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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无证指凶 / 二 出走的孩子

二 出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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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文的手机响了,金家国的声音传来。
  “你让他们查的事有眉目了,我不清楚这和关新海有什么关系,但待会我把资料给你发去。”
  “辛苦了金队,刚好靳萧开车出来,我们就在外面调查了。”叶子文回道。
  没一会,一份卷宗就来到叶子文全新的手机上,他和靳萧来到她开来的车里,看了起来。
  距离现在时间线,一年之前。
  ‘我们接到报案……这个孩子叫安因……’
  ————
  他饿极了,从家里逃出来到现在,一直没吃饭,他正眼巴巴地看着距他不远的快餐店,看着店外那诱人的肉食广告。肚子一直在叫,嗓子不时咽一下口水。
  他刚被他们赶出来,因为没钱,又因为自己妨碍了他们做生意。他倒也不生气,因为连多余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在这里再坐下去,那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知道,该有所行动了。
  他所处的环境为一个广场,这里游客众多。因为这里竖着一个历史悠久的雕塑,它的样子丑极了,但不妨人们花钱观赏它,因为它的历史有这个价值。
  它被围栏围着,想要进去和它来张合影,就得花十五块钱,所以,这些游客身上有很多现金。
  他起身,走上前去。他们大包小包,狼狈挤在一起,钱就在他们的口袋中,那些穿牛仔裤的人,甚至钱都露在外面……
  他来到人多拥挤的地方,在他们排队向前时,就有了吃饭钱,一共一百元。
  他记得在快餐店吃饭很贵的,一小块炸鸡肉就要十几块,这完全是有钱人才消费的地方。
  不过即使如此,他母亲原先还是带他来过这种地方,她为了不让自己太依赖这种食物,告知自己那是垃圾食品,只能一个星期吃一次,那真是念念不忘的经历。
  一百块钱只买了一块牛肉,水是免费,搭配着烤西红柿,要说吃饱了,那是扯淡,但至少解了燃眉之急。
  也许是饿极了,他觉得,这里的食物比他原先吃的任何食物都要好,水都是甜的,
  他知道了,他母亲那样说,只是因为他母亲的经济能力无法支撑他太多次的消费,要知道,一百块正常来说可以吃很多顿饭,而在这里,只有一顿,还吃不饱。
  坐在店里的他看向店外,那位游客在疑惑地低头寻找,随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向旁边的店面换取现金。
  他是有一点愧疚的,但实在是饿极了,乞讨什么的他完全做不来,他的母亲从小就告诉他,自强,不求别人……
  他用实践做出了表率,只是,偷取也是被母亲明令禁止的,但他随后给自己找到了借口。“反正你都不在了。”他说着,将所剩不多的食物吃完。
  走出快餐店,要为今晚在哪住而发愁,然后,他就看到了拿着现金的女孩。
  “你妈妈呢?”他走上前,问道。
  那女孩看向他,没说话,并且带着一丝警惕。显然,不是他长得太丑,而是被大人嘱咐过什么,于是保持了沉默。
  “我叫安因,我在这里等我妈妈下班,你看,我妈妈就在那里,她是个收银员。你也想要进去对吧?”
  那女孩看着他指的方向,点了点头。对于单纯的人,首先释放一些信息,能让她感受到一种善意,让她放松警惕,接着,便能让她开口说话。
  “你是哑巴吗?对不起,我没有嘲笑你,只是我觉得很无聊,她还有很久才下班的,我看你也是一个人,所以想和你说说话。”他显示着一个孩子该有的情绪。
  女孩皱了皱眉。“我不是哑巴,我也在等我妈妈,不过她不是在上班,而是在上厕所,我觉得厕所太臭了,就在这等她。”
  “我很羡慕你,你有一个可以带你到处玩耍的妈妈。”他神色有些复杂,直愣愣地看着女孩的眼睛。
  女孩被他的外在和语气所吸引,别看她是孩子,但是要听出他话里有话不难,只是她不知这其中的因素,所以以反问的形势问了出来。
  “你妈妈不带你去玩吗?为什么?”
  “你穿的真好看,一看就很贵,我可穿不起,因为我妈妈没有那么多钱。”他答非所问,但又告诉了她答案。
  “这有什么,我家里好多这种衣服,我妈妈也没钱,都是爸爸给我买的,你可以让你爸爸帮你买啊。”女孩似乎在想着帮他的办法,但她不知道的是,这话戳在了他的痛点。
  安因脸色变了变,看了眼别处,然后恢复正常。“我没有爸爸,我只有妈妈,从我出生开始就是这样。”
  女孩非常诧异。“你没有爸爸,那你妈妈怎么生的你?”她有简单的生物知识,但是显然孩子的情商没那高。
  安因没再废话,问道:“你是不是想进去?或者跟你妈妈一起进去,我可以帮你的,这样待会就不用排队了。”
  “你要怎么帮我?还有,插队不好。”她很有原则。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妈妈是收银员,你把钱给我,我还可以让她便宜些,这样你妈妈待会出来,肯定会夸你!你看那些大人都做不到,你却能。”
  女孩犹豫了,她不懂那么多,但还是决定听妈妈的。
  “不,我要等着妈妈出来,一起进去。”
  “嗯……那好吧,只是,待会可能就进不去了,你看看天空,已经很晚了,你看雕塑旁边有灯光吗?没有,所以待会会关闭。”
  “啊?那怎么办?妈妈怎么还不出来,不行,我得去叫她。”
  安因拉住了她。
  “你要想进去,我帮你啊,你妈妈一时半会出不来的。而且,你想啊,现在交了钱,待会关闭了也能进去,因为你花了钱。”
  女孩看着他,又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带我去吧,我先把钱交了。”
  安因摇了摇头。“你在这等着好了,我去去就回,而且,你手里刚好三十,也不用怕我偷你的对吧?”
  女孩给了他钱。
  安因小跑着,在她视线不及的地方,消失了。
  “朵朵!等就了吧?走吧,他们快关闭了,我们抓紧去排队。”女人看了眼眼睛湿润的女孩,“怎么了宝贝?谁欺负你了?”
  “我被骗了……”
  此时,安因来到了一家网吧,包夜,十五。
  他不是来玩游戏的,而是来睡觉的。旅店和酒店都需要身份证,他去过很多家,都是如此,索性,住在了网吧里。
  尽管环境异常的糟糕,二手烟弥漫着,但好比在外面风吹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只不过,就是一觉醒来,咽喉有些肿痛,吸入了太多二手烟了。
  没有舒服的大床,没有舒适的环境,但他依然开朗,不觉着逃出来是一个错误决定。
  他来到吧台,准备买一瓶水,来缓解咽喉的肿痛,但收银员去上厕所,大意的他竟然让钱箱就这么敞开着……
  走出网吧,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决定去远一些的地方。他用电脑查了查,选定了一处地方。
  “大叔。”安因坐在后座,对着司机说道。“去这个地方。”他拿出一张纸,上面写有目的地。
  “我妈妈是警察,等到了地方,我会让她给你钱的。”
  司机看了看,目的地就是警察局,但他又看了看他刚上车的地方,露出疑惑。
  “我是瞒着她偷偷来的,钱全花完了……等下你别告诉她,就说我在朋友家过的夜,出门时我是这样告诉她的。”
  司机看着他笑了笑,教育了他两句说谎不好,随后开车向目的地驶去。
  到了地方,安因下车,然后没着急走,而是驻足在原地,对着司机说道。
  “等我一下,我现在进去叫她,很快的。”
  看着眼前的地方,司机也没什么担心的,一路上和他聊了聊,感觉是个很靠谱的孩子,于是点点头,并且还保证不说出他偷偷去网吧的事。
  安因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路小跑着进入,然后从侧门离开,消失在这里。
  司机干瞪眼,看着一百多的车费,一时不知该下车进去找找,还是继续在这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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