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亥时咿呀 / 六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功夫不大,陆续开始有人往外挤,和还在不断往里挤的人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分数出来了?”往里挤的人焦急的问道。
  “早出来了”围观的和向外挤的人各怀心思的齐声回答道。
  猛然间,我看到了老爸,他甚至被挤得站立不稳,但他笑容确是稳稳地,那灿烂的表情比这夏天早晨的阳光热烈多了,我和老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我兴奋地用力扑向她,她却下意识的一躲,侧面单手把我搂的紧紧的,那力度,我能体会到她的快乐!
  “192.5分,全校第五,绝对没问题!”老爸还没走得太近,就大声的喊道,我敢肯定他是故意的,一向低调的老爸难得嚣张一次,吸引来旁边无数羡慕的目光,而我们全家紧紧的抱在一起,开心的旋转,任由这幸福的脚步凌乱……
  我怀着对中学生活的向往,继续着我剩下的幸福假期,而梦中精确预测考分的事,传遍了我认识的每一个角落。
  金秋九月,我踏进了向往已久的中学校门,而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因为,我当姐姐了!
  年龄的关系,我并不是特别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没有高兴,更没有失落,本来嘛,关我啥事啊,那会儿的我远没有现在孩子那么霸道,什么只能要哥哥或者姐姐,什么要是要了弟弟、妹妹坚决离家出走啊,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但现在想来那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人和孩子探讨这类话题,因为那时的独生子女政策相当严格,多年之后我彻底明白这些事以后,还在佩服爸妈的能量。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妈对我的关注度又降低了一个维度,这又算什么影响吗?我求之不得。反正爸妈都很忙,他们对于新来的弟弟是太投入了,应该也是年龄大了一些,更有经验了,照顾小家伙更加细心,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嘿嘿……我自由了。
  那么小的一个小不点,又不和我抢吃喝,爸妈也放松了对我的要求,还会在忙不过来时,给我些零花钱,在我看来,这是什么?这就是幸福啊!我经常会满怀感激的去看弟弟,在我眼中他不但是福将,还是个娃娃般的玩具,他比我所有的布娃娃都智能,吃饱了就一直睡,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只是这傻小子太不识抬举,每次我去看他,他都会不停的哭闹,倒像是我要跟他抢奶吃似的,拼命的往老妈怀里钻,咳……随便吧,我才懒得和他计较呢,“咿咿呀呀”的话也不会说,我讨厌不会说话的感觉,我讨厌这个动静。
  初一的我被任命为文艺委员,这点倒是我没想到的,难道是因为我这标志的脸蛋,修长的身材吗?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的烟熏火燎的嗓音。
  孩子嘛,老师的认可完全可以当做强心剂,虚荣心使然,从未关注过唱歌跳舞的我开始有意无意的留意舞蹈了,没事的时候下下腰,压压腿,文艺委员也不能太差劲吧?
  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下午,放学后的我去老爸的药房写作业,完事后,顺了点“薄荷糖”,我从药架后绕到了窗口。突然,我看到了一位年轻的阿姨,她肯定是刚来的,同为女性的我竟然被她的漂亮震住了: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白皙的面庞透出淡淡的红粉,薄薄的嘴唇像花瓣一样娇嫩欲滴,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配上军装军帽,简直美的出乎意料。
  我怔怔的看着她,心理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阿姨看到了我,也是愣了一瞬,莫非是物以类聚?很快我们就熟识起来,呵呵,同为属蛇的我俩是一见如故,说了些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一次见面就在一直说。当天下班,我竟然蛮不讲理的拉她去我家吃饭,尽管这位小李阿姨一再的推辞,但是我的倔劲上来了,就像着了魔似的,硬是拉着她的手,死活不放开,最终,我是使尽了浑身的气力,将她走走停停的,以“拖拽”的方式拉到七八百米以外的家。老妈热情且无奈的放下弟弟,张罗了一顿家常便饭,我满意的乐开了花,丝毫没有觉察到老爸、老妈包括小李阿姨的尴尬。
  自此以后,我和小李阿姨算是彻底熟识了,悟出了些许不妥还是得到了某些暗示的我自然也没再拉小李阿姨去我家吃饭,只是每天放学,我都会去找她,单位也好,宿舍也罢,缠着她玩,追星似的模仿她的一切,两天后,她成了我的舞蹈老师。
  小李阿姨是文艺兵出身,教我这个蹩脚的文艺委员简直大材小用,无奈我资质有限,而且没有任何基本功,她便根据我洋气的长相,我那已经输在起跑线上的基础,给我编了一套维族舞,什么压抬步、支字步、转身步、双开手、提裙手、平开手……反正都是那些难度不大,便于掌握的基础动作。不过,这些已经足够,足够我这个中原地区的中学生臭显摆一阵了。就这样,那段舞蹈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小李阿姨也成了我的“私教”,边玩边学,在她低声的吟唱伴奏下,我竟熟练掌握了这段舞蹈,当然我也只学会了这段舞蹈。
  毫无区别的某一天,放学后我照例来到小李阿姨的宿舍,没人。我又找到了老爸的药房,还是没有她的影子。
  “小李阿姨调走了”,老爸看出了我的心思。
  “啥时候回来?”我疑惑的问“也不告诉我一声”。
  “应该是不回来了,本来她就是来实习的,部队里的事还不都是军令如山啊,都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老爸还给我打趣呢,边说边来了一个立正敬礼,丝毫没注意到我的落寞。
  就这样,我的舞蹈老师出现的突如其来,消失的杳无音信,只给我留下了一脸蒙圈。
  重点中学的校服还是很醒目的,每次穿着这套来之不易的衣服,心里美美的,走在路上,经常会听到别人议论“这些都是好学生。”开始,我还挺得意,但是习惯“羡慕”了以后,感觉就变了,因为一年三季除了夏天似乎只能穿这一身,只是季节不同,里面加的衣服厚度不同罢了,反倒是其他学校的女生要求没那么严格,穿着比较随意,让我羡慕不已。
  老妈是缝纫机厂的库管,工作关系吧,常年接触缝纫设备,又不用在车间里接触油啊、漆啊的,倒是让她有时间钻研自己感兴趣的职业——裁缝。客观说老妈的水平还真不错,量、画、剪熟练到一气呵成,再蹬上缝纫机,伴随着“咯噔咯噔”的节奏,手不断地将布料推进机针,原本分开的布料,像变了魔法似的连接在了一起……
  从小到大,我的衣服都出自她那双巧手,中学之前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求的提高,就像我对校服的审美疲劳一样,老妈毕竟不是专业裁缝,做出来的衣服还是风格雷同、款式欠妥,况且她没时间,没心情,也没渠道去了解那些所谓的潮流,而有了初级审美概念的我多少就有些嫌弃了。
  一次,我试探且讨好的跟老妈说:“妈,你看到中间单元刘伯伯家的闺女那件新衣服了吗?你也觉得好看的话,给我整一件呗?。”
  “你也想要?”老妈头也没抬的问我,我露着虎牙狠狠的点了点头。
  “那还不简单!”老妈的痛快让我有些意外。
  没过几天,放学后,我进家就看到了床上放着一件和刘姐姐一样的衣服,那时候哪有撞衫的概念,只有对新买衣服无限渴望,我迫不及待的在身上比活起来。
  “快放下,你穿着大。”老妈在旁边得意的笑着说。
  “想让我多穿几年?”我疑惑的问,手却不停,衣服已经套在了身上。“还真大不少,这可怎么穿?”我郁闷的说。
  “我怎么可能给你做这么大的?不过这两年你长得快,大肯定还是要大一些的”老妈不紧不慢的说“放心吧,以妈妈这手艺,带完你弟,抽空照着样子就给你做出来,最多也就是三天,也别太耽误老刘他闺女穿。”
  我听出了妈妈的得意,心中却充满了失意,“你就不能给我也买一件吗?”
  “那多费钱啊,而且最近两年你衣服穿不长久,你弟弟还小,又是个男孩,妈妈这手艺,一个样……”老妈还在意气风发的说着。
  “咳,我什么时间才能有自己第一件买来的衣服呢?”我已无心细听,暗自惆怅的想。
  转眼间,初一的第一个学期过了大半,学校要举行全校的一个新年联欢会,要求每个班级至少出一个节目。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各个喜气洋洋,我感觉倒不是多么期待这所谓的节目表演,更应该是为了能够少上半天课,以及为随之而来的假期感到开心。
  “周姜楠,你是文艺科代表,发挥你优势的机会来了,咱们班这个节目就由你来组织、安排,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办公室里班主任杨老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那感觉不像是在摊派任务或者逃避责任,反倒像是在委以重任,给我争取了一个天大的,出人头地的机会一样。但细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啊,我这新入学的小丫头片子哪有什么反抗能力,尽管心里像通透的茶壶——完全没底,但紧张之下的条件反射还是让我脱口而出“没问题,杨老师放心,包在我身上吧!”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心里却是绝望的拔凉。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