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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二十六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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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健正一脸幸福的看着我笑,片刻笑容消失了,稳稳心神说到:“这些天我一直也没跟你提起过,我现在的公司干不下去了,近期公司可能就要解散了……”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恢复严肃表情的我,我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
  “公司解散了,我有三个选择:1、同事让我留在燕城,大家想办法合伙干点什么;2、同学喊我去南方,让我跟他去干,但干什么要到时候听他爸怎么说;3、现在的老板告诉我他应聘了一个工作,应该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岗位,愿意的话我可以跟着他走。姜楠,你说我该怎么着?”
  我知道这是一个严肃的话题,收起了刚才的“不正经”“平时听你说过一些情况,感觉你现在的同事不太靠谱,一群年纪轻轻的外地人,真是想自己白手起家也没那么容易;至于你说的那个同学,感觉他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孩子,自己那点事还没弄明白呢;倒是比较而言你现在的老板如果所说属实的话,还算靠谱。先生,还有没有其他选择啊?比如选我?”我今天是有点“失心疯”,这会儿还不忘出言挑逗。
  张健显然沉浸在这个话题中:“其实我也是觉得,比较而言老板的事相对可靠。昨天晚上不是下雨了吗?我趁同住的同事睡着了,十一点钟去敲了老板家的门,我说我要跟着他继续干!”
  “那他怎么说?”我的思路终于跟上来了。
  “他说,公司垮了他也心灰意冷,这群兄弟没人愿意再相信他,我这么晚过来跟他表这个态,那他也认可我这个兄弟,今后有他的饭吃就不会让我挨饿!”说到这里,张健有些动情。
  “我也不太懂你们男人之间的承诺,但是老板既然这么说了,我感觉你应该继续跟着他啊!”我说出了我自己真实的想法。
  “是,没错,我曾毁了自己的前程,现在面对选择,我更要谨慎、珍惜,但是……但是……”张健咬了咬牙“这份工作在冀城!”
  我这才明白整个事情的重点,“好吧,我想想……”事情突然的让我无措,我浑身无力的靠在了椅背上……
  考研是今年年初的事情了,那会儿张健几乎和我完全失联,也让我有了更好的备考环境,虽然见不到他的人,但当时还是有些赌气,是有救他于水火的心态在其中的,有了这个当动力,自然一切顺利!
  三月底结果就出来了,只是再见到张健后我并没有告诉他,不想给他再添加压力,而他现在就要离燕城,我才明确的有一种要失去的感觉,而这一次,感觉可能会很彻底。可我又真的无法劝他留下来,涉世未深的我实在没有更多好的建议给他,仅有的三个选项,结果只能是唯一的,这是他这一年努力争取到的信任,也可能是他此生为数不多的选择,而他的现状又能再承受多少取舍?我呢,只能配合,全身心的配合!
  曾经为了《第一次亲密接触》的情节黯然神伤,男女主角拥有着让人嫉羡的恋情,而那充满遗憾的结局才真正的让人刻骨铭记、唏嘘不已,可是面对自己感情的叉口,这即将离别的痛是切肤的感受,谁又愿意让自己的恋情充斥着遗憾,以博取别人的同情和自己的难忘呢?不懂得什么是理智,我要的只是直面内心的感受,不辜负自己善待过,且行将逝去的青春!
  东南门外的NASA是个在校内非常有名的迪厅,名字起的和学校也很有血缘关系的感觉,每晚的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让年轻的人们心驰神往。选在这里和张健做最后的狂欢是因为这里足够乱:震耳欲聋的音效,摇晃的地板让人无暇细想;刺鼻的烟味、弥散的暧昧掩盖不住内心的荒凉;酒精是个好东西,它能让人忘却痛苦,接近疯狂;接踵摩肩的人群中,随意的扭动着,没有人在意你的舞姿,有的只是你肆意的个性张扬;我拉着张健站在巨大的音响面前,感受着气流震动的冲撞,这种曾经让我躲避不及的“怪兽”今天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深夜里,情至酣处,伴随着DJ的“淫词浪语”,气氛达到高潮,酒精令我兴奋,初恋让我癫狂,我毫无顾忌的说,肆无忌惮的笑,竭尽全力的喊,歇斯底里哭,哪怕是突然的音乐骤停,也无法让我有片刻的怯场……
  凌晨两点,凌波微步,醉眼朦胧,相互搀扶,进入酒店。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如我所愿……
  校园没有变化,和我刚来的时候一样。
  多次走过飞行学院楼下,想象着那天刚下大巴车的样子,看着一张张新生单纯、稚嫩的笑脸,我加紧了脚步。
  食堂的阿姨还是那模样,满脸的笑容,鬓角稍增白霜,队列中的我,遮挡着她绕过我寻找的目光。
  湖边的长椅上,铺满阳光,我懒散的斜靠椅背,闭着眼回忆着快乐的时光,忘情的伸手去抓,徒留空无的手掌。
  留下一个寻呼号,张健真的走了……
  八月的汴城酷热难挡,独自回来的我分外感伤。参加了同学的聚会,面对大家对我两的关心,我笑着说挺好的,还有意将张健的传呼号码留给大家,是证明给大家我们依然亲密,还是让他不能远离我们共同的圈子?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去了趟张健家,陪着二老说说话,虽然从未明说过什么,但是多年来营造的默契让谁也没拿我当外人,说来说去都希望张健的冀城之路能够顺畅。
  老弟已经十岁了,成绩也不错,四年级了还爱啃指头,一口普通话,显得不是那么接地气,还有就是接触太少了吧,不怎么和我亲近。
  老妈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张健,从她的言辞闪烁里,我猜到她的关注,情绪略有激动的说:“妈,这是一个有关青春的故事……我不太想说了”。老妈看了看我,轻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说什么。
  老爸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也是和我老妈的议题类似,我也没有再给他展开来说的机会。
  回到学校,接到张健的电话:“姜楠,我这边终于稳定下来了,老板是这里的筹备负责人,最快我年底就可以转正了,单位是做通信的,也是个国企,老板说用不了几年,普通老百姓就能实现在家里进行视频点播了,你说神奇吗?看来当时的选择还算不错!”听声音,他挺高兴,还有满含责任感的激情:“前一段,事不凑巧,老板出门一个星期,我身无分文的步行10多里才回到出租房,愣是吃了七天的白水煮面条,哈哈,现在想想,我一能吃苦,二有动力,你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出人头地,风风光光的迎娶你。”
  我被他的话语感染了,应和着他:“好啊,国企现在挺不好进的,你多努力吧,你看我,不看我,我都在这里,等你!等你学会了72变,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五彩祥云,万众瞩目中来娶我……”此刻,我们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向往中。
  年底,张健真的转正了。
  我们的异地恋就这么维系着,我的功课繁重,他的工作也忙,即使偶尔的见面也不会有过多的逗留,成年人的生活就像上了发条,看似有条不紊,从容淡定,实则身不由己,全程紧绷。
  研二的下半学期,各个用人单位开始通过学校向同学们挥动“橄榄枝”,我也即将面临就业的问题,而此时我才发现一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同学们的选择都是清一色的一线城市,这里有丰厚的待遇,有良好的机遇,有令人羡慕的岗位,更有外地人梦寐以求的户口。即使因为某些原因不在一线城市的也都会返回故乡,而这些选择显然都和冀城没有交集。
  张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日夜期盼我能早点毕业的他,此时则显得六神无主,比六神无主损伤更大的,是他内心的失衡。
  “我还没做好准备你就要毕业了。”电话里张健的语气有些沮丧。
  “你是没准会备好彩礼钱吗?我爸妈要求不高。”我没有辨别出他情绪的不高,还在和他开着玩笑。
  沉默……电话里的沉默让我从自己顽皮的小氛围里感觉到了不妥:“你怎么了?”
  “分手吧!”电话里传出张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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