搁置一边,灰尘轻裹。工作之余就是一层一层剥落十五年来,为他制作的以及他为我在这世上留下的所有物件,还有我们共同经历地.....都曾一点一滴地聚集,而今却不得不决绝地舍弃。
  两点一线,日复一日的循环,让我忘了周遭的灯红酒绿,麻木地沉醉于当下的工作。从一天加班两小时,到不知不不觉演变成了一天休息两小时都不到......就这样我强制自己不再想任何与他有关的片断,将他在我生命中留下的痕迹一点一滴地强硬清除。终于在半年后的某一天,我休克在工作台上。那一刻,我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好像上天赐予了我一双翅膀,畅快地遨游于万里苍穹之中。但这种全身心的释放是短暂的,还没来得及编织好自己想要的童话,就被白衣天使果敢地拉回人世间,并意味深长的嘱咐着:“丫头,得亏年轻.......这是要怎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才能如此年纪就心律失常至此。”
  “谢谢!”单位派来的同事上一秒还惊恐地听着医嘱,下一秒便热情地感谢着施救的白衣天使们,而我却只有力不从心地一旁静望着。
  “你们做领导的也悠着点,这是这丫头命大。抢救及时,要迟一点就有可能猝死。”主事的医生跳出无谓地客套,郑重其事地警示着。
  “猝死?!”听到这两个字,同事立即收起脸上的笑意,惊恐地反问着。
  “你还不信?!只要这样长期熬夜加班,无底线地透支生命,猝死是早晚的事!”医生对于同事的惊讶,一脸地无奈,不得不继续科普。
  “这么年轻....”同事起初还想劝说医生不要危言耸听,谁知医生如临大敌,全线发力,剑拔弩张地抢话回复道:“年轻?!上海一个28岁的白领,直到猝死后让父母来认领尸体时,父母都绝不相信是自然死亡,要求尸检后才确认是因为长期熬夜加班,心律失常致死。”
  “医生,您别吓唬我们,我们单位就这么一个么女,正是她发光发热的时候,可是不能........”同事半信半疑地回复着。
  “再年轻,透支也是有底线的。你们做领导的还是要多多关心年轻人,毕竟他们才是我们的希望。”温馨提示后,医生颇为失望,悻悻地转身离去。离开前,医生突然回望一笑,那份温暖深入我心,不由弱弱地眨眼一笑,医生一瞥一旁的同事,无可奈何地边走边嘱咐着:“丫头,无论什么都不要放弃---生的希望。”
  感受到这份温暖的自己,这才慢慢开启僵滞的大脑,思虑一二:原来我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放弃生命。我这一生,没了幻想中的杨凯,是不是就没了对生的渴望,就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这里,我一身发冷,呼吸紧促,心律监测设备再度失控报警,收到警报的医护人员再次集聚,眼前只见茺乱抢救的身影。吓得一旁的同事,赶紧致电领导,汇报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再次拉回,只是这一次比上一次呼吸更弱,视线也更为模糊。于是,我不得不闭目养神,但内心拒绝的片断,却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我再度陷入粉红色的回忆-----
  “别碰?”这分明是我留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声音,是,就是杨凯第一次告诉我生理期的女生不能碰生水。当时还一腔不解:“为什么?”
  “这是生水,等会,我帮你兑点温开水。”杨凯稳而快疾地调兑着,让我不忍劝说起来:“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马上。”杨凯越来越快,差点就烫着手,但他做起事来哪怕有惊也无险,妥妥的放心一枚。
  “为什么非要用热水啊?明明是炎炎夏日,这不.......”看到差点出错的我,不好意思再让有有紧促之感,便放松地询问起缘由来。而他却一丝也敢放松,飞速地调至他认可的温度递与我,并用疼爱的口吻回复着我:“你呀!就是个糊涂虫,明明是生理期,怎么还能碰生水呢?”
  “我是女生还是你是.......”听到缘由的我,不由瞪大双眼质疑着眼前这位纯正的男生。而他却笑得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倒地回复我:“我是一个会照顾女生的男生。”
  ........明明满满都是幸福,怎么我的眼角这个时候一颗接一颗的泪珠渗出来,直至渗满了整个脸庞。
  “如果你没有求生的意识,我们再多努力也是徒然。”医生停止抢救,轻轻地帮我擦拭着湿润的脸庞。而我却始终不愿睁开双眼,再启望一眼这个让我伤透心的人世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风风火火地一路怒吼而来:切尔,你给我醒来!你给我醒来!....不要忘了你的生命是你母亲给的,你没有权力放弃它。爱情没了怎么了,还有给予你生命的亲情在,你有什么资格放弃?如若你要这样放弃生命,那你就枉为人女。他才给了你半年的温暖,而你母亲却给了几十年的爱,你为他舍弃你母亲,你......终于在庆儿地怒吼中睁开了双眼,再次面对这个让我伤心欲绝的人世间。
  见到病患燃起求生意识的医生,立马启动应急抢救,终于将我拉回了重症观察室。而庆儿也随之进入,哪怕我再次闭上了那生无可恋的双眼,她依然还是耐心地在旁劝慰着。其实,似醒非醒的我一句也没有收入耳中,只是模糊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终于熬过了似是而非的阶段,一眼瞧见累趴在我床边的庆儿,清醒的灵魂,内疚之意,顷刻间再升一个维度。
  这次我没敢惊扰庆儿,只是一个人慢慢地梳理内心繁乱的情愫。因为明白如果这次我还是不能真的从内心将它结束,那我这一生就真的没有什么希望了。其实之前,对于这点,我内心也一直都明白,只是自己骗不了自己,一入现实就情非得已,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样?我还可以怎样?........正纠结于不知如何是好时,医生进来通知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被唤醒的庆儿就像如获至宝的娃,欢快地配合医生将我推出了这个让人生畏的密闭空间。
  一阵繁乱之后,庆儿对视到了我瞧她的眼神,怒火爆棚,火气冲天地举起我的肩膀,用力摔下。过后,又立马瞧一眼监控设备,看到没有任何异常,才放心地开始生气并质问起来:”回来不是好好的吗?半年,才半年怎么又成这样了?他又来了?!不可能,我可是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的风险,直接封杀了他,他怎么还会有脸来打扰你的平静。“
  ”庆儿,对不起。是我自己一直压抑着,自欺欺人。以为这样就真的可以翻篇了,可我怎么知道,越压抑越膨胀.......然后就不受控地爆了!“我竭尽全力地向庆儿解释着。
  ”这次爆了,算不算翻篇了,说真话。“庆儿气急败坏地追问着。
  ”不知道,刚半睡半醒之间,他劝我不要用生水的片断.....“我如实地回复着,但还没容我回完,庆儿就气愤地给掐断了:”切尔,你真的是太久.......这个热水都成一个梗了,是人都知道,它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
  ”庆儿,理智的我都知道。但........“看到如此愤怒的庆儿,我有些害怕,但庆儿这次却没有任由我深陷回忆,直接180度大转弯:”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吧!谢青伶就是不错的人选。“
  ”庆儿......目前,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出坑了,你又要我往里跳?!“我不解地反问着庆儿。
  “这怎么又成坑呢?”庆儿完全不理解我的定位,一脸急需进一步诠释的神情静候于我。
  “演员是一个时不时就可以在荧屏内和一大美女结婚,然后不久又可以轰轰烈烈和另一个大美女爱得死去活来.......而且还冠冕堂皇称之为工作需要的社会名人,你还觉得这是未来另一半的良选,而不是坑?”这一口气说下来,我是真的有些喘。但庆幸的是庆儿初步认可:“这个职业,的确不适合婚配,但......”
  “但他长得可以,人还情商高.....可你也不想想,一部戏一人生,他都拍多少部戏了,还不精可能吗?他又不傻,是吧?”我这是有多怕她的深层挖掘,话峰一转,立马给抢过来。而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回问至另一点:“怎么是人你都这么清醒,唯独他......”
  “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就是我眼中的西施。”这份无奈,于我当下无药可解,只得如实调自己一侃。
  “他?!西施?!要貌,能和谢青伶比吗?要财,能和罗智勇比吗?”庆儿这气,再次成功被我点燃。
  “去掉贝字的才,他们都没得比。”我还是不懈地坚持着,相信他才是最好。
  “不一定吧?!之前是因为清华博士和浙大卫冕教授的的头衔,现在我们都清楚了,他的最高学历不过是省委党校的在职研究生,脱产学历也不过是当年的二本学府。如果和谢青伶比起来,他还略输一筹,因为谢青伶的上影可是一本哦!”庆儿得意一笑,这是性券在握了吗?
  “世人都知道艺术生的文化线有多低,世人也都知道超大城市的大学扎堆,本地人上大学哪怕比外来考生低上百分也照常是高分,你觉得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还有可比性吗?”我不依不饶地坚持着我的坚持,而面对毫无示弱之意的庆儿,这次也是决绝地回怼过来:“起点是不同,但终点是一样的吧?!最终都是一样要拿到相应学分才能毕业,是吧?”
  听到这里,我有那么一刻是默认的,但不服输的内心还是成功为他找到了新的理由:“那他们都不是一个年代,七零后有多少大学生,八零后有多少大学生,毕业证的含金量完全不同,你说他们的可比性又在哪里?”
  “切尔,你是不是觉得世上就他一个人优秀,你是不是觉得世上谁都比不上他?”庆儿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都这个份上了,我还要坚持寻找一些毫无力度的佐证。
  “庆儿,不.....”不字还在口间,我就心虚得结舌言止,庆儿望着我不争气的样子,狠狠拧了自己一把,疼得哎呀一声,才长长叹上一口气,道:“切尔,我们都已向前走了,你一个人留在原地怎么办?十五年前的人都已不在你留恋的那个点上了,你心心念念的他,现在也已经是十五岁孩儿的爸爸了,你还停在原地盼什么?”
  “庆儿,我知道了。给我点时间,让我缓缓。”说到这里,我彻底无语,只求一个人静静。
  “不是我不给你时间,是你不给时间任何改变,估摸着时光老人都失望了。”庆儿完全不想让我再度沉浸回忆,直裸裸地点破,强行拉回我,我疼得窒息地闭眼半分钟后,艰难地吐出一句:“我答应和他登记了。”
  “谁?真的?”庆儿迫不及待地追问着。
  “谢青伶,假的。”我惊讶于庆儿的力度,吓得简问简答。
  “能开玩笑了,不错。”庆儿完全不能没有想到这样诡异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于是,在逗乐的点上为自己找到了支点。
  “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了解庆儿,所以再次郑重确认。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庆儿感觉到了事态的奇异性,严肃地追问起来。
  ”就是类似于电视里的契约结婚。“我回避庆儿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回复着。
  ”切尔,你还真当自己是专业演员,还想与他上演偶像剧桥段。真有你的,你这是要完全放飞吗?放飞也要看对对像,好不好?!他是谁,他可是国际影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大,怎么折腾都不会死。马上与他回绝,结婚是两个家族的事,真的不能儿戏。“庆儿越说越严重,感觉自己已在去往找死的路上,但转念一想,怎么会有解脱的幻想。“切尔,你赶紧给他打电话,一定要果敢回绝他。”庆儿真是太了解我了,根本不给我幻想的间隙,直接逼醒我:“庆儿,我没有他电话。”
  “准备与之结婚的对象,你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你是在逗我吗?”庆儿的火苗不断冒着火星,吓得我赶紧拨通谢青伶的电话,而对方却回复:对方正在通话中。我庆幸地将电话调成免提,而庆儿却果敢地发送短信一条:“对不起,之前的约定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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