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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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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开始盼望着联欢会的到来。
  “舞台上,我一人,操场上,众师生,歌曲动听,舞姿曼妙,目不转睛,鸦雀无声,我将成为舞台的主宰,全场的统帅!独舞过后,老师投来赞许的目光,同学露出羡慕的眼神,那几个她肯定嫉妒的要死,那几个他应该是更加崇拜……”
  “呵呵,”我笑出了声,原来大白天做梦也这么激动人心。
  教导主任致辞,优秀师生颁奖,教师、学生代表发言,校长给大家拜年,并宣布联欢汇报表演正式开始!
  我无心理会那些过场,牙齿一直在打架。初冬的天气,室外的表演,也太不人性化了吧?尽管今天艳阳高照,但我可是一袭红裙啊,虽然在老妈“买大不买小”的政策下,红裙里还是套了很多衣服,虽然红裙外边还包裹着大衣,虽然我是在室内等候,虽然我围着火炉……
  靠!原来,我怂了!
  没有退路了,我蹦跳着,以分散注意力,用力拍拍屁股,给自己打气!当听到报幕的同学喊出我的名字,我知道不能再犹豫,早已在登台处等候的我,甩下外套快速的跑上舞台。
  这个视角看这么多同学我还是第一次,脑子里紧张的一片空白,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险些把我震蒙,但这掌声并不代表期盼已久,而是老师对学生们的硬性要求。
  掌声完毕,竟然是死一般的宁静,天太冷了吧?感觉空气都凝固了,嗓子又发干,幸好我早有预判,我含着“薄荷糖”,更加的内外冰凉,这挨千刀的天气和该死的“薄荷糖。”我一人杵在台上,熬着这尴尬的寂静,不断的怨天尤人。
  突然,对!没错,就是突然,舞台专用的喇叭响起来欢快的音乐。那个年代的校用喇叭就是这样,音效无从谈起,声音够大就行;导播更是毫无专业性可言,会按开关就行,所以在我看来,那突如其来的动静,简直堪比诈尸带给我的震撼。我条件反射的随着音乐舞动……
  “妈的!”我差点骂出声来,这根本不是我舞蹈的配乐,我不知所措的停下了动作,扭头示意侧台的工作同学,音乐有误!然后就见这位同学飞奔向控制室,我甚至听到喇叭里传出了他们的对话和指责,不过这该死的音乐终于停了,台下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无助的我还傻站在台上,我狠狠的盯了一眼那个播音的喇叭“哪天非拆了你不可”,我暗自发狠。
  熟悉的配乐终于传来,那就是小李阿姨经常给我吟唱的曲子,我找到了感觉,就像她还在身旁轻声吟唱,有节奏的鼓掌。因为这些动作我早已烂熟于心,我在既定的轨道上按部就班的执行着,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紧张和不顺,腰间的饰品有节奏的拍打着身体,灵动的肢体演绎自由的灵魂。我看到了同学们窃窃私语的样子,我敢肯定那是对我表现的惊叹,才会引起他们宁可违反会场纪律去交头接耳也要不吐不快。掌声?对,我听到了掌声!同学们的鼓励使我信心倍增,我要更加舒展我的动作,我要展现最好的自我!
  “嗖……啪!”恍惚间,我看到一件鲜艳的东西飞了出去,但我怎么会因为这外在的事物影响到自己完美的发挥呢?我继续着表演,整套的舞蹈动作也快要结束,我甚至觉得舞台上的时间太过短暂,直到跳起的脚落地。
  “怎么会有种坚硬和冰凉的感觉?”我心想。天啊!?飞出去的是我的鞋子,还有那用来撑场面,不!本来是用来撑脚面的鞋垫……
  我是抱着“想飞上天,与太阳肩并肩”的凌云壮志,却落得了“被拖下水,与王嘴对嘴”的悲剧结局。但无论怎么样,联欢会结束了,元旦假期也到了,而同学们又是没心没肺的健忘,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当然,我得到了杨老师由衷的肯定,老妈略带歉意的夸赞,还有就是货真价实的新裙子和新鞋。
  重点中学的同学毕竟是经过选拔的,这使我小学时期的优越感荡然无存,不过老妈在照顾弟弟的间隙,还是会关注我的学习,尤其是刚有弟弟这段时间,她竟然可以不上班。我那个弟弟像个“傻子”,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清醒时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咬着手指或脚趾“咿咿呀呀”的没完没了,还有就是见到我就变脸,无聊的很,我才懒得理他。
  初一期末的考试成绩还可以,这要归功于老妈居家的关注,还有就是我入学高出分数线10分的良好基础吧。
  盼望已久的暑假到了。有了过得去的成绩,我的假期还是可以高度自主的。渐渐长大些的我越来越趋于正常了,许多“纯爷们”的游戏都已不再参与,只是一可以解馋,二熟练度高的捉爬蚱,一直是我夏天的最爱。
  每到傍晚,专业性极强的我就会拎起老爸的“御用”竹扫把。说起这竹扫把,真是一个宝物,“上天”可以拍蜻蜓,“入地”可以扫爬蚱。夏天,雨过天晴以后,蜻蜓的翅膀比较沉重,加上蚊虫飞的也很低,所以挥动扫把猛扑,真的可以轻松的拍下来不少蜻蜓。
  我挥汗如雨的在门前的土地上清扫着早已被老爸清理干净的地面。
  起初院子里的叔叔阿姨们都汗颜了,“这家人老子早晨扫地,姑娘晚上接力,让我们这些大人们情何以堪啊?”
  很多次他们会从近处或者远处跑过来,一把抢下我手里的大扫把,心疼的说,“丫头,这大热天的别扫了,真是老子英雄女好汉啊……”我却不好意思的露着虎牙乐着说:“抓……抓爬蚱儿呢……”
  每到傍晚,爬蚱会根据自己的生物钟,或早或晚的从生活多年的地下“隧道”扒开洞口,破土而出,然后就近爬上旁边的树木,在树上找到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扒紧树干,静止不动。此时它正缓慢且奋力顶开背部的裂缝,生生的从硬壳中钻出来,这个过程大概一个小时吧,旁观者看着都费劲。白生生、软乎乎的成虫会扒住刚刚挣脱的空壳,慢慢的伸展着起初褶皱湿润的翅膀,大约再过一个小时,翅膀完全打开,平整、舒展、透明且轻薄,像极了“薄如蝉翼”描述的样子。肤色也由淡转深,直至变成黑色,同时在这个过程中,它们不断的向高处更加安全的树枝爬去,天亮前后,也不用拜师学艺,它就会飞了。
  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神奇,短短的一个夜晚,将这种昆虫魔幻般的由一个地下笨拙的爬虫,变成了一个可以展翅高飞的精灵。而我的任务是——是在它们“长出息”之前,抓住它们!
  傍晚时分会有不少和我“志同道合”的抓友,与其陷入“惨烈竞争”不如主动出击,此时老爸的竹扫把简直就是我的“青龙偃月刀”,扫把掠过之处,隐遁在地表之下,还没“打开天窗”的爬蚱洞口,破防的便有十之九。我仔细查看地面上的扫把痕,观察有没有新出现的洞口,一旦发现破洞,用手抠破洞口将里面的爬蚱生擒活捉即可。而这种方法可以让我在抓捕的大部队到访之前,将大多数的爬蚱提前擒获。
  这项工作是我在暑假傍晚至夜晚的主要任务,基本上每晚可以抓4、50只,足够我第二天早晨享用,而且可以取代原有早餐里的鸡蛋,爸妈自然也是非常支持。
  我抓爬蚱的主要区域有两处,一个是我家门前的这排梧桐树下,还有就是北院的公共澡堂。
  那里是一个独立的院落,面积七百平方,穿过拱形的院门,南边青蓝色砖头平房分别是男女两间澡堂,北面同样材质的平房则是隔壁院落办公室的后墙,在这个院子里没有门,只有后窗。据说这种材质的楼房都是和苏联交好时建的,当时也已经有些年头了。院内除了穿过拱门且直通澡堂入口的那条砖铺的小路,其余都是平整的土质地面,距两排房子丈余的距离,对称的种着两排梧桐树,北侧最外边的树上,挂着一个喇叭,每天准时守点进行着它的提醒工作,还别说,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抓爬蚱的场所。
  西北角的角落有一间不显眼的小屋,和每天熙熙囔囔、热闹非凡的澡堂子相比,数十步之遥的那里显得异常冷清。年幼的时候,小伙伴们都比较好奇这房间的真正用途。有人说曾经进去过,在里面见到过铁柜子,柜子里有一些卫生纸——儿时记忆里特大张的那种,拿回家中想给家人用,结果被老爹痛斥一顿。这自然给那个小屋蒙上了一股更加神秘的色彩,有好事的小伙伴煞有介事的说,那里是医院的太平间。胆小的我赶紧向老爸求证,他不屑一顾的笑着告诉我“胡说,那里是锅炉房,烧热水的地方,不然哪里来的洗澡水?”好吧,真相原来是这么的“友善”。但此时的我没有意识到一个“不友善”家伙正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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