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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学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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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海总是一起带着书香和玉林,没人能挑出毛病,他在心里也真的下过决心要把书香当亲妹妹。
  陪书香的感觉他怎么能对别人说呢?说了别人会不会觉得他龌龊?可是他真的喜欢啊,喜欢也不行吗?
  他没做任何不好的事,可是没做不好的事也不是对谁都能说的。
  他就是喜欢看着书香那双黑黑亮亮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自己,他就是喜欢听那脆生生无垢涤尘的童音在自己的耳边緾绕。
  他想把自己所有知道的东西都与她分享,她是亲妹妹……这种特殊的感觉,没有人能懂。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懂他,比他年长的觉得他小,可是他懂得一点也不比他们少,甚至还多得多。
  他琴棋书画都有涉猎,有的学得还相当不错,中外名著他看了很多,成年人该懂的他也都懂。
  孔融的两个孩子才八九岁大,看到父亲获罪却想为子女脱罪时,已经会说“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比孔融见识还高呢,所以年龄不是问题。
  与他同龄的,他觉得他们——可真是一群孩子,除了疯玩,什么都不懂。
  香儿不一样,她会在他的身边长大,他会浇水施肥,待这棵小树长大,她会懂他,他会的她都会,他明白的她也明白,她跟他身边其他的女孩不一样……
  玉海把自己学工笔画时收集的资料找了出来,一张一张地给书香看,从《簪花仕女图》、《挥扇仕女图》到《武陵春图》、《湘君湘夫人》……
  玉海告诉书香,仕女一定要美,要……
  玉海笑了,“等香儿学会了画仕女图,自己也会变成小美女的。”
  “真的吗?大哥哥,那我们赶快画吧?”香儿瞪着一双黑黑亮亮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玉海。
  她太想让自己变美了,像小人书里的美女一样,像家里瓷瓶上的美女一样,这样长大了才能嫁给大哥哥。
  在书香眼里,玉海哥是这个世界上长得最好看、懂得最多的人,比三姨夫懂得都多,什么都会,她长大了一定要嫁给大哥哥。可是她很怕大哥哥嫌她小,嫌她丑。
  玉海的书桌很大,上面不仅放着书,还放着笔墨纸砚等各种写字画画的用具。
  大大的笔筒里有大中小各色狼毫羊毫,一方端砚摆在桌子的右上方,砚台边上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鹤,一条用过的油烟墨靠在砚台边上。
  玉海从书架上翻了翻,看到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图》,本想从里面找个人物画,又想了想,觉得这个虽然经典,却不适合书香,可以再等等。
  翻了一会,灵机一动,觉得既然书香喜欢小人书,那就从小人书开始白描吧。
  他翻出一本《西厢记》小人书,觉得人物不多,场面也不复杂。而且这个故事玉海以前给书香讲过。
  “香儿,我们从这本开始描吧,来,哥先来教你正确的执笔方法。”玉海拿出一只小号毛笔,手把手地教书香握笔。
  “嗯,凡是大哥哥会的,香儿都要会,大哥哥你不要把香儿当小朋友啊,香儿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香儿懂得很多啊,以后还会懂更多。”
  大哥哥你要等我学会好多东西哦,书香眯了眯眼。
  “知道了,淑女同志,大哥哥可是‘满腹诗书七步才’哦,要像哥懂得一样多,你要努力才行呢。”玉海笑着摸了摸书香的小脑袋。
  “我也要满腹诗书七步才,我知道,七步才就是曹子建。”书香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从此,书香每天下午都会到玉海家学一个小时的画。
  有时候,她也会在那儿呆两三个小时,玉海会指点她画画,每过20分钟或半小时,就会让她起来玩点别的,或换诗词或讲故事或拿出围棋两个人争一个角……
  也有的时候,两个人各玩各的,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刚开始,书香真心吃了点苦,笔握不稳,一条线画出来粗粗细细,哆哆嗦嗦,怎么画都画不好。
  看着自己画了好久却怎么都画不直,像一条条蚯蚓一样趴在那里的线,书香气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玉海急忙抱起书香,嘴里哄着:“噢,噢,香儿乖了,别哭啊,没关系的……”
  书香哭着控诉道:“画不直,笔不听话,我是笨小孩……”
  书香特别在意笨和丑。
  “怎么会,香儿学得很快很好啊,你看大哥哥,现在画的好吧,以前刚学的时候还不如香儿呢,笔在哥手里听使唤足足花了半年时间呢……”
  “真的吗?”书香一边抽泣一边问。
  “真的,大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慢慢就好了,别急啊,记得大哥哥跟你说的吗,梅花香自苦寒来。”
  “知道了。”书香不好意思地用手擦了擦眼泪,手上的墨把脸染成了花儿。
  “哈哈,变成小花猫了,咱们洗洗脸啊。”
  玉海去卫生间洗了条毛巾,给书香把脸擦干净。两个人嘀嘀咕咕说着没营养的话,继续该干啥干啥。
  春暖花开的时候,书香终于让笔听了话。也明白了美人的眼、嘴,手怎样画才能更好看,线条应该有刚柔、粗细、巧拙、方圆、疏密的变化……
  不管学什么,玉海从来不会让书香觉得无趣,他不断地变换着内容。
  有时候,玉海也会让书香着色,手把手地教书香配色。书香喜欢粉红,天蓝,明黄这些鲜亮的色彩。
  慢慢地,书香学会了分染、统染、罩染、斡染……
  学会了怎样用花青和藤黄调配草绿,怎样调配三绿、三青……
  慢慢的,她的画已经不是在描,而是在用笔“写”……
  这一天,因为对自己刚画完的美女还算满意,拿着画纸,书香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一进院里,书香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
  怎么了?
  院里人怎么都伸头缩头,窃窃私语的样子。二十多户人家挤住在一起,哪家没点故事,书香习以为常,没当回事。
  “真自杀了?死了?”有人低语。
  “哪能,家里有人,哪能让人真死。”另一个人悄悄笑着说。
  回到家,住东厢的韩婶正和书香妈一起坐在炕上一边说话,一边缠毛线,两个人说得注意力太集中,都没注意到书香回来了。
  书香妈正在训斥韩婶:“……你说说你这张嘴,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怎么能到处乱说。”
  书香妈很会做人,跟院里邻居处得都不错,所以说话随意些也没人怪罪。
  关键是别人家缺钱时只能上书香家来借,全院只有书香家有余钱。因为书香家只有书香一个孩子,而书香的父母是双职工。
  “这能怪俺吗,你说俺就上他家去串串门,那不平常都这样吗,天又不冷,门又没关严实,俺不一推门就进去了吗,谁知他家二姐的男人能抱着大姨姐在家亲嘴呢。”
  韩婶啧啧了两声继续说:
  “你在家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倒是把门插好啊,谁爱看这事啊,真晦气,俺还没说什么呢,他倒要死要活的,他要抹脖子上吊还怪着俺了。”
  韩婶还一肚子委屈。
  “看见就看见了,你跟别人说什么?那都是有文化要脸的人,一点丑事,搞得四邻都知道,别人都拿冷眼看他,能怪他寻死吗?”书香妈笑着说韩婶。
  “知道丢人还做那事,做了就不要怕丢人,哼,有文化的人,也就那样,书念多了花花肠子更多,妹夫和大姨姐,怎么干得出来。”韩婶说着笑了。
  “你说那天把俺吓的,出来半天没回过神来,哪能想得到啊,平常多讲究的人,人模狗样的,妹夫和大姨姐,啧啧啧……”韩婶一边感叹,一边又笑起来。
  “好了,这事儿别再说了。”书香妈看着韩婶的手上有些伤痕,就问:
  “这手又是怎么弄破的,又偷嘴吃了?”
  韩婶嘻嘻笑道:“老韩这王八,上班还把钱锁抽屉里,揣着钥匙上班,他以为俺没办法,俺手小,从旁边抽屉里伸手进去把钱掏出来了。”
  “今儿晌午你做的那条鱼,就是拿那个钱买的?”
  看着韩婶点头,书香妈忍不住笑骂道:
  “你个败家娘们,又谗又懒,开餉回来当3天爷爷,当27天孙子。这水梢(水桶)漏了日子还能过,水缸漏了日子还能过吗?你自己吃倒罢了,鱼头鱼尾你倒厕所里也不给老韩留一口,老韩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好吃懒做的东西!”
  “给他留?等他知道钱让俺拿去买鱼吃了再来打俺。”
  韩婶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书香妈说道:
  “人活一世,吃穿二字,以为人人都像你了,明明有钱,非得过省吃俭用的日子,给谁攒包呢。俺才不那么傻呢,什么都不如吃进肚子里实在。放心吧,他看不出钱少了。”
  “你这是没少干这事。”书香妈用看不懂事孩子的眼神看着韩婶。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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