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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离仰头扇了扇眼睛，让眼泪流回去，“谢谢师兄。”
“回家吧。我送你回家。”纪凌寒看她的药水也挂完了，医生说了，她就是情绪太激动，太费神了，才会晕倒，没什么大问题。
她的病情不影响日常生活，只是基本告别医生这个行业了。
她颅内有淤血，不过还好，淤血面积不大，位置也算不上凶险，只是影响她集中精力。
她的左手筋骨永久性损伤，不影响生活，但是没办法做长期高强度精密性的工作。
还有就是她的左眼眼角膜重度损伤，别说是从医，就是平时看人，估计都是模糊不清的。右眼有些轻微损伤，右眼视力也不太好。
所以，她才会放弃自己那么喜欢的临床医学。
“师兄，你千万别告诉然然。本来我出事儿，然然就已经很内疚了。”方离离强调着。
“好。”纪凌寒不在乎黎墨然怎么想，他只在乎方离离这段时间是怎么撑过来的，“离离小师妹，对不起。”
方离离笑笑，“师兄，你不用道歉的。我知道，你是好意。”
“离离小师妹，你不用这么善解人意，总是委屈自己。”纪凌寒说着。
方离离笑着摇头，“一点儿都不委屈真的，我有时候，还挺庆幸的，因为然然，认识了师兄这么好的人。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在然然面前帮你美言几句的。”
纪凌寒把方离离送回寝室，“课题研究报告，我会帮你做好，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
方离离摇头，“那怎么行，师兄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我自己可以的。师兄，你明天是不是要帮忙代课？”
“嗯，有一节解剖课。”纪凌寒回着，“你感兴趣？”
“嗯。我一直都想去看看。”方离离点点头。
“好，我明天早上九点的课，我八点半来接你。”纪凌寒知道方离离是社恐人士，“我会提前给你准备好口罩和实验服，你就说是助教，遮得严严实实的，没人能认出你是方离离。”
“谢谢师兄。”方离离致谢。
“你要给我说多少个谢谢？”纪凌寒笑了笑，“正好你的课题研究报告里，有些数据，你看了解剖课会更清楚。”
“嗯。”方离离点头。
第二天的解剖课顺利开始，诚如纪凌寒所说，没有人认出方离离。
方离离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另外方离离还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讲课的纪凌寒是真的真的很有魅力啊！有魅力到让方离离痴迷！
整整一周方离离跟着纪凌寒东跑西跑也学了不少东西。
托纪凌寒的福，方离离的课题研究报告完成得相当优秀，还得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分数。
方离离为了感谢纪凌寒，在告知黎墨然的情况下，请纪凌寒吃了一顿饭。
饭后，纪凌寒提议要去教学楼天台逛逛。
方离离抱着一杯奶茶，陪着纪凌寒逛，她站在天台边吹着风，看着纪凌寒，“师兄，我听说你把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都让给然然了，果然是真爱。好羡慕然然啊！”
“你不用羡慕，我对黎墨然，没有对你这么好。”纪凌寒看着星光下的她。
“为什么啊？”方离离震惊地回头看着纪凌寒，四目相对，方离离丝毫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思考了几秒钟，“师兄我知道了，一定是然然太高冷了，我回去说说她，毕竟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办法也不能一直用。”
“方离离，这么好的夜色，别煞风景。”纪凌寒轻笑出声。
方离离也开始欣赏起夜色了，安静了。
纪凌寒过了一会儿，温和开口，“离离，我想跟你说，今晚月色真美。”纪凌寒想，夏目漱石的文章，方离离应该有所涉猎。
方离离看着月亮，回应了一句，“嗯，确实挺漂亮的。”
方离离又回头看了一眼纪凌寒，“师兄，我知道了，你是想然然了，对吧？也不知道然然在E市，能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不过，师兄，你也不用太难过，然然下周就回来了。”
纪凌寒看着方离离，“方离离，你还真是不解风情。”
“哎，我懂。”方离离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爱情嘛，多少都有点儿苦涩。师兄，熬过去就好了。”方离离把另一杯奶茶塞给纪凌寒，“师兄，我知道奶茶不健康，但是喝点儿甜的，心情会好很多，我这种单身狗体会不了你的悲伤，但是我一定会把你的思念之情，详细转达给然然。”
纪凌寒看着手机的奶茶，又看看方离离，奶茶再甜，都不及方离离万分之一。
方离离冷得打哆嗦，“师兄，你慢慢吹风，我太冷了，扛不住了，先回去了。”
方离离挥挥手告别，赶紧跑了，她就穿了薄薄一层，夜色再美也扛不住冻人啊。
哎，果然，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诗人，多痴情的纪师兄呀！
纪凌寒看她跑掉的背影，笑了笑，也是，方离离这么单纯的小白兔，哪里知道那么隐晦的情话。
下一次，换个套路再去诓骗这只小白兔吧。
方离离回寝室之后，辗转难眠。
方离离等了很久，黎墨然总算从E市回来了。
方离离觉得自己最近对纪凌寒的想法，越来越离谱了，他是然然的追求者，可是自己好像，确实对纪凌寒有些动心了。
那么温暖又热心的师兄，无微不至，嘘寒问暖，搁谁，谁也扛不住啊。
于是，方离离又开始躲纪凌寒了，不见就不喜欢了，不见面说不定就淡了。
可是吧，越是不见面，有一种叫做思念的情绪就越浓。
方离离又不敢给纪凌寒发消息，因为纪凌寒总是秒回自己的消息，方离离怕陷进去就无法自拔。
所以，方离离只能偷偷翻看纪凌寒的朋友圈和空间，想找到一丝丝慰藉。
可是，纪凌寒的朋友圈太干净了，唯一一条，还是他们一起在天台那天，纪凌寒发了一张星空的照片，配了一句:今晚月色真美。
估计是为了分享给然然看，方离离还有些小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