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机器人之家

　　第二天，朵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被邢天的电话吵醒。
　　“嗯？”她胡乱抓起手机应了一句。
　　“你不是说要到我这儿来吗？这都该吃中午饭了！”邢天拿着电话笑。
　　“啊！这么晚了！天哥，我马上起来就过去！”她强迫自己坐起来，拍打着脸蛋让自己清醒。
　　“行了，别着急，我已经到你家小区门口了，收拾好出来吧！”
　　“嗯嗯！”
　　朵拉手忙脚乱收拾好，套上一条运动风的连衣裙，帆布鞋，抓起斜挎包就跑出去。
　　一边往小区大门外走，一边用发绳把长发绑起来。
　　邢天见她急匆匆出来了，便把车子启动。
　　她爬上副驾驶座狼狈地说：“我昨晚上失眠了，后半夜才睡着，然后就睡到现在……对不起啊！”
　　“就知道你有心事！看来昨晚上就应该找我是吧？”他一副了然的样子，“先去干饭吧！我都饿了！”
　　两个人去吃了牛肉面，显然朵拉胃口不好，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最近这是怎么了？”邢天皱眉头，“干饭的精神头都没了！你是在这儿说，还是去我家？”
　　“去你家吧！这儿太吵了。”
　　去邢天家的路上，朵拉一直沉默着，呆呆地望着车窗外的街景，但其实什么也没看清。
　　邢天不时看她一眼，没有打扰她。
　　不久，车子开进了一个自动闸门的大院子，高大的围墙里面正中间一个巨型机器人的上半身露在地面上，好像是一个被埋起来的机器人。
　　这座机器人型的建筑就是邢天的家了，他管这里叫“机器人之家”。工作室，展厅，厂房都在里面。
　　其实一个人住应该挺恐怖的，走路说话都带着回音。
　　邢天和朵拉穿过大厅，里面的扫地机器人还在到处清洁，地面被擦得一尘不染。
　　上了电梯，直达顶层，就是机器人的头部。
　　那里有一间休息室，是朵拉最喜欢的地方。里面的家具看上去乱乱的，但每一件都很特别。
　　朵拉径直走向一个巨大的黄色懒人沙发，好像身上的骨头散架了一般趴了上去。
　　“唉！我死了！”颓废了。
　　邢天笑了笑，大咧咧半躺在另一个蓝色的上边：“先别死！我这有个合同，你看看，签了字，你的助学贷款我帮你还上。”
　　“啊？帮我还钱？”朵拉活了，一提到钱……生活还得继续呀！
　　邢天从旁边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本来见面时就想问问你，看你心情实在是不好，现在看看吧！看来一时半会儿还得郁闷啊！”
　　朵拉拿过来看着看着有些奇怪：“你帮我把钱还了，然后明年不用贷款了，你替我交学费，条件是跟你签约，替你工作……前面看明白了，可这合同怎么是三年？天哥，你记错了！我还有两年就毕业了！两年之后，我可以自己去找工作了！”
　　“我没记错，那一年算是个过渡吧，你在我这儿的工作经历只能给你加分，到时候想聘你的人得排队！”
　　“是吗？你这儿这么牛？可楚格……”
　　“别提他！快签了吧！绝不会亏待你！”
　　朵拉再仔细读了一遍：“你这上也没写具体金额，就是说，我这三年给你打工，然后你帮我付学费和生活费？那学费是固定的，生活费你要每月给我多少呀？”
　　“需要多少给多少，你现在一个月花多少钱？”
　　朵拉算算：“我走读没有住宿费，家里的水电气，一日三餐伙食费再加上各种学习资料，2500差不多吧？我还真没有仔细记过账。”
　　“我每月给你打3000，不够的话告诉我。工作的事你放心吧，不会占用你学习时间。而且有些在网上操作就可以了，我可能还会招人。”
　　“我还是考虑考虑吧，天哥，总觉得你这样很吃亏，我不想占你便宜。”
　　“要真觉得我吃亏，就多签几年，五年怎么样？”
　　“那不行！”她断然拒绝，“如果签那么久，万一生活需求变了，我都不好意思让你涨薪，太难了！而且你已经帮我好几年，我妈一走了之的时候，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生活。所以，我真怕到时候不好开口！”
　　“你还想的挺多的，”他笑，“如果签五年，从毕业开始，给年薪怎么样？不管我的情况怎么样，首先保证你的收入！”
　　“你形势不好还要保证我，那不成了道德绑架，不要！”
　　“你可以绑架我呀！”他无所谓的样子，“五年而已，五十年都养得起你！”
　　“嗯？”
　　“呃……开个玩笑！你考虑考虑吧！”
　　“好的，我一定认真考虑！”她仔细把合同收在包里。
　　“你看看！一说到搞钱，生龙活虎的！你就不适合谈恋爱！”
　　“什么谈恋爱？我没谈恋爱，你怎么张口就来！”
　　“那为啥失眠啊？胃口也不佳，你最近又瘦了，看看裙子又宽松了不少！我还以为你爱上我，想跟我表白呢！”他似笑非笑斜着眼挑眉看着她。
　　她肩膀马上垮下去，重新趴在沙发高高隆起的那边嘟囔道：“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简单？你觉得爱上我简单吗？”他惊了一下，坐直了身体。
　　“不是！我是说跟你表白，一句话的事，还不简单嘛！”她叹息着小声说。
　　“那你试试？”他来了精神，鼓励道。
　　“天哥，你说真的有跟人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吗？”她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未来也许会吧，就像电视剧演的一样，头部一个控制元相当于主机，身体是由人造骨骼和生物技术克隆的人。”
　　“如果真能这样，那这种人是算人类还是算机器人？”
　　“整体来说，肯定生物性比机械性更强，但应该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他没有灵魂。”
　　“如果他有灵魂呢？”
　　“怎么可能……这就是你失眠的原因？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
　　“具体的我恐怕不能说，这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我只是想说，假如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他又是非法AI，那他未来会怎么样？”
　　“那你得去问楚格，我还真不清楚。你身边出现这样的人了？上次楚格带你到办公室与这个人有关？”
　　朵拉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
　　“我还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犹豫不决，到底怎么回事，你如果不说就回家吧！”他有些生气。
　　“你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好，我发誓绝不会告诉别人，否则不得好……”
　　“停！不能说这个！换一个誓言……”
　　“那……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就这辈子都招不来你这么优秀的员工！”他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这个可以！”她说。
　　他咬着牙也趴在沙发上，拼命憋住了笑。
　　“那我就告诉你吧……”她叹息着说，“如果你觉得离大谱，就当是中二女生的一个离奇幻想好了……我小时候的玩伴，一个叫丘比的聊天机器人，现在成了帅哥出现了，并且被楚格盯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